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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其他类型 > 秦凤药传奇 > 第849章 对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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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信里是假的,青连自己都说不出口,素夏没有造假的可能和动机。

说是真的,他更不敢相信,这一切明明指向自己的母亲。

母亲敢这么指使下人,说明她不怕青云知道或者说她笃定青云不会知道。

她明着截下了素夏求救的信。

一面告诉青云,素夏身子不大好,越来越弱,言辞相当急切。

青连胸口堵的慌,所有的事情结合在一起——

笃定青云收不到素夏的信、精神上孤立、物质上短缺、写信催儿子快些回府……

一个明显的事实摆在眼前,青云回府若是遇到素夏的丧事,太合情合理了。

连大房和三房都不知道素夏在眼皮子底下正在受着什么样的虐待。

母亲在她们面前说着漂亮话,背过人,却做着不堪的事。

他无力地撒开手,母亲啊,我一次又一次原谅你,你却让儿子无法在人前抬头。

你要我怎么办呢?青连不敢抬头,不愿几个最亲的人看到他红着的眼圈。

这里最难过的就是他,母亲对他们谁都不好,唯独对他毫无保留地好,呵护他长大,又来呵护他的儿子。

“我……”青连知道语言多余又苍白,他起身向着素夏一撩袍子跪了下来,“嫂嫂,母亲做错了事,我替她向嫂子赔罪。”

他不由分说给素夏磕了三个头。

青云抱臂坐在凳子上,眼也不眨一下,表情像凝固一般。

素夏慌得踩到自己的裙角,伸出手拉他起来。

杏子也只是静静看着,内心毫无波澜。

割舍亲人的难,她明白,却无法共情。

青连被骄纵着长大,仍然心地善良,这副心肠被他母亲亲手撕碎,他还是恨不起来。

杏子叹口气,终于伸出手,青连紧紧握住杏子的手,一滴热泪落在她掌背。

“你放心,我仍会唤她一声娘,给她留着做娘的脸面。”青云说。

“但我不会回府住,外头我早置过宅子,是父亲母亲不愿意我离府别居。”

“既然母亲这般待我妻儿,青连也别怪哥哥无情。”

青连终于稳住情绪,抬头看着哥哥,“二哥,对不起,我替母亲向你赔不是。”

青云一脸黯然,“母亲害素夏小产,只是讨厌素夏?还是不想我有嫡子?”

青连辩解,“别的倒罢了,母亲等二嫂这事可能是下头奴才看人下菜也是有的。”

青云不理会青连长长叹息一声,“她不喜欢我,连我的儿子也受牵连,母亲无德才致兄弟不和。青连你的儿子是母亲看上的未来掌家人,所以我的儿子从开始就没资格和他争。”

青连无措地争辩,“二哥定然想多了!母亲怎么样也不会害自己的亲孙子。”

“那也得看是谁生出来的孙子。我努力至今,不过想让她承认我不比你差,结果你看到了。”

他深吸口气,像下了决心,“我搬出府后,你我不必来往。”

青连脸色煞白,“二哥!我们至于闹得兄弟决裂吗?我没做错什么啊!”

“我呢?我又做错什么,母亲对我看不上,连我的妻子也跟着受罪。“

青云冷笑,“我不针对你,这不是她一手导致的吗?那就如她的意。”

素夏、杏子目的已经达到。

特别是素夏,心中一块石头放下。她流下眼泪,“我不知道怎么才能让母亲喜欢我,是我害得你们与母亲不和,不如夫君休了我另娶。”

杏子没接话,心中佩服素夏这招做的妙。

青云将素夏搂在怀里,“他们这样待你,你逃出来的很及时,已经做的很好了。”

“并不是因为这个才逃走的。”杏子补充,“二嫂子是因为有危险,不得已逃出府,否则恐怕二哥回家见到的怕是姐姐的棺木。”

青连拉扯一把杏子的衣袖,怒视她道,“你在胡说什么呀?”

“她是晚上跑出府的。”杏子抱歉地看看青连,“素夏跑出来,身上分文没有,穿的是二哥的衣裳,连车马费都是我帮她付的。”

杏子从素夏的床底拿出跑到医馆时所穿的男装。

青连见过哥哥穿这身衣裳,瞬间不吱声。

“二嫂跑出来直接投奔了我,我得确保她安全,家里满京师地搜人,我只能保密。”这句是对青连的解释。

“若告诉你,你必定走漏风声,素夏会被府里人带走。”

青连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在你眼里我就是个黑白不分的坏人。”

杏子心中难受,但还是坚持,“你心中知道她做的那些事,仍然报着她会善待旁人的想法,因为她从来没伤害过你。”

“素夏在医馆呕吐多次,吐出许多炭灰,气味酸腐。”

杏子看着青连,“你懂这是何意。”

青云不可思议,“有人给我妻子下毒?”他冷笑连连,“薛青连,事情到了这步田地,你还要为她说话吗?”

“没人指使,一个家族的少夫人怎么连正常生活供应都不给够,还敢下毒?”

“明日我就搬家,请弟妹再照顾素夏一晚上。”

杏子点头,“二哥放心,只要不走漏消息,住多久都没问题。”

青云冲她颔首致谢,没理会弟弟,直接离开。

屋内只剩下三人,素夏走到青连跟前盈盈下拜,唬得青连起身往一旁躲,“杏子快扶起二嫂,受你的大礼,二哥要打死我。”

“请六弟莫怪杏子,她以一人之力对抗整个薛府,很是不易,她不是不信任你,是怕出了万一,薛家人的也来医馆问过,给糊弄过去了。”

青连丧气垂头,“嫂子,你真中毒了吗?”

素夏没怪青连怀疑她,点头道,“我用我姑姑的性命发誓,所说字字是真,没半句假话,青连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我更难过,那日中毒,若非杏子告诉我的办法,我早死在屋里了。”

她垂泪道,“我吞下炭后,在房里昏迷许久,从午后到天黑,没一个人发现,醒来时仍躺在地上……”

她哽咽着,“若非怀着一丝愿望再见你哥哥一面,恐怕我……”

“你没见素夏来时的样子,半人半鬼,不知是怎么坚持到医馆的。”

杏子递了手帕给素夏,“别哭了,青连没糊涂到这个份上。”

青云回了府里,他没半分睡意,思考一夜,天擦亮时,仍然到母亲房里去回一声。

大府里生活,里头再怎么闹,有多少龌龊,表面的和气与光鲜不能轻易撕破。

青云比谁都清楚其中的利害关系。

他既然要走,脱离府里就完了,犯不着把整个薛家闹得鸡犬不宁。

他是薛家子孙,流着薛家的血,这一点死也改变不了。

“母亲可醒来?儿子有重要事情禀报。”

他不顾守院人的阻拦,走至母亲窗外,隔窗扬声说话。

……

那天大白天,下人撞开二房的主屋大门,素夏凭空消失在屋内。

之后再也找不到。

二儿子回来后说要去岳父家通告,薛母就觉得此事开始脱离掌控。

一切都在计划内,唯独没想到素夏的性子不知何时变得这么倔强。

夜里翻来覆去睡不安稳,刚眯着一会儿,就听到了儿子的声音。

里头压抑的愤怒,旁人听不出,她却清楚地察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