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下,只留清玄一人站在那里,显得格外孤寂,张丰羽他们知道清玄心情肯定不太好,也没有出声打扰,只是安静在他身后等待。
半晌过后,清玄转过身,一脸平静的看着众人,随后说道
“追兵可能马上就来了,你们先走,我会六花镇办点事情,做完我便会赶上你们的脚步。”
众人一愣,张丰羽则是笑笑,站起身来走到清玄身边,重重的拍了拍清玄的肩膀。
张丰羽明白清玄想要干什么,他这是要以身犯险,回六花县找那个姓刘的算账。
清玄当然不想拖累大家,不过张丰羽却笑着说道
“清玄呐,清玄,啧啧,我怎么没看出来,你小子居然还没把我们当兄弟啊。”
清玄正要反驳,可张丰羽却是抢先一步,继续说道
“之前我胡闹的时候,你不也陪着去了么?怎么轮到你讲道理的时候,就慌了?做兄弟的,有今生没来世。”
张丰羽看着清玄,清玄当然知道张丰羽这人虽然莽但不傻,何况自己的意图就差写在脸上了,怕是旁人都能看出来。
清玄笑了笑,随后看向张丰羽身后站着的重人,高大壮挠了挠头,双手握着漆黑大枪,认真的说道
“俺也一样!”
范瞎子啐了一口唾沫,随后看向赵伏龙,而赵伏龙也只是略微想了想,便说道
“追兵还有三天才出发,纵使他元烈的追踪本事再强,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追上咱们,不过是去六花县找个人而已,用不了多久时间。”
赵伏龙的态度让张丰羽对赵伏龙的感观发生了改变,不愧是赵擒虎的姐姐,起码在大义面前,不会有差错。
范瞎子倒是没什么意见,自打跟着赵伏龙出来,就证明他没有后悔回头的意思,于是说道
“那娃娃刚刚说的那人姓刘,还是六花县里的最大的人家,那我知道是谁了,不过咱们若是真的要动手,恐怕还得准备准备。”
众人闻言,看向范瞎子,等待他的下文。
“刘得水,县城里首屈一指的巨贾,手下产业众多,仅我知道的,两间米铺,低买高卖,一家赌档,一间妓馆,鱼肉乡亲,无恶不作。
他的儿子,还是卫道司的一名鼠卫,实力不入流,但吃拿卡要,欺男霸女的本事却是比他父亲还出色不少。”
范瞎子一脸不屑的说道。
张丰羽点点头,倒是很好奇的看向清玄问道
“看来是这个姓刘的杀了这几个小孩咯?真是残忍啊,小孩子也不放过。”
谁知清玄闻言则是摇了摇头,说道
“不是不放过,而是他就是冲着这几个小孩去的。”
张丰羽一愣,正要再发问时,之前见到鬼童时反应没有其他人那么大的赵伏龙开口了。
“鬼童是要用特殊手法才能练出来的,死之前一定要受到异于常人的巨大痛苦,然后再让小孩断气,用术法束缚住他们的灵魂,然后将其炼制成鬼童,我说得没错吧,小道长。”
赵伏龙看向清玄,清玄闻言便也点了点头,倒是也没有多大意外,一个鸱吻军的校尉,有这见识不奇怪。
接着赵伏龙的话,清玄继续说道
“赵女侠说得没错,这种术法,出自一个已经被灭了门的邪教,炼鬼宗,而且此宗门在大玄,一直都是定义为邪教,我没想到这六花县,居然会有炼鬼宗的人。”
清玄遥望这山下远处的六花县,眼神中冷光划过。
“赵校尉,这刘得水此人在六花县根深蒂固,不太容易铲除,我二人杀他确实容易,不过刘得水和六花县令虎卫吴清关系深厚,弄死他恐怕会有麻烦。”
范瞎眼看着赵伏龙说道。
赵伏龙闻言,先是一愣,随后摇了摇头说道
“那倒不必担心,若是那吴清真的参与此事,杀了便是,如今大玄内忧外患,烽烟四起,已是积重难返,没有时间顾上一个虎卫。”
说到最后,赵伏龙深深叹了口气,她对大玄如今的状况很是失望,但也看得出来,赵伏龙对大玄是有真感情的。
张丰羽见时候差不多了,便说道
“走吧,趁着白天,今天给他们刘家送一份大礼。”
众人也是点头应允,随后在范瞎子的带领下,众人开始向着六花镇而去。
一直到中午太阳正高,众人也再次来到了六花县,在范瞎子的带领下,众人不一会就站在了刘家府邸的门前。
张丰羽看着这气派的刘府,不禁感叹,这刘得水生意做得当真风生水起,这府邸规模虽比不上之前在祁镇中的环境云顶仙宫,但其精致程度,却也不遑多让。
正欲上前敲门,就听见一个声音在身后响起。
“让开让开,别挡着我家少爷的路!”
声音极为跋扈,众人转过身去,就见一名家丁打扮的人正一脸不悦的看着他们,手里竟是拿着一根棍子,作势要驱赶众人。
张丰羽一看,心道这刘府还真是嚣张,仅仅一个下人就这么凶恶,看来是平时作威作福惯了。
张丰羽也没动,他还真想看看,这刘府的下人,到底要如何做。
那家丁见这群人竟是没有一个躲避的,竟是真的拿着棍子对着张丰羽打了过去。
啪的一声,棍子凭空碎裂,家丁愣在原地,看着自己手上半截棍子。
这群人明明没动,怎么棍子突然就少了半截?
不愧是一个恶霸家中的家丁,脑回路也是不同寻常,他竟是开始怀疑,是不是棍子的质量问题。
家丁扔掉棍子,一个巴掌朝着张丰羽扇了过去,不过才挥到一半,便被张丰羽抓住手腕。
张丰羽看着他,脸色平静的说道
“胆子不小啊,这位兄台,不过可惜了,没长脑子。”
家丁拼了命的挣扎起来,想要挣脱,可张丰羽的手就像是一把铁钳一般,牢牢握住他的手腕,无论怎么挣扎,都是徒劳。
“几个臭乞丐,别以为会点功夫就了不起,待会我家少爷来了,指定没你们好果子吃!”
张丰羽听到这话只觉得好笑,有时候真的感觉赵伏龙这一身皮简直太没威慑力了,这么威武的盔甲,一看就不是寻常人,真不知为何接二连三有人敢无视她。
就在这时,张丰羽身侧传来一阵喧闹声,侧目一看,竟是一群人正簇拥着一位身穿鼠卫服装的年轻人,年轻人的额头上,还贴着一个狗皮膏药。
不错,正是刘六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