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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绪乾如一道光,佛光普照着匆匆赶往虎啸崖。
我没阻拦,也许他说的对。
理性和感性都没错,他有自己想法,他想保护好程琪心里的光,我甚至为他的决定而感到骄傲。
他比我勇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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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天半夜醒来我胸口发闷,随着妊娠的月份越来越大,我的身体几乎快承受不住两个精力旺盛的崽崽每日所需要的养分。
难受的感觉一时之间来的汹涌,只能不断的加大的药量,这也使顾北知南兄妹头痛至极,可他们暂时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拖一天是一天。
在怀孕初期我就想到这一天迟早会到来,我一个凡人之躯怀一个灵胎宝宝都承受不来,别说现在还是两个。
醒来以后发现原本躺在身边的敖久霄没了踪影,脑海里瞬间想到那日无心和我说的话。
我坐在宽敞舒适的黑色大床上,一旁放着敖久霄寻来的一人高的娃娃,当时我还笑他,“蟒君怎么还送上布玩偶了?略显幼稚呢!”
他说,“听说侧躺垫在身下会不那么累,能让你轻松些,幼稚点算什么?”
屋内的光亮全靠蜡烛支撑,不会感觉到刺眼,恬静又柔和。
“灵花,小妮。”我哑声唤道。
小妮是我从疯人院带回来的那个可爱的小幽魂,她的眼睛纯洁无暇有很特殊的能力,之后交给灵花带她,这样她能跟着修好一些,也许最后会有不一样的圆满。
灵花领着她出现在我旁边,关切的问道:“老祖宗,您是不舒服了吗?”
“去找君上回来!”
“啊?找老祖…?”灵花面色犯难。
“找到他告诉他我现在很不舒服。”
灵花见我脸色难看,毫不犹豫的信了我的话,连忙道:“我这就去!”
临走前小妮尝试着靠近,见我不排斥悄悄走过来拉着我的手指,大大的眼睛里充满了胆怯。
在我身子越发虚了以后,敖久霄下令一切鬼魂尽量不要靠近我,不然我会更加难受。
“姨姨,不是,夫人…”
“不用刻意改,你想叫什么就叫什么。”
“可以吗?”
“当然可以了。”
她指着我的肚子说,“夫人,小妹妹哭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蹙眉问她,“她为什么哭?”
她迷茫着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姨姨现在很难受吧?您的脸色好可怕。”
我强撑着说,“不难受,快和灵花去吧!”
她依旧担心,一直走到门口还在频频回头看我。
我扯起笑脸对她摆了摆手,虚弱的说不出话来,用唇形说,“去吧!”
待她们走后,我心里淤堵难受的感觉越发严重,我抚着肚子自言自语的念叨,“不要为我担心崽崽,母君…妈妈没事,再苦再难我也让你们来到这世间。”
我尝试过很多办法也挥散不去心口的压抑,艰难的下床穿鞋,脚肿到无法穿入正常的鞋子,只能穿宽大的男士拖鞋。
我不知道普通孕妇是不是也和我现在一样艰难?
如果是,我的母亲曾经历过这么磨难,她是怎么忍心丢下怀胎十月的我,连夜逃离的?
她的心,未免太狠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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