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十日,玄祈霄已将所有事都调查了清楚,并牵扯出了一条完整的卖官鬻爵产业链。
玄祈霄震怒,判主谋满门抄斩。
事后,参与调查这一事的人被玄祈霄组建成了一个叫做六扇门的组织,在天齐各个州都建立了分部。
他们直属于皇帝,是皇帝的眼睛、耳朵。任何想要告御状的都不需要远上京城了,只需要告知六扇门即可。
至此,天齐的权力全权集中在了皇帝手上,朝堂上的风气彻底肃清。
【鹤宝,那个异世之魂来了!】
来了?
鹤卿晚喜上眉梢,终于可以离开这个b世界了。本以为是来享福的,没想到竟然还要帮着治理国家,可累死她了。
“来人啊,摆驾,哀家要去皇帝那里。”
路上,鹤卿晚指挥着抬轿的太监绕远路,绕着绕着就绕到了冷宫。
“太后,前面就是冷宫了。”年近五十的宝珠说话间语气沉稳,不像其他人那样对冷宫避之不及。
“是吗?”鹤卿晚故作惊讶,“哀家还没去过冷宫,去看看也无妨。”
如音对一旁拿着拂尘的太监递了个眼神,太监弯下腰点了点头,快走一步过去打开那扇破旧的木门。
一身穿红衣的绝色女子正坐在树上好奇的看了过来。
鹤卿晚与她对视着,不禁暗叹一句可惜。
根据006传来的资料,这个异世之魂穿越前就是个天才。穿来后能文能武,想法大胆,爱穿红衣,性子也热烈如火。可为什么她会借着别人的身体爱上别人的仇人呢?
她借的这具身体是嫡女,从小千娇百宠的长大,不存在家人虐待。
真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大胆!见到太后娘娘还不下跪!”宝珠疾言厉色。
“跪?为什么要跪?”红衣女子笑道,“人与人之间哪有贵贱之分,人人平等你不懂吗?”
好的,鹤卿晚知道为什么玄祈霄会对她感兴趣了,玄祈霄简直就像个假皇帝,对黎民百姓唯唯诺诺,对朝中大臣重拳出击。
主打的就是一个当天下万民的君父。
“哀家还真不懂。”鹤卿晚戴着护甲的手轻轻一扬。
宝珠瞬间就懂了她的意思,“大胆!见太后不跪乃是大不敬,拿下她!”
大不敬是大罪,往严重了说要连带三族,往轻了说也要处死个人。天齐对这种罪名的处死方式有两种,凌迟和绞刑。
凌迟还是算了,面前的人毕竟还是个女人,给她留最后一分体面吧。“绞杀吧。”
下达了命令后鹤卿晚就回了寿康宫。
半会儿,行刑的太监就面色古怪的进来了。
“启禀太后,此女有古怪。”
“哦?”鹤卿晚放下葡萄,“怎么说?”
“回太后,绳子断了六根,此女安然无恙。”
鹤卿晚:“?”
还能这么玩?
【六六,查一下这个世界的气运主角是谁?】
【鹤宝,没有准确的气运主角,大气运分布在世界各处,那个异世之魂身上也有一些,你派的那几个人气运加起来都没她大,所以是杀不死她的。】
【谁能杀?】
【我看看啊,唔,皇帝能。】
【除了皇帝。】
【鹤淮聿和鹤莲时也能。】
【也除了这些和我沾亲带故的。】
【唔,那这皇城里就没有了。】
还挺难杀。
鹤卿晚烦躁的叩了两下桌面,“你,去找皇上请道杀她的旨。”
“是。”
她自己再写一道旨,就不信两道旨都压不住她。
刚用过午膳,行刑的太监又来了。
“这次死了吗?”鹤卿晚问。
“回太后,死了,奴才亲眼看着她咽了气才埋的。”
【六六,查一下。】
【鹤宝,放心,确实是死了。】
【再查一下有没有扣我功德。】
一命还一命是正常的,如果扣了功德就说明她杀错人了。
【没有没有,鹤宝你就放心啦,六六我是不会看错人哒!】
那就好。
鹤卿晚放松了身体,【六六你再帮我找个风水宝地,我要建个坟,自用的。】
【好哦。】
“你下去吧。”鹤卿晚挥退了太监。
*
006选的址风水好是好,就是离京城太远了。京城地处中原腹地,006挑选的地方还要北上。
建皇陵的事通知给玄祈霄后,对方只是不吃不喝的在御书房里待了一整天,第二日便同意了。
鹤莲时派了自己最喜欢的小儿子去那里定居。虽然打着监工的名义,但谁都看得出来,他是送自己儿子去守陵的。
或许是为了表忠心,也或许是被施了压,亓官家也派去了一位嫡子守陵。
宣圣十六年。
太后病倒,却执意要北上。玄祈霄劝不动,便一路送她出了京城,还派出亲兵锦衣卫护送。
宣圣二十一年,太后病重。
宣圣二十三年,太后薨。
*
相传,人死后去阴曹地府,要先过鬼门关,再走黄泉路。黄泉路上开着只见花不见叶的彼岸花,路的尽头是一条叫做忘川的河,河上架着一座名为奈何的桥。
过了奈何桥,饮下孟婆汤,便会忘却今生今世,可以了无牵挂的进入轮回道开启下一世。
但也有一种说法,若愿跳入忘川河历经千年苦难,千年之后心念仍未灭,便可重入人间,去寻前生挚爱。
但忘川河里尽是些不得投胎的孤魂野鬼,虫蛇满布,腥风扑面,多少魂灵一看到那血黄色的河水便吓得立即上桥喝下孟婆汤。
也有些敢于跳河的,可往往都待不足几百年便心念俱灭,变成了浑浑噩噩的孤魂野鬼。
“过了今日他就待够一千年了吧?”牛头人身的差役问身边的搭档。
马头人身的差役啧啧称奇,“这还是第一个待够一千年还记得一切的。你说,他到底有什么放不下的啊?”
“谁知道呢,我们尚有欲望难填,更别提寿命短暂的他们了。”
“只是这第一位…有可能会被那位传召啊……”
“嘘嘘嘘,那位你也敢提。”
两名差役边说边走远了。
忘川河里藏蓝色衣袍的长发男子缓缓抬起了头,一双丹凤眼中尽是冷漠。
“终于,一千年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