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您说,爸跟他睡一屋,能行吗?”另一个屋里,秦琵琶侧头问秦母。
“怎么?你还想跟他睡一屋?”秦母反问道。
“啧。跟他睡有什么好?还没跟妈妈一起睡幸福呢。”秦琵琶往秦母怀里拱。
“少来了。我还巴不得你能跟他睡一屋呢,就你爸那个老古董……啧。”秦母推开她,抱怨着。
她跟秦父为了房间怎么安排还吵了一架。
秦母是觉得,李雨箫人不错,她也愿做开明的父母,既然领回家来了,那应该就离好事不远了,年轻人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
可是秦父强烈反对。不管他们在外面怎么野,在家里就得守规矩,婚前一律不行。
“妈,您这个思想不对啊。您这明摆着要卖女儿啊。”秦琵琶没想到自家母亲会这么开放,比她想法都超前。
“哪儿卖了?我这是白送。”秦母盖好被子,转身背对她准备睡觉。
“……还倒贴吗?”秦琵琶接着她的话茬。
“可不是倒贴吗?来了什么也不带,还好吃好喝伺候着。”说起李雨箫空手而来,秦母也觉得他有些太不懂规矩了,忍不住又转回脸来数落了秦琵琶一顿。
“都说了他是来借住的,真不是您女婿。”秦琵琶解释。
“也对。我觉得他看上我也不会看上你。”秦母将信将疑,为了轻松气氛,便顺着她的话自信地说道。
“……您就不怕我给爸爸打小报告,说您要给我找后爹?”秦琵琶把脸凑过来开秦母玩笑。
秦母一巴掌推开秦琵琶:“滚犊子。我这是为你担心好吧?你都三十五了,也该找个正经人家结婚生孩子了。你看看你同学她们,孩子都老大不小了。”秦母边说边叹气。
“我三十三,三十三。”秦琵琶给她纠正道。
“三十三了还有脸说。我在你这么大的时候,你都上小学了。”秦母用手指点着秦琵琶的肩膀。
“可爸三十三的时候不才刚结婚没多久吗?”秦琵琶揉着被指点的地方反驳道。
“他是男的呢,你能比吗?他能找比自己小五六岁的,你呢?”秦母一脸嫌弃
“我也可以啊。”秦琵琶不以为意。
“说的好像你能找到似的。”秦母翻着白眼、躺正身子、拉起被子,准备睡觉了。
“这有什么难的呀?”秦琵琶也躺好。
“别光嘴上逞能,先给带回来一个再说。”秦母闭上眼睛。
“我这不带回来一个了嘛。怎么样,对您这个未来女婿还满意吗?”秦琵琶试探地问道。
想不到秦母立即睁大了眼睛,转过脸来直勾勾地看着秦琵琶。
“您看我干嘛?”秦琵琶被盯得心里有些发毛,有些心虚道,“不过我刚刚只是随口一说哈。我是不会嫁给他的。”
“为什么?”秦母刷的一下就坐起来了。
“您这么激动干嘛?”秦琵琶赶忙把秦母拉下来躺回被窝。
与此同时,隔壁屋里,也已经充满了山雨欲来风满楼的紧张气氛。
起因只是李雨箫的一句玩笑话:“喜欢她年龄大。”
秦父当即就不乐意了。
“你既然不喜欢我闺女,那干嘛还跟她在一起?”秦父坐正身子,腰杆挺得笔直,扭着头眼神犀利地盯着他。
“……”李雨箫现在特后悔自己今晚喝多了。一定是酒精的错,害他口无遮拦开玩笑。没事儿开什么玩笑啊。
但是,眼前的这个局面,他需要想办法解决。
“叔叔,我会娶她的。”李雨箫往床的外边沿移动了一下身子,跟秦父拉开了距离,然后坐起来,柔弱地靠着床头。
“这就是你娶我闺女的态度吗?”秦父一直对李雨箫空手而来耿耿于怀。
虽然秦父是个小富即安的人,经历过困难时期,有饭吃、有衣穿就很满足,不求大富大贵、但求平平安安。
可是,对秦琵琶是个例外。毕竟这是他的宝贝疙瘩。
秦琵琶从年轻的小姑娘,变成现在的老姑娘,周围亲戚邻居不是没有说的。
可为了不给自家闺女压力,秦父都打着哈哈糊弄过去了。只是偶尔忍不住了的时候,会旁敲侧击地提醒秦琵琶,让她不要总是拼命工作,也要考虑自己的幸福。
李雨箫真不知道自己态度哪里错了,只是条件反射般,跪在了床上,两手扶着膝盖,跪的是规规矩矩。
秦父没想到他会这样,心里顿时烦躁了起来。
“你这整的是哪一出?”秦父看着他问道。
“……爸。”鬼使神差般,李雨箫喊出了这样一个称呼。
“嘛玩意儿?”秦父惊呆了。他还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爸,我错了,我会对琵琶好的。求您让她嫁给我。”李雨箫低着头,喃喃道。
“凭什么?就凭她年龄大,就非得被你吃定吗?”秦父反问道。
“爸,我是真心喜欢琵琶。”李雨箫的脑袋垂着,因为酒精的作用一点一点的,差点磕下去。
“等会儿,琵琶也是你叫的?”秦父叉腰瞪眼看着他。
“我从来都没敢叫过呀……”李雨箫说这话的时候,就觉得自己委屈。认识秦琵琶这么久,他都没有好好叫过她。就是因为他怂,他叫不出口。
“啧。”秦父觉得李雨箫有点窝囊了,可不知怎么的,又窝囊得让人心疼。
“起来睡觉吧。”秦父懒得跟他再唠叨,躺回被窝睡觉。
“噢。”李雨箫晃悠着身子,又平躺下,双手扯着被子,看着天花板。不知怎的,他有点想哭。
但是小首富的呓语,让他意识到,自己旁边还有人,他不能哭。
所以,他就只能放任自己的思绪乱跑,像放电影般,去想各种各样的事情。
想了半天,他突然意识到不好。明天他还要早起显示贤良淑德的一面,便紧闭眼睛想让自己赶快睡着。
可是,当他真的想睡觉的时候,耳朵却格外灵敏了起来,秦父的呼噜声和小首富的嘤嘤声,声声入耳,吵得他根本睡不着。
所以,第二天一早,秦父抹黑起床穿衣服的时候,李雨箫也跟着坐起来了。
“你不再睡会儿?”秦父很是吃惊。这才早上五点半,天还全黑着呢。
“嗯。”李雨箫此时的酒已经醒了大半,除了因为酒精+熬夜的侵蚀,脑袋有点疼,其他还好。他盯着自己露在睡衣外面的半截胳膊和半截腿,思考着下一步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