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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鸢尾同霍山河回利阳!

霍山河不远万里从利阳来到皇城,不仅仅只是为了找到顾惜,还要把顾惜带回家,然后护着顾惜一辈子。

什么谋士,什么大才,什么为国为民,若他连自己的那点家事,自己的家人都护不住,谈何护国护民?

霍山河心意已决,就算鸢尾如何言语相激,他都不会负气而走的!

“你是谁?”

白芷听到声响从屋里探出头来,便瞧见一个脸色如这天气这般寒冷的高大男子!身上的衣衫也有破损,一看就是落难公子哥,长途跋涉,不慎入了这个山谷!

不过,这四周的路都封了,眼前这男子是从何处来的?

不会是天上掉下来的吧?

白芷看着天,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他不是什么落难公子哥,而是下来渡劫的谪仙!怪不得长得怪好看的!

白芷又开始犯花痴了!

“你是谁?这是哪?”

随着那冷冰冰的声音响起,白芷只觉得自己的脖子处发凉,低头一看,腿都吓软了!

“谪仙…,不,公子,有话好好说,莫要动刀动剑的,怪吓人的!”

白芷的脖子悄悄地往外移,尽可能的离那把刀远一些。

亲娘啊,这些话不该是她白芷该问的吗?

“成浪!”

昭阳抱着干枯的树枝从外推门进来,惊喜地喊道。昭阳虽只见其身形,还未看清男子的脸便确认了眼前的男子就成叙的侍卫成浪。

男子闻声扭头看向昭阳,激动地大喊:“公主!”

向来冷冰冰的成浪也红了眼眶,他日找夜找的人此刻完好无损地出现在他的面前,他能不失了分寸吗?

“既然是自己人,哥哥,能否把刀移走?”

看到昭阳和成浪两个激动到都要哭了,白芷就知道这二人关系不浅啊!

故而,胆子也变大了。

但没有想到,成浪非但没有把刀拿走,反而更用力了白芷都觉得有痛感了。

白芷心中哀嚎,完了,完了,她那玉脂一样的皮肤,她鲜红的血要涌出来了!

“误会,误会,哥哥,我和我爷爷是他们的救命恩人!公主,你倒是说话!”

昭阳就站在那看这两人的热闹,根本就没有想过要成浪把刀拿走的意思。

完了,完了,真的完了!他们,这是要卸磨杀驴吗?

白芷心中凉了半截。怪她,都怪她自己,知道的太多了,才让昭阳公主起了杀人之心!

若昭阳知晓白芷的心理活动,肯定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她不阻止成浪,就是想让白芷看看什么是人心险恶!想要到外面的世界看看,第一课,就该教会白芷,人心险恶,不可轻信他人!

也就是想吓吓白芷的意思。

成浪看向昭阳,用眼神询问昭阳是这样的吗?

昭阳点了点头,“对,她说得对,成浪,赶紧把刀收起来,你家主子和我的命都是她爷爷救的,咱可不能把他的宝贝孙女给伤了!”

得了昭阳的肯定,成浪才把刀收起来。

“你家主子在内屋,你进去看看他!”

昭阳说道。

一提起成叙,成浪脸上的表情更丰富了,高兴,担忧都写在了脸上。

高兴成叙还活着,担忧成叙可有受伤。

伤了,伤到瘫在床上不能走路。

白老头说了,伤筋动骨一百天,成叙现在不能下床走路,很正常!

正常?正常去哪了?

昭阳有时候就觉得白老头的话自相矛盾!

看着成浪收了刀往里走,白芷松了一口气!总算活过来了!

谁知这口气还在口腔里,就被成浪吓回去了!“还不快帮公主把柴火搬进来!”

昭阳可是公主啊!这些事岂是她做的?

但今非昔比,能活命,对昭阳来说,已经是莫大的幸运了。

“凭什么要我去帮…她?”

本来,白芷还仗着自己比昭阳小,是昭阳的救命恩人的底气,不愿意去帮昭阳,但成浪那杀人的眼神,把她的底气灭得一干二净。

成浪不仅会灭她的底气,还会杀了她这个人!刚刚,她领教过了!

“我去,我去!”

她屈服于的是恶势力,并非奴性!白芷这样安慰自己。

看到白芷屁颠屁颠地跑到昭阳公主面前接过枯树枝,成浪满意地走进了内屋。

“我告诉你,我现在是看在那个凶神恶煞的面子上帮你一次,没有下次!你可懂!”

白芷撅着个小嘴,满脸不高兴!

小女娃,正是贪玩的年纪,自然不想干活!这换谁谁高兴啊!

“下次?没有下次了!给本公主干活,多少人抢着做呢!轮不到你!”

昭阳并非有意摆公主的架子,只是在给白芷这小娃娃心理平衡。昭阳今日实在是累了,才让白芷帮她一下的,并非仗着成浪的势为难白芷。

昭阳堂堂晋安国公主,犯不着为难一个小姑娘。

“切,摆什么公主架子?公主再尊贵,还不是在这深山老林穿着粗衣,吃着粗茶淡饭!”

白芷这小丫头,虽小小年纪,但真的不会让自己吃一点点亏!瞧瞧这小嘴,真毒辣,句句字字诛心!

但人家说得在理啊!昭阳现在就是个落魄公主!

不过,昭阳也无所谓了。都是经历过生死的人了,犯得着为这些口舌之快而苦恼吗?要烦心的事多得很,这小事,一笑而过吧!

成浪进屋之时,成叙还在昏睡。昨夜,他的腿疼得厉害,无法入眠。今晨白仲给他熬了助眠的安神药,不然,刚刚成浪在外面闹出来的动静,成叙早就听到了。

“皇子,属下来迟了!…”

成浪跪在成叙面前,看着他成叙紧闭着双目,懊恼不已。

成叙身上的伤,只是被被子盖住了,成浪不得而知。

但这又怎能怪成浪的护主不利呢?明明就是敌人狡诈!

“你起来吧!你说再多,他也听不见。他喝下药,刚睡下没多久。”

昭阳从屋外掀帘走了进来。她很自然地走到成叙身边,坐在床上,替成叙掖了掖被角,轻声说道,“他腿摔断了,这里药物有限,且这几日天气恶劣不利于他腿伤恢复,昨夜痛了他一夜。”

今晨服下的药物,是白仲连夜冒着风雪到山谷深处找回来的。

有些药物不起眼,用之时方恨少,看着成叙痛苦不堪,白仲医者父母心,不顾生命安危去寻药。

这份恩情,昭阳铭记于心。

“你多日奔波,也是累了,这里很安全,你去膳房找些吃的填一下肚子,找白芷要一床被褥…”

被褥?哪还有什么被褥?这小屋中,置办的东西本就不多,被褥更是少。

小屋突然来了这么多人,本来备下两人的吃穿用度,如今却要分成几份,这要白芷从哪无中生有啊?

也得亏了白仲思虑周到,怕人误入山谷,迷了路,便在小屋中多备了一床被褥,如今成叙在用。

而昭阳是和白芷挤一床的,倒是各自盖各自的被褥,但…

这成浪来了,势必要安置,这可把昭阳愁坏了!

“公主有话直说。”

成浪以为昭阳是怕他嫌弃。他一个在死人堆里摸爬滚打的,怎会嫌弃别人盖过的被子呢?

“没有多余的被子,我不知如何安置你。”

昭阳直率地把自己的窘迫告知成浪。

“无需公主操心,成浪随随便便找个地都能睡。”

像成浪这样的侍卫,不管什么天气,在屋外站一夜再正常不过。

“话虽如此,但总算歇歇。”

今时不同往日,昭阳知道,成浪这些日子来,怕是根本没有闭过眼。

“你且去找吃的,一会儿来这找我,我有东西给你。”

昭阳似乎下了某种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