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昭昭独自在回小院的路上走着,脑海里还在回忆赵衍的拥抱。
“好好保护自己。”
她自言自语地重复了一遍,直到现在耳边都是他的声音,好像一捧碎雪砰然落地。
“原来我受伤他会难过的吗?”黎昭昭想起赵衍一上马车就翻起她的袖子看,应该是这样没错了。
看到她受伤,他很难过。
黎昭昭举起那只布有一道伤疤的手臂,秋日干净的阳光透过树叶缝隙,斑斑点点落下来,落在她的手臂上,像金子做的荣耀。
“看来他有点喜欢我诶。”
她迎着阳光灿烂地笑道。
姑姑说婚期定在腊月,虽然时间紧了些,但胜在是个上上吉时。
黎昭昭顿时变得勤奋好学起来,在楚虚舟的书房里彻夜用功,姑姑知道了以为她又在疯病:“叫你去成亲,又不是叫你去考状元,何故作此形状?”
一摞长长的册子展开。
指着上头密密麻麻的字,黎昭昭振振有词:“姑姑你看看这个成婚流程,这和去考状元有什么区别?”
姑姑笑:“这些又不都是你的事情,你背它做什么。”
黎昭昭硬着头皮看,一个字一个字地背:“我可不想到时候丢脸。”
“好,好。”
姑姑便走了。
研究流程研究得有点累了,黎昭昭就带上姑姑给她做的好吃的,偷偷跑出去见赵衍。
今天带的是虾仁馅儿豆腐皮包子。
可惜到了八作司,传话的随从说赵衍今日公务繁忙,没有通传谁都见不了他,黎昭昭只好在长街外头的茶棚里等了等,看几个小孩在远处打弹弓玩儿。
她自己还忍不住上去教他们打了一把。
那帮小孩觉得她厉害极了。
期间下了一场小雨。
“不行,我得走了,”黎昭昭见雨小些了,把手中的食盒塞给那个随从,“包子都冷了,你让他热热再吃吧。”
说完顶着牛毛细雨走了。
恰好在街心上遇见一个无相谷的弟子,向她通传消息:“镖头,谢姑娘来找您来了。”
“谢安珑?”
“是。”
黎昭昭跟着他赶到城郊的一座小庙。
雨渐渐停了,但路上依然人烟稀少,笼着一层薄雾。
黎昭昭下马,一进去便在天池一角看见了谢安珑。
“梨梨!”
谢安珑跑上来拉住她的双手,神色紧张而欣喜:“怎么样?这里还算隐蔽吗?会不会被人发现啊?”
“你又不是我大哥,不会被人发现,”黎昭昭也很开心,“放心,没人知道你们的事情。”
两个人快步谨慎地进了厢房。
谢安珑断断续续说了些她和楚虚舟到冀州后的事情,叹道:“我们总是居无定所,但你大哥说正好云游天下,觉得这样自在些。”
“没看出来啊,”黎昭昭也很感叹,“他肯定是在幕府的时候闷坏了。”
谢安珑从包袱里翻出许多银票:“你大哥说让我把银子还给你,他当时不过是借急一用,现在如数奉还,剩下的便当做你成婚的贺礼。”
“毕竟要带东西来实在不方便,只能这样了。”
谢安珑笑着递给她:“拿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