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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会发现一些记者采访名人的时候,格外乖巧。

遇到新人,肆无忌惮。

不立威,别人就会有恃无恐。

只不过山原八夫恰好成了白贵立威的靶子。

不然,一点“小事”,他还不至于置气,寻衅报仇。

杀鸡儆猴!

“是,白君。”

中岛信夫知道怎么办了,去信尽管能借人脉让山原八夫滚蛋,但还是有些不保险,可有着一百日円的酬劳,除非是生死之交,他不信山原八夫的上司不动心。

而这钱,可不仅仅是让山原八夫的上司将其解聘,还另有深意。

“这一百日円只是订金,如果做的好,钱……我是不缺的。”

白贵放下茶杯,说道。

能用一些钱免除后续的麻烦,这钱花的很值。

要不是他是报界业内的人,这钱花的估计还会更多。

隔了两日,从采买新闻社传来消息。

山原八夫偷窃报社的商业机密,被上司野原主编撞见,然后解聘开除。

这可比单方面的解聘狠多了!

今后记者这一行他是干不下去了,而报社也是在各界牵连甚广,想要找到一个类似记者合适的文职工作,太过艰难,又有了这窃取商业机密的“污名”,没人敢用……

一些业内人士知道内幕,但人都是捧高踩低的,哪里会为了一个小记者,去得罪几大报社。

……

又过了数日。

白雄起和白秀珠来信准备告别回国。

虽然白雄起没有说明什么原因,但白贵从报纸上也看出了一些端疑。

清廷实际上在1901年就已经准备仿照英吉利的君主立宪制,立上议院和下议院,来施行君主立宪制。不时有大臣上奏:“变更政体,实行立宪。”,然而上议院和下议院拖拖拉拉,一直未能成立。

1906年,载泽上《奏请宣布离宪密折》,说立宪三大利:“皇位永固、外患渐轻、内乱可弭。”

但这立宪的条例等等却仍是将权力系在君主一人手上,所以地方的督抚就不愿意了,这是打算削弱地方实力,因此一直再和朝廷扯皮,所以朝廷这次立宪只是变更了一二朝廷各部的名称,将户部改为度支部,兵部改为陆军部……

然而各地立宪派请开国会的请愿运动和叛乱仍旧屡禁不绝。

故此清廷又在1908年颁布《各省咨议局章程》缓和地方矛盾,规定各省咨议局选拔议员必须符合以下条件之一:①曾在本省地方办理学务和其他公益事业满三年以上且着有成绩者;②曾在本国或外国中学堂及其中学同等或中学以上学校毕业得文凭者;③有举生贡员以上出身者;④曾任实缺职官文七品、武五品以上违背参革者;⑤在本省及地方上有五千元以上之营业资本或不动产者。

而最近在报纸上有朝廷准备设置资政院的消息,此为“先设资政院,以立议员基础”。议员的名额总数有两百名,由各省咨议局选拔一半,另一半则为钦定。

“白雄起回国估计是为了谋夺议员的名额,各省咨议局的议员不过中学堂的毕业文凭就行。而他是留德生,如果回国任职一段时间……”

“到时候钦定议员的几率很大!”

白贵心中暗道。

出洋留学的人数不多,能回国的一个个都是宝贝疙瘩。更别说白雄起是德意志留学,德意志现在就是君主立宪,载泽考察欧洲时,德意志就是重点考察对象,这个身份去了,定然能得到重用。

更别说他老师金铨是军机大臣。

这资政院和谁夺权?

夺的就是军机处的权力!

朝廷还不得使劲朝资政院掺沙子,从而掌控资政院。但能成为资政院的议员,肯定不像各省议员那么容易,选谁都是值得思量的事……

而留洋生,代表着新思想,看起来就不是那么陈旧,也有借口的理由。

留洋生,和明朝时候的翰林很像,都是潜力无穷。

……

白贵给白雄起和白秀珠去信,希望再回国前给他们二人送别。

三人约在一家德意志餐厅会面。

这是一间很高档的餐厅。

“今日我给雄起兄作别,希望雄起兄回国后一路平安,一帆风顺,也能步步高升。”

白贵举杯,笑着说道。

他也是有自己的小心思,现在白雄起正是前程无限,和他交好,对他的好处不言而明。尽管他回国后,以目前的名气,在国内也能吃得开。

但多交一个朋友,也能多一条路。

“美和有心了。”

白雄起点了点头,也是心情不错。

白贵为他送别能选在这间餐厅,可见对他的重视。

虽说选择便宜一些餐厅……也行。

俗话说的好: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

但谁特么有心情判别你是真的情意还是意在羞辱?

三人碰杯。

白秀珠喝得是果汁,未曾饮酒。

不多时。

餐厅就上了餐点,分餐制。

第一道菜是豌豆粉丝汤配纽伦堡烤肠。第二道菜是酸菜烤猪肉配土豆泥和酱汁。第三道菜是土豆炖牛腩。

“秀珠,你和美和聊一会天,我去趟洗手间。”

三人谈论了一会,稍稍有些冷场,白雄起就看到白秀珠和白贵两人的心不在焉,暗骂了一句‘女大不中留’,就借口离场。

等白雄起走了一会。

白秀珠横眉冷目,她一句话也不说,只是用刀叉分割炙熟的纽伦堡香肠,她比较喜欢将香肠块蘸着酱汁和土豆泥一起混着吃,这样食物层次会更丰富一些。

一小块香肠入了嘴。

两人迟迟不开口。

白秀珠在生闷气,尽管她知道优秀的男人身边总是不缺女人,白贵也算是洁身自好,以他目前的地位身份,没有太过的绯闻。

而不优秀的男人,也不一定不花心。

如白雄起说的:“只要不领回家就行。”

可知道是一回事,生气是另一回事。

“秀珠……”

白贵见到白秀珠正在用着汤匙小口喝着汤,打破了尴尬,想了想,问道:“你知道春雨是什么吗?”

“春雨?”

白秀珠怔了一下,抬眸,露出疑惑。

她用汤匙缓缓搅动汤碗,浅色的豌豆粉丝汤晃来晃去。

厅内,钢琴声优美。

“你汤碗里的粉丝就是春雨,在日文中,粉丝是写作春雨的……”白贵也用汤匙搅动汤碗,从里面舀出一些粉丝,晶莹剔透,像极了檐下的冰凌。

他讲了一个小故事。

屋外飘着雪,正是寒冷的冬日。

后世有个女作家名叫三毛,她骗荷西说:“这种事物是春天的雨水落到山上冻住了。”

白秀珠是不太懂得日文的,只会一点点,也是最近才和白太太学的。

听到这优美的比喻,她也有些痴了。

“这是我特意为你写的诗。”

白贵从提包里掏出钢笔和信笺,写动的很快,一气呵成。

他将这张信笺递给了白秀珠。

诗是现代诗。

《雨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