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深巷处,一双乌黑透亮的双眸紧盯着程禾的背影,缓缓探出头露出她苍老的面庞。
程禾的直播没有关,通过摄像头水友们都能发现程禾被人跟踪了。
大家在弹幕里急成一团:
【程师父,有人跟踪你,你要小心啊!】
【谁能联系到程师父,或者看看这是哪?】
【急什么啊,程师父又不是一般人。】
老婆子手握符纸,嘴里念念有词,周围瞬间狂风大作让人迷得睁不开眼。
“妖孽!”老婆子大喊。
符纸直冲向天空,一座牢笼将程禾关押,见此情景老婆子才从巷内走出。
“你是谁?”
程禾没有表现出一丝警惕,反而眨巴着双眼,一脸的无辜与好奇。
这年头还能遇到会用牢咒的人,还挺稀奇的。
“你不害怕?”
“当然不怕了,”程禾淡笑,手指轻轻一点,牢笼如破碎的玻璃散落一地,“因为你关不住我。”
“怎么可能!”老婆子从口袋拿出各类符纸。
她一股脑地抛出去,但所有符纸都对程禾起不了一点作用。
【这老婆婆看上去有几把刷子,但还是敌不过咱程师父。】
【给我看得一愣一愣的,合着演漫威啊?】
【程师父就是坠吊的!】
我是禾禾小迷妹送来浪漫玫瑰x52。
程禾受宠若惊,对着屏幕龇个大牙:“感谢老铁送的浪漫玫瑰,大家给小迷妹点波关注啊。”
老婆子眯起双眼,上下打量着她。
拜托,这里还有个人呢!你这么不尊重人好吗?
“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连牢咒都对你不管用?”
程禾拿出玉佩展示,老婆子一怔,心中五味杂陈。
这玉佩她在家族古书中见过图画,传说中是冥界掌管者的私有物,它能吸天地间所有阴魂,收万物厉鬼。
而且从刚跟踪她时,自己就感受到了浓厚的死气,若是猜测无误。
程禾就是冥界的掌管者。
“看你表情是知晓我的身份,那我们就开门见山吧,你来找我有什么事?”程禾边说边收回玉佩。
老婆子垂下头,心中涌起挫败感,介绍着:“我叫钱娘,家中世代风水先生,我也子承父业,成了大家口中的钱婆婆。
而我的哥哥:钱东,他不信八卦风水便早早创业结婚,生下了一个儿子叫钱恒。”
【闭环了,她就是翟娇口中说的算命阿婆!】
【翟娇是不是那个克夫的?我还以为这件事结束了呢。】
【我就知道那女人不简单,第一感觉就让我很不舒服。】
【现在开始说不舒服了,以前怎么不说?马后炮。】
“我的侄子自小优秀又性格温和,但从认识翟娇后就变了。
那女人不知给他下了什么蛊,让钱恒对她爱护有加,每月都能将他的工资卡刷到透支,钱恒一时鬼迷心窍挪用公司公款,导致被公司辞退追究。
见钱恒风光不在,翟娇就威胁他若是不给钱花,她就要公布他徇私枉法的证据。
我侄子没做过这事,但说得多了大家就都信了,一来一回之下,钱恒患上了抑郁症总有轻生的念头。
后来钱恒死了,我哥去质问她却只换来轻飘飘一句:‘关我屁事’,我哥被气到心脏病复发,抢救无效也跟着钱恒去了。”
钱婆婆老泪纵横,死死攥紧衣角,“我只有哥哥和侄子这两个亲人了,却因为她什么都没了……”
【怪不得要让她克夫,我要是钱婆婆恨不得当场就杀了她。】
【毒蝎女人心,翟娇就该下地狱!】
【钱婆婆让翟娇有克夫命,白白可怜那些被克死了的男人。】
【就算没这个克夫命,翟娇也会把那些男人活生生整死。】
“我给她施的不是克夫咒,是显化符。
它能显化她罪恶的一面并放大欲望,那些男人不是被克死,全是被害死的。”
她没有必要为了这个人渣做出损自己阳寿的事,倒不如推波助澜,“帮”她一把。
“我知道你是拿钱办事,我愿意把一生积蓄给你,只求报我哥和侄子的仇。”钱婆婆从口袋拿出零散的纸钱。
“翟娇的事我有所察觉,但我没想到来龙去脉会是这样。”程禾推开钱婆婆的手,拒绝收下。
翟娇当时就有意躲闪,不愿说出事情原委并刻意美化,程禾只是看破不说破,却没料到对方是个蛇蝎心肠。
美人美如画,心肠毒如蝎。
“我会帮你,但具体怎么处理还是要听当事人的。”
抱着将功赎过的心情,翟娇打一响指,七爷睡眼惺忪地出现在一侧。
“七爷,你可知道钱恒和钱东?”
“有些耳熟,”七爷翻出簿子查阅,在最后一栏找到,“他们二人昨天投了人道,这一世会成双胞胎兄弟。”
“那当时问有何心愿时,他们怎么说的?”
“钱东只说希望妹妹安好顺遂,钱恒倒是打了个小报告,是给翟娇的。”
钱婆婆情绪激动起来,下意识想握住七爷的手,又觉不妥收回去,“钱恒具体说了什么?”
七爷与程禾面面相觑,随后开口:“他说一切听阎王的,只想恶人自有天收。”
见钱婆婆情绪此起彼伏,七爷好奇低声与程禾说悄悄话,“这人就是钱娘吧,找到你是想给钱家父子俩报仇?”
“嗯。”程禾沉闷道句。
七爷察觉出程禾心情不佳,识趣地招手告辞。
“既然钱恒这么说,那我便静候佳音。”钱婆婆收拾好情绪,跪身行拜礼。
……
酒店外鞭炮哄天,彩带漫天飘,翟娇手握鲜花,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从婚车走下。
今天是她的婚礼,对方是许氏集团的市场总监:方文成。
来此参加婚礼的除了名利场的达官显贵,还有乔装打扮在角落观察她的程禾。
【豪门的婚礼就是不一般,这钻石隔着屏幕都要把我闪瞎了。】
【世上有钱人这么多,为什么不能多我一个。】
【以前还觉得翟娇长得美呢,现在越看越恶心,这就是相由心生吧。】
【等等!我好像看到了许宴司,不会是我的错觉吧?】
程禾撇过头,一眼就发现握着果汁和长辈侃侃而谈的许宴司。
许宴司姓许,而新郎是许氏集团的高管,她早该想到的。
台上的主持人举起话筒,高声宣布:“婚礼现在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