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乐然站在人群中，虽只与陈卓只有几米的距离。
但看见他们嬉笑闲聊的场景，她忍不住红了双眼。
“原来你不是不开朗，你是只对我不这样……”
【这姐怎么大白天的就开始emo啊？】
【大白天开e，晚上就算计着怎么算计人，真是时间管理大师。】
【别告诉我她开始嫉妒程师父了，怎么到处都有人眼红啊？】
本来是个伤感悲凉的氛围，可一经过直播间内水友们的轮番吐槽下，画风逐渐偏移到喜剧风。
“程师父，你晚上有空吗？”陈卓回到办公室，边问边埋头收拾资料，“我想作为报答，请你吃顿饭。”
“你不是还和赵乐然有话要聊吗？”
“程师父，你就别拿我开玩笑了，你也知道我不喜欢她。”
陈卓收拾好资料，正打算朝门外走去，正巧撞见站在办公室门口的赵乐然。
她目不斜视地上下打量程禾，赵乐然承认程禾有些美得动人心魄。
海藻般的黑色卷发随意地披在身后，冷白色的肌肤更是肤若凝脂，双瞳明亮而璀璨。
“你是她女朋友吗？”
不等程禾开口回答，赵乐然就摆出一副上位者的姿态。
她双手怀抱在前，企图居高临下地蔑视比她高一个头的程禾。
【身高可是硬伤，这边劝你买个增高鞋垫在过来。】
【气势和身高一个都比不过咱程师父，简直就是完败！】
【陈卓能忍着不发火，但我相信主播这个暴脾气肯定忍不住要扇她。】
“不说话？那你这是默认了？”
陈卓眼看气氛不对劲，主动拦在二人之间，将程禾护在身后。
赵乐然无疑是被他这一举动给伤透了心。
“我刚才在教室分明和你说过，等自习课结束要和你单独聊。
你现在身上大包小包的，还带了个不知名的女人，你是什么意思？”
赵乐然恶狠狠地盯着满脸无所谓的程禾，只觉得她的行为是在和自己耀武扬威。
“喂，”她侧过脑袋，强行cue程禾，“你难道不上网，不看新闻吗？”
“你的男朋友：陈卓，可是猥亵过我的。”
【赵乐然到底在拽什么啊，真想冲进屏幕给她一记暴扣。】
【喂什么喂，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演《一起来看流星雨》呢。】
【有没有人注意到程师父的表情？每次她要发火前，脸上都会挂着假笑。】
“猥亵你？”程禾下意识反问。
她从陈卓身后走上前，一手紧捏赵乐然的右肩，“我怎么看着像你在猥亵他啊？”
程禾捏着肩膀的手暗自用力，她尺度把握得很好，最多只会让赵乐然骨折不会骨裂。
“你把手松开…捏疼我了！”
赵乐然使出全力想要推开程禾的手，但这种行为无疑是螳臂当车做无用功。
随着“嘎嘣”一声，赵乐然疼得摔倒在地，龇牙咧嘴的她一句话都说不出。
“不好意思哈，我手劲有点大，一不小心就给你弄脱臼了。”
程禾语气承认，表情无辜地让人产生她真是不小心的错觉。
她俯下身“贴心”地给赵乐然接回骨头，陈卓站在一旁都不忍直视。
“滚开！”赵乐然一把推开好心好意的程禾。
【我发现这女人就喜欢好心当驴肝肺，对谁都狗咬吕洞宾。】
【陈卓当时就不该对她起圣母心，现在好了惹火上身。】
【她凭什么推我程师父啊，活生生像个推土机一样。】
【大家都让让，我开个叉车把赵乐然给叉出去！】
程禾叉车组送来了棒棒糖x520。
……
“陈卓，你既然有女朋友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要欺骗我的感情？！”
赵乐然捂着吃痛的右肩，对着在旁强忍笑意的陈卓开火。
他对程禾的行为不怒反笑，眼底的宠溺如刀刀利刃扎破赵乐然的心。
“我根本就不喜欢你，何来欺骗一说？”陈卓收起笑颜。
他拿出手机翻开评论区底下的恶评，展示在赵乐然眼前。
“你要不要看看网友们这些天是怎么骂我的？
就因为你所谓的喜欢，我差点丢失了我的工作、生活和生命！
你怎么还有脸面说我欺骗你？在这和我发脾气？”
陈卓当天刚结束完一天疲惫的工作，准备做好年度总结工作后就安心回家过年。
却在睡梦中被通骚扰电话吵醒，对方不分青红皂白就怒骂他一遍。
他想打回去质问，但都被前仆后继的骚扰电话阻碍。
“所以，你一早就知道我喜欢你了？
那你不喜欢我，为什么不直接拒绝，一直吊着我又是什么意思？”
此刻在赵乐然眼中，陈卓就是历史上最臭名昭着的大渣男。
“我当时只想你可能把感激之情错以为是爱恋，才想着给你点面子不直接戳破，所以才会在你要告白的那晚，随便找个理由离开。
赵乐然，我对你已经一忍再忍，我们就不能互相体面一点吗？
我理解你是一时头脑发热做出错事，只要你现在去网上公开承认自己的错误，我都可以对你既往不咎。”
程禾听着陈卓句句发自肺腑之言，内心不得不再次感叹他的宽宏大量。
他能大度到换做是古代，高低能混个宰相当当。
“我只是喜欢你，这也算有错吗？
我喜欢一个人，没有错！”
赵乐然情绪崩溃到大吼大叫，边哭喊边步步后退到阳台。
【我看她这不是没有意识到错误，而是害怕公开后被人喷。】
【这又是什么逆天发言？难不成以后任何猥亵犯，都可以拿这理由逃脱罪责了？】
【她贴着阳台墙壁做什么？不会是想不开要闹自杀吧？】
陈卓还站在原地懊恼，程禾双眼直勾勾观察着赵乐然的动作。
她趁其不备爬上栏杆，陈卓这才意识到赵乐然想以死相逼。
“赵乐然，你给我赶紧下来！”
“我不要，除非你现在和她分手，答应和我在一起！”
赵乐然的行为引起楼下人的注意，群众驻足在原地，抬起脑袋对他们三个指指点点。
“别管她，”程禾一手拦下正想答应的陈卓，用无所谓的口吻，“她想死，那就让她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