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母在得知陈正豪出事后,没有选择第一时间去往医院照顾,而是在公司继续加班。
“滚出去!”陈正豪拿起床头柜上的玻璃杯,朝对面墙上砸去。
管家站在床边,小心谨慎地观察他的表情,不敢多嘴一句。
“她在乎的只有工作,从来不是我!”陈正豪的怒吼被窗外的烟花声掩盖。
今天是除夕夜,大家都欢聚一堂,觥筹交错庆祝着新年的到来。
唯有他和管家呆在医院,除了电视内播放着的春晚,再无一丝年味。
“今晚早些休息,明天我来办出院手续。”
陈正豪身上所有的外伤都是自己造成的,医生判断他为惊吓过度,为保守起见便让他住院观察一晚。
“那个女人……”
陈正豪闲不住心,不顾医嘱地独自起身,偷看视窗外面无表情的孙梓书。
就在刚刚不久,他听见孙梓书熟悉的哭腔后,确认这人就是之前他怒喷的女玩家。
陈正豪死死盯着孙梓书的双眸,想要看穿她心底的想法。
她是否还记得自己?
若是假装的,那孙梓书的目的就是为了报复他。
可她的复仇计划又是什么?
“早知道当时就该找人弄死她,以绝后患。”
陈正豪后悔自己当时的心软,给他造成了天大的麻烦。
若是孙梓书将此事爆料出去,且不说程禾会有多讨厌他,他怕是先在富人圈抬不起头,处处被人戳脊梁骨。
他也是见过网友们的可怕之处的,寄花圈、打电话、发消息、跟踪威胁……
大家绝对会生吞活剥了他!
“孙梓书,外面走廊太冷了,你要不来房间坐坐?”
陈正豪的话语是从未有过的温柔,细腻温情的眼神,让旁观者错以为他就是在逃偶像剧的深情男二。
孙梓书胃中是一阵排山倒海,若不是为了计划能顺利进行,她半刻都忍不下去。
“好啊。”
孙梓书进入病房后,陈正豪就莫名其妙地拉着她讲些无聊的冷笑话。
看她笑得很勉强后,又开始炫耀自己有多么家财万贯。
可孙梓书完全没有闲情雅致听他自吹自擂。
她盯着漆黑的手机屏幕,焦急等待着程禾收网的信息。
“其实,我喜欢的人是你,不是程雨。”
陈正豪突然的“深情告白”让孙梓书猝不及防,险些将刚喝进去的开水喷出来。
“该收鱼线了。”
孙梓书瞥眼程禾发来的消息,瞬间嘴角微扬,甚至喜不自胜地笑出声。
陈正豪心中大石落地,暗暗骄傲起自己傲人的外在条件与家庭背景。
什么姊妹情深,在爱情面前都不值一提!
只要他们能成一对,他就有的是办法让孙梓书说不出真相来。
“孙梓书,我可以吻你吗?”
他不容拒绝,捧起孙梓书慢慢靠近。
“啪!”一道响亮的巴掌让陈正豪头晕眼花,捂脸看向孙梓书的眼神带有茫然与不解。
“真是恶心,”孙梓书毫不掩饰内心的鄙夷,故意拿湿纸巾擦拭双手,“人不要脸,果然是天下无敌。”
她连个正脸也不稀罕给,自顾自起身站在门边。
“我不信你没有认出我是谁,不然你也不会平白无故对我献殷勤。
是霸总剧看多了,还是你对自己的脸太有信心?
你凭什么觉得“美男计”在我身上可用,我看上去就这么馋吗?
像你这种只会在网上随意没有理由开喷的人,让你吓尿住院简直就是轻了。
我是真想让大家看看你这丑恶的嘴脸,听说你父母在商业圈都还算出名,要是你喷子的事被曝出去,你们家的经济情况肯定也会受到影响吧?”
孙梓书带有威胁意味地晃悠手机,话语中将陈正豪贬得一文不值。
“原来是你找人刻意整我?!”
他攥紧双拳,没有片刻犹豫,快步跑去夺走孙梓书的手机,用力摔碎在地。
二人看着碎成各个细小零件的手机,陈正豪心中有说不出的舒坦。
他单手掐紧孙梓书的脖子,捏得她面色涨红。
“我把你手机都摔碎了,看你还有什么证据。
没想到你还是个硬茬,我不来找你,你却主动送上门来了?
说真的你其实也不怎么样,长得又不好看,见鬼参加个书法大赛结果就拿了个第三名?
呵呵,看来你命里就是适合当三啊。
正好,今天我就在这掐死你,反正你家里人只有你那老不死的外婆一个。
我随意编个借口过去,根本没人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死的。”
陈正豪的一番言论彻底激怒孙梓书,她黑着脸,鼓足劲地抬起脚踢在他的裆部。
“啊!”他哀嚎地捂住,感觉被踢爆了。
“陈正豪,”孙梓书蹲下身,用居高临下的眼神蔑视他,“我是绝对不会让你过好这个年的。”
她的话似乎带有预言魔咒,陈正豪痛到止不住落泪,他想抓住孙梓书。
但除了被赏了一巴掌,他什么也没有得到。
翌日本该是出院的时间,却因为他下部受伤,出院手续要不定期延时。
无论是任何人问原因,陈正豪都只说:“我是不小心撞到了桌角。”
【打得好,打得妙,打得龟孙哇哇叫!】
【不是男人的有难了,只有男人才懂孙梓书那一脚的含金量有多大。】
【就他还想挑拨离间,真以为自己是彭于晏了啊?】
直播间内的众人都在欣赏着程禾偷拍下来的录像,在看到孙梓书那“神之一脚”时,正在敷面膜的程禾都将面膜笑皱了。
孙梓书害羞地挠挠头,偷瞄起程禾的表情,“我最近在网上学了点防狼技术,没想到还真给我派上用场了。”
程禾渐渐收起笑意,抚平褶皱的面膜。
她的手轻点击回车键,视频将被发送到国内所有社交平台上。
程禾包括水友们还担心热度不够,纷纷心甘情愿砸钱买流量。
看着越来越多的后台评论与私信,二人都露出畅快的笑意。
“算着日期,我确实是有段时间没有见他了。”程禾拿出红笔划去日历表上的数字。
她托着下巴,眼神意味不明,露出狡黠的笑意,“我手中刚好有个年货,就在明天大年初一时给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