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满天星辰点缀着深邃的天空,宋家公馆的灯火在夜色中摇曳生辉,仿佛繁星落入了凡间。
随着夜色渐浓,音乐和笑语在空气中回荡,晚宴正如火如荼地进行着。
在这光影交错的热闹场景中,一个满脸落寞的女人,独自踱步来到室内的泳池旁。
她身着一袭白色礼服,宛如夜空中最亮的星辰,优雅而高贵。
礼服紧贴着她高挑窈窕的身形,勾勒出优美的曲线,一颦一笑,都流露出无尽的潋滟风情。
泳池的水面风平浪静,宛如镜面一般,倒映着夜空和别墅的灯光,恰似另一个幽静的世界。
四周的园林经过精心修剪,花草树木散发出丝丝幽香,与远处喧闹的宴会声迥然不同,营造出一种宁静而又孤寂的氛围。
颜淼脱下高跟鞋,神色落寞地坐在泳池边,白皙纤细的手指握着一杯晶莹剔透的水晶高脚杯,里面盛着琥珀色的液体。
酒随着她的轻轻摇晃,泛起层层涟漪。
她眼神迷离,一双潋滟的桃花眸染着醉意,眼中似乎藏着无尽的故事和深深的哀伤。
对于听闻司砚谌有了新欢的消息,她心中五味杂陈。
那些曾经的甜蜜与承诺,如今化作了刺痛心灵的碎片。
原来,她真的没那个命,碰不到像姑父跟郝叔叔那样;一生只爱一个女人的男人。
不过也是,他可是司家的司四爷。
司家的男人,前有司渊找了无数个女人,光给他生下孩子的女人就有不少。
再有司博腾紧随其后,老婆一家前赴后继为他打江山,他在后方找小三生孩子。
还有司砚寒,口口声声说喜欢白秋怜,可杀她的人也是他。
他找了无数替身,却对任何女人都没动过情。
洛允儿,18岁,海城戏曲学校,肤白美貌大长腿,五官清秀,性格温柔乖巧。
还真有几分她当年的模样,看来,这天底下的男人都喜欢十八岁的女人。
她宋清虞,终究是自作多情了……
其实也不能完全怪司砚谌,毕竟她确实做了太多让他难以接受的事情。
罢了!
回首来时路,只剩空叹息。
她们之间的感情,终究是被她毁了,现在她又有什么资格谈抱怨?
一杯又一杯酒下去,她试图借酒消愁,却发现酒精并不能抚平心中的创伤,反而只会让她越来越不开心。
因为她喝的越醉,司砚谌的身影就在她脑海里记得更清晰。
他的每一个表情,他们发生的每一件事,此时,就像电影场景似的,在脑海里循环播放。
女人绝美的脸上,挂着一丝苦涩的微笑。
醉意让她的表情显得更加复杂,有失落,不甘,甚至还有一丝释然!
冷白的皮肤在月光下显得愈发白皙,如同细腻的瓷器,透着一种脆弱的美。
正如此刻的她一样,脆弱且不堪一击。
她的美丽在这一刻显得太过于凄凉,纤细的身影孤独地倚靠在泳池边,让人看着就心生怜惜。
突然,一双男士皮鞋出现在她面前,她惊喜地抬眸,还以为是那个男人找了过来。
她甚至开始偷偷整理头发跟衣服,却在看清楚来人后大失所望,眸底的光一寸寸黯淡。
“哥,你怎么来了?”
话音一落,她又给自己倒了杯酒,准备一饮而尽。
却被一只指骨分明的大手抢走酒杯,男人低沉中夹杂着几分心疼的嗓音飘入耳畔,“我来看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喝闷酒?”
“因为司砚谌?”
这一点,恐怕所有人都能看出来。
这么多年,她深爱司砚谌早已不是秘密,所以她也没什么好狡辩。
她垂下眼帘,漆黑的羽睫颤个不停,白皙的小脸绯红一片,眸底的落寞都快溢出来。
宋清川叹了一口气,英俊的眉头微微蹙起,脸上流露着深深的心疼跟无奈,“清虞,你还没放下?”
“明知道不可能,何必执着。”
她终究是不想听大哥苦口婆心的劝告,沉声道:“我没有不放下,我只是想见见我儿子。”
“看到他我就想起我儿子了,从他满月后,我就再也没找过他。”
“不知道他好不好……”
这句话,她没有骗人。
这两年,她无时无刻都在惦记着儿子,就像当初薄念恩惦记她一样。
所以说,还是得为人父母后,才能理解母亲对孩子的感情。
以前,她是一点都不明白的。
提起颜淼的儿子,宋清川的眉头就蹙的更深了,“清虞,当初我们就该把两个孩子都带走。”
“反正司砚谌多的是女人,他也不缺儿子。”
她挑了挑眉,讷讷道:“哥,你这又是听谁说的?”
男人清晰的下颚线紧绷,语气沉沉,“我还需要听谁说么?”
“他司四爷为个戏子一掷千金的事情,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颜淼苦涩地笑了笑,自言自语出声:“戏子!”
她曾经不也是戏子么?
可她却把自己都演进去了,当真是可悲!
看她一脸失魂落魄的模样,宋清川又开始发挥长兄如父的责任感。
他如老父亲一般摸了摸她的头发,幽幽叹气问:“清虞,小影不是很好么?”
“还有连城,你为什么非要惦记司砚谌?”
劝告的话,她这几年听多了,现在完全是油盐不进。
她忽而抬头,扬声道:“哥,你知道司砚谌住在哪里吗?”
男人的脸色顷刻间阴沉地都能滴出水来,他冷声问:“你还想去找他?”
“不是,如果他要跟别人结婚了,我想跟他谈谈儿子抚养权的事情。”
“我想把孩子接回来。”
“你可别不是为了接孩子,而是想把自己搭进去。”
“没有的,大哥,我是真想把孩子接回来。”
“难道你不稀罕看到我的大宝么?他小时候你还回来抱过他。”
“我当然稀罕。”
“哥,我觉得你也该早点结个婚了。”
“别老让秦琳姐等你,女人的青春很宝贵的。”
“等你找到了归宿,哥再考虑这个问题。”
她摇了摇头,感叹道:“你真是个老古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