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的人已熟睡。
潭非濂却睡不着了。
他清醒的很。
潭非濂垂眸眼神落在许弈贴在自己怀中的那张冰冷凉薄的脸。
一千一万种情绪在眼眸翻滚沉浮!
太多记忆莫名其妙的重组合,回忆中心全是许弈。
嘴角的麻木还未散去,脑海中自动构想出许弈主动索吻的模样,明媚中是无人可以窥看到的暗沉。
借着灯光潭非濂抬起手触碰到许弈的脸颊上指腹摩挲,他此生从未如此餍足,蜷缩在自己怀里的人,是他的!
爱意太多会满的溢出来,许弈一直在露馅。
哥哥没有不要自己……
这个认知让潭非濂溃烂的陈年旧伤一并好了。
潭非濂附身在许弈额间落下一吻,嘶哑的声线盛着太多情绪,眼底尽是怜惜,许弈刚刚的亲吻对他来说太过贵重,如临梦境。
“哥哥没有不要我对不对?”潭非濂眼眶有些泛红,落寞间话语低沉。
“为什么要骗我?”潭非濂的质问中是无穷无尽的怜爱欢喜。
“为什么要骗我……”
为什么……
潭非濂紧紧揽住许弈的腰身,将他更贴近自己的胸膛抱着,二人体温交融,不可分割。
多年的苦楚焚烧殆尽,取而代之的是后知后觉的蜜糖,哥哥爱他。
自己很重要。
“哥哥在害怕什么?”潭非濂抚摸着许弈的脸颊,“不要怕。”
他的眼神裹上寒霜,层层叠叠的恶念铺成漆黑的潭水,“让你不高兴的人,我都会杀了。”
这日凌晨3点潭非濂拿出手机发了一条信息出去,要求查询许弈这两年的所有行踪。
潭非濂后半夜没睡觉,他就那么看着怀里的人亲亲摸摸,怎么都看不够。
“我不会再放开你。”
“永远都不会。”
潭非濂眼神落在许弈胸前那道陈年的疤痕上,忽地附身在那道疤痕上吻了一下。
我爱你,是像人类那样的感情。
窗外的黑夜渐渐翻墨。
许弈醒来的时候依旧在潭非濂怀里。
他瞳孔睁大伸手推了推,刚刚动作手腕便被潭非濂抓住了。
潭非濂猜到了,许弈果然会翻脸不认人!
潭非濂窥视许弈一脸冷冰冰的模样。
好似昨日与自己温存的人不是他!那么疏离的刻意远离。
潭非濂又气又恼!却又舍不得将许弈怎么样。
他调整着情绪,仔细观察许弈穿衣裳的动作。
想着慢慢来。
许弈从起身那一刻开始便无视潭非濂,自顾自的背对着潭非濂穿衣裳,看都没看潭非濂一眼。
这简直要将潭非濂逼疯!
骤然间,潭非濂拉着已经站在床沿的许弈,一个拽扯许弈再次被潭非濂按在了床上!
“呜……!!”许弈惊呼出声。
两人神情各不相同,潭非濂邪魅的眸直勾勾地盯着许弈,捏着许弈的下颚与自己对视,许弈被看的心虚。
“你……唔……”许弈唇瓣微张话还未出口便被潭非濂狠戾地压下亲吻!
潭非濂抓住许弈的手带着往下触碰到自己脸上,微微侧过头吻在许弈掌心之上。
许弈刚刚得了新鲜空气胸部起伏沉的厉害,脸颊因为缺氧晕染暧昧。
“哥哥……”潭非濂眼底盛着血丝,在哀怨中探寻生路。
“我爱你。”潭非濂说,“我一直爱你。”
许弈神色微怔。
指腹蜷缩欲要收回!
他浑身上下都在抗拒与潭非濂亲近。
挣扎的意识太过明显,只扎的潭非濂心口悬针。
潭非濂从许弈的眼神中便看出来了,许弈一直在躲,即使渴望也在逃避!
他了解许弈的性子,不愿意就是不愿意,就算时候是佯装,也是一样的答案。
此刻的强迫只会让他想逃离的更厉害。
猝然间。
潭非濂放开了许弈。
旋即又像正人君子一样穿着衣裳出了卧室,仿佛刚刚的强迫与那个窒息的吻与他毫无关系。
许弈看着关上的房门,呼吸还未调整过来,满脑子都是潭非濂为什么会这样。
昨天还端着,这回那架势像是要活剥吃了自己似的!!
许弈在潭非濂出去许久才再次缓缓起身往屋外走去。
昨天欲乱到半夜,丘漠都没有时间去看,许弈起身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另外一间客房看丘漠。
出了卧室许弈和潭非濂又在洗漱间对上,许弈下意识往后躲,没有再要进去的意思。
直到潭非濂跨出洗漱间,许弈才侧着身子进去,两人衣裳轻轻擦过,许弈是贴着墙面走的,躲避意识明显。
许弈进了洗漱间直接关上了门,两人近在咫尺的距离被隔开。
潭非濂站在门口,直到洗漱间的水声停止才离开。
许弈去到丘漠躺着的客房的时候丘漠还昏迷着,他给人擦拭了一下身子,等丘漠醒了,许弈有太多问题想问,受的伤也需要好好查验一下。
现在告诉许宴,只会让他担忧,不如养好些再说,许弈如此想着,便去询问潭非濂的意思。
他走出房门到客厅位置,“我想让……丘漠在你这住几天。”
“好。”潭非濂答应了。
许弈没想到他能那么爽快,导致他后面组织的话都没来得及说出口。
这不像是潭非濂的性格。
许弈微微歪着脑袋想仔细看一眼垂着眸的潭非濂,“……谢……谢谢啊。”
“我不需要你的道谢。”潭非濂抬起头与许弈对视了一眼。
许弈衣袖中的手微微曲起,他看出来了,潭非濂在试探自己。
今天一整天都是这样。
不能……
不能回应……
许弈,不能回应他……
许弈在脑海中回想自己哪里做的不对让潭非濂有什么错觉了,所有记忆在脑海回绕,连他自己都觉得处处都是破绽!
许弈猛地转过身离开潭非濂的视线。
当天丘漠依旧没有要醒的迹象,许弈给他注射了些维稳的药剂,等着丘漠自然清醒。
这一整天许弈都期望潭非濂出去。
去工作去公司去做别的任何事都好,别待在屋子里就行。
偏偏潭非濂这天一整日都待在别墅里,哪都没去。
做饭的时候甚至问自己想吃什么。
“啊。”许弈惊慌失措地转眸,“……什么?”
“我问你想吃什么?”潭非濂站在厨房冰箱门口,半开着冰箱再次问许弈。
“青菜……”许弈气息不足。
“还有呢?”
许弈长睫轻颤,“……鲜肉粥。”
潭非濂侧目看了许弈一眼,关上冰箱门,“我看起来很可怕吗?”
“不可怕吗?”
好好的话也问的凶凶的,看起来像是在关心,就是情绪化严重的很,像……像是在生气一样。
“要吃就自己过来帮忙。”潭非濂突然发话道。
许弈犹豫了片刻最后走进了厨房。
“我不会……”许弈直接点明。
“不会,你这两年怎么过来的?”潭非濂问。
许弈视线看向一侧,“你管我,哥有人伺候。”
许弈走到洗菜的台面上将潭非濂拿出来的菜洗了洗,潭非濂看着他,眼神一刻没有移开。
灶台的火已经打开,潭非濂轻声开口,“给我系一下围腰。”
许弈顺着潭非濂的视线望去,想问他为什么不直接系,发现潭非濂一只手已经拿起了一块生肉。
许弈无言走过去拿过围腰环着潭非濂的腰身给他系,拨弄间许弈双手动作与主动拥住潭非濂无疑。
许弈的手还未往后,忽然间潭非濂的另一只手抓握住许弈的手腕。
不言的氛围在二人周遭四散,气温炙热灼人,逃不了半厘,痒人难耐,好似心尖被人抓着。
潭非濂的喉结上下滚动调子哑的厉害。
“哥哥,为什么要躲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