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桃。”宋宴在门口低低地唤一声,也不敢敲门。
杨桃躺在床上,听见外头的声音了,可就是不想搭理他,翻了个身,当作没听到。
宋宴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没听到里头的动静,苦笑一声,只得作罢。
想了想,干脆表现一下,把桌子收拾了,再去灶房把碗筷都洗了。
杨桃在床上躺了半晌,没听到门外有什么动静了,又有点不爽,气哼哼地翻了个身,直接睡着了。
宋宴看着紧闭的房门,有些委屈地盯着门口看了又看,没办法,只能去隔壁房间将就一晚。
翌日,杨桃醒来看着旁边空荡荡的,有一瞬间的愣神,过了一会儿,才想起昨晚的事来。
在床上坐了好一会儿,这才慢慢起床。
打开房门,就看宋宴站在门口,一脸委屈地看着她。
杨桃瞧了他一眼,宋宴立马紧张兮兮地看着她。
现在一副委屈地样子给谁看啊?
杨桃不想理他,从他身边走过,都不想跟他说话。
宋宴忙拉了拉她的衣袖:“桃桃?”
杨桃瞪了他一眼,又看看他拉着自己衣袖的手,宋宴自觉地放开了手。
杨桃直接从他身边走过,打水洗漱。
宋宴跟个跟屁虫似的,杨桃走到哪里,宋宴就跟到哪里。
终于,杨桃烦了:“你没事做?”
宋宴面色一僵:“有事。”
“那你还不去。”杨桃开始赶人了。
宋宴想说,他还没吃早饭呢,但在杨桃的眼神示意下,只得悻悻地出门了。
看着他骑着自行车走远了,杨桃这才想起,宋宴还没吃早餐呢?
有心想见他回来吧,又有点拉不下这个脸,只能看着他走远。
想着宋宴也不至于这么傻,国营饭店也不是没有早饭吃。
宋宴还真没想起来可以去国营饭店买早饭,低着头,一路哼哧哼哧地去了工地。
工地上,何啸雷隔老远就看到宋宴了,他昨晚说错话了,现在是根本就不敢面对宋宴。
他也气自己这张嘴啊,太不会说话了,看宋宴的表情,昨晚两口子肯定是吵架了。
唉,何啸雷低着头,祈祷宋宴别看到他。
他的祈祷没成功,宋宴一眼就看到他了,偷偷摸摸躲在一边的人,就是昨晚给他破坏他们夫妻和谐的人。
宋宴凉凉地看了他一眼,这人,以后还想来他家蹭饭,想都别想!
何啸雷见宋宴发现他了,只得尴尬地笑着迎上去。
“小宋啊,昨晚,你们没吵架吧?”
宋宴哼了一声:“我今天早饭都没捞着,你说呢?”
何啸雷更尴尬了:“吵架不给吃早饭,这,这不太好啊,唉,也怪我,怪我多嘴。”
宋宴不做声,眼睛看着何啸雷手里还没来得及打开的饭盒。
何啸雷瞬间紧想起来,看宋宴面无表情的,他心里发虚:“我买了包子,要不,咱们一起吃点?”
宋宴微微骇首,把自行车停在一边,自顾自的拿过何啸雷手里的饭盒,打开来直接用筷子夹起一个包子吃起来。
何啸雷想说,那是他的筷子。
但看宋宴这不太乐观的表情,他没敢抢回来,委委屈屈地把手在衣服上擦了擦,捏了一个包子吃起来。
本来是他一个人的早餐,现在好了,变成了两个人的,他还只吃到了三分之一。
何啸雷欲哭无泪,也不敢有微词,谁叫他说错过了呢。
唉,以后绝不多话了!
“小宋啊,要不,我去跟你老婆解释解释?”何啸雷盖上空空的饭盒,忐忑道。
他真怕明天的早饭,后天的早饭也保不住啊,他们夫妻赶紧和好吧。
宋宴撇了他一眼:“我谢谢你了。”
“杨桃是个讲道理的人,我去跟她解释,她肯定就气消了,一点儿问题都没有,肯定就让你回房睡了。”何啸雷高兴地道,一点都没听出来宋宴的言外之意。
宋宴白了他一眼,这人还知道他被赶出房了啊:“我已经解释过了,没用。”
何啸雷搓搓手:“这样啊。”
“我跟你说啊,夫妻吵架,床头吵床尾和,你多说说好话,你们再,嘿嘿,保准就和好了。”何啸雷坏笑。
宋宴踢踢地上的石子儿:“没用。”
他连房门都进不去,还想干别的,做梦吧。
何啸雷笑容一滞,在地上转着圈圈,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他也没辙儿呀。
见宋宴一副这事儿没完的神情,何啸雷只能继续给他出着主意。
“我知道了,我跟你说啊,女人最是心软了,咱们这样。”何啸雷在宋宴耳边一阵耳语。
“我跟你说啊,苦肉计,肯定有用。”何啸雷一副肯定没问题的表情。
宋宴想了想,也只得这样了。
……
工地上,洪水把宿舍,办公室都席卷了一通,当初撤退的时候,赵齐平他们就只带走了一些比较重要的资料。
现在办公室跟宿舍都要重新整理,收拾,已经来了好些社员帮忙了。
好在桥墩建的扎实,没被洪水冲垮,只要把淤泥清一清就好了。
宋宴跟何啸雷商量了之后,就去办公室整理文件。
文件夹都放在架子上,架子是木头的,泡了水之后有些腐败了,宋宴踩着凳子拿最上头的文件夹。
文件夹放的有点高,泡了水之后格外的重,他伸手拿的时候,一个不留神,没拿稳,文件夹直接砸了下来,连带着被泡坏的木头架子,直接压在了宋宴身上。
何啸雷听见声音,赶忙朝外头大喊:“快来人啦,宋工被架子砸啦。”
外头有不少人在清淤,听见声音都冲了进来。
就见宋宴整个人都被架子压住了,痛的脸都有点变形了。
几人七手八脚地把架子扶起来,看宋宴一动都不动,都不太敢去挪动他。
还是赵齐平过来了,招呼人做了一个简易的担架,赶忙送他去了镇上卫生所。
何啸雷看着躺在担架上一动不动的宋宴,还在嘀咕,这装的也太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