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长河都看直眼了,媳妇笑起来真好看。
姥姥这个村子的村名叫幺乡村。
姥爷郑银48岁,姥姥钱氏49,比姥爷大一岁,两位老人一共有二子一女。
大舅郑广义30岁,大舅母王红30岁,两人育有二子。
长子郑文12岁,次子郑武八岁。
二舅郑广信27岁,二舅母李招娣27岁,两人育有三子。
长子郑吉十岁,二子郑祥,七岁,三子郑源,四岁。
家里小女儿就是郑彩霞。
孩子们没有一个读书的,实在太穷了。
八亩地,也不知得罪了谁,每年秧苗快要抽穗时,都会被人祸害一大片,看都看不住。
除了赋税,剩余的家里人都吃不饱。
姥爷家逃荒到这,家里已经没有一点积蓄。
偶尔大舅、二舅没活时也出去打零工,怎奈杯水车薪。
这几年,唐奶奶家明里暗里地也没少帮衬。
看着姥姥家快要坍塌的茅草房,看得出房子补修了多次,架不住根基不行了,再补修也不行,唐晓晚直叹气!
开门的是一个七八岁,长相清秀的男孩,身着玄色短打,上面打着补丁。
唉!唐晓晚又叹气了,自打穿过来,看的最多的就是补丁,每个人身上都有。
“姑姑,姑父,唐奶奶,妹妹,小泽你们来了,”
男孩惊喜地道。
“武儿,你爷奶可在家。”
郑彩霞也笑呵呵地道。
“爷爷和爹爹,二叔去地里了,奶奶在家呢,奶奶,姑姑来了。
郑武回答完姑姑的话就向屋里喊道。
郑彩霞下车忙去搀扶唐奶奶,唐长河也把唐晓晚抱下车,唐泽自己从车上跳下来。
门打开,屋里走出一位看着面容慈祥的老妇人,49岁的姥姥,看着比实际年龄老。
在现在,49岁的人都能跟20多岁的年轻人穿一样的衣服,可在这年代都已经是老年人了。
后面紧跟着一位30多岁的妇人,长的面容很是清秀,俩人都穿着粗布襦裙,最统一的是上面都打着补丁。
“哎呀,亲家来了,快快进屋。”
钱老太热情的和唐奶奶打着招呼道。
唐奶奶也笑着道:
“亲家,今天我们是来打扰你的。”
“一家人说什么打扰,亲家快进屋再说,进屋再说,屋里请。”
唐晓晚学着原主的口气道:
“姥姥,晚儿都想你了。”
姥姥一弯腰抱起唐晓晚道:
“哎呀,我的小宝贝儿,可想死姥姥了,这脑袋是怎么回事儿?”
“娘,进屋再说,唐大娘屋里请。”
大舅母打着招呼,也急忙往屋里头让人。
看的出姥姥和大舅母都是个健谈的。
女人们进屋,唐长河就往车下搬东西。
姥姥道:
“你们来就来,怎么还带这么多东西?都不过日子了。”
“彩霞,你也不懂事,婆婆给你就拿,哪有往娘家这么拿东西的。”
唐奶奶道:
“你可别怪彩霞,这事儿啊!还真怪不着她。
这不,咱们晚宝想姥姥了,非得哭着闹着来住半个月。
我呀!是孙女儿脑袋破了,不放心,就厚着脸皮跟来了,彩霞我们娘仨要在这儿住半个月的。就麻烦亲家母了。”
“来就来,别说半个月,一个月都住得,也缺不了你们的吃喝儿,带这么多东西?这不就是见外了吗?”
“都是自己家人,哪有那么多说道儿,一会长河回去带回去,一家人不行这么做。
唐奶奶笑了道:
“亲家,你也知道,我家不交赋税,不像你们交赋税。”
“你家本就人多地少,吃的自然不宽裕,我家要比你家宽裕多了。”
“你要真不要这些,我们娘几个可不敢在这儿住了?”
钱老太听了这话,再一想,也就笑呵呵的收下了。
不收好像怕在这住似的,再说了,亲戚嘛,以后常来常往,自己有好东西,送过去一些就是了。
接着就问晚宝的脑袋。
唐奶奶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气的姥姥破口大骂。
“我千宠万宠的宝贝孙女呦,居然遭了这么大的罪,这遭天杀的。”
唐晓晚现在也乖乖的坐在姥姥怀里,观察着姥姥跟大舅母的神情。
在唐奶奶提出要住下,住到半个月后,看到姥姥和大舅母没有一点不愿意的神情,心里暗暗在点赞。
姥姥倒是可以理解,毕竟是自己女儿家人。
如果大舅母心里能和表面一样平静,那也是个好的。
印象里姥姥家人对她都很好,当然,仅限于平时就串个门,多说住一天,还每次都拿东西上门。
这次唐晓晚也是有意试探,依唐爷爷和唐奶奶的意思,一样粮食拿一袋子,别到时再看别人脸色。
被唐晓晚拒绝了,正好也借此看看姥姥家人的人品如何。
郑武和唐泽俩人儿进来,手里都端着碗水。
唐奶奶也没客气,接过水就喝了。
武儿,上地里叫你爷爷和你爹二叔。咱们中午做好吃的。
郑武看到姑父手里拎着一大条子肉,乐坏了,凑到唐长河身边到道:
“姑父,我都好久没吃到过肉了,我早就馋了,这回有肉吃了。”
姥姥点了他一下额头,佯怒道:
“你这皮猴子,一天天就知道吃,还不快去。”
郑武缩了缩脖子,拉着唐泽,小哥俩蹦蹦跳跳地跑了。
大家刚落座,院里又传来闹哄哄的声音。
原来是二舅母李招娣领着大哥郑文、二哥郑吉、四哥郑祥。五弟郑源回来了。
他们大的捡柴,小的挖野菜,最小的就是跟着哥哥们出去玩了。
二舅母长的倒是漂亮,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深色粗布襦裙上也满是补丁,背着一捆柴。
几个孩子身上也都打着补丁。郑文也背着一捆柴。
郑吉背个小背篓,手里还拽着两根不大的干树枝。
郑祥背着个小背篓,还得照看弟弟。
郑源左手拿着一把野花,右手拿着一把野草。
唐长河急步走出去,接过郑文背的柴。
钱老太也急忙走出去,接过二舅母背上的柴,嗔怪道:
“不是叫你们别背这么多的柴吗?压坏身体是一辈子的事,你这孩子怎么不听话呢!”
看似责备,实则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