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想试试运气，没想到就抽中了。”她笑得明媚，心头卸去了重担。“之前一直忍着没说，不过你放心，我保证不告诉别人。”
“我开始赚到的钱不多，捐的少，没必要讲。后来担心所有人都盯着你，爱心反而变成枷锁。所有人都盯着我，捐了多少钱，多了少了。或者有一天我不再又去资助他们，这反倒变成我的错。”
“现在好很多了，我赚了些钱，虽然不多，但是福利院的日常开销也不大，足够了。
“你很棒了。”赵如息由衷感叹，“也很美好。”
白晓然有些羞涩，转移了话题：“今天下午没有拍摄任务了吗？”
“下午自由活动，摄像会跟拍。秋晚姐在民宿插花，何眠、任栎直播连线打游戏，霏霏、可萱和谭妙去探店了。”
“我们下午做什么？”
赵如息想了想：“我看网上说，这附近有一条玉石街，特别有名，我想去看看，一起吗？”
“好啊。”
两人三言两语敲定了行程，随即返回民宿，准备下午出行。
“去珍宝街？”摄像小哥，本地人小林，在门口收拾东西跟上车，听到目的地有些诧异。
“对，我看网上有人做的攻略很有趣。”赵如息笑着回应。
“可是……”小林有些为难，“有些店里禁止拍摄，素材可能会少。”
“没关系，我们进去关掉机器就好了。”赵如息浑不在意。
看两人兴致勃勃地样子，小林想说什么，也就只好作罢，镜头嘛，剪一剪总是有的。
车子慢慢驶入市区。
“前面就是了。”小林指了指马路左边的石牌坊，“这边拐进去就是。”
一行人下车，往牌坊走去。
走近了才发现，上面写着“珍宝街”三个字，只是刻印在石头上并不醒目。
沿街的店铺外放着各式设计图式和样品，各色珠宝绚彩夺目。白晓然一路看过来眼花缭乱。只是门头虽然低调，商品却价格不菲，让她望而却步。
赵如息的首饰自是奢牌居多，珍宝街的首饰对她而言稍显粗糙，来这里也就图个新鲜。
“这里五六百年前，开始有边境交易，主要是矿石珠宝，散户少，多是商家来样定制。”
两人听着小林的介绍，慢慢逛到街道深处。
“唉呀！可惜了！”
“诶！这个好！”
“老刘啊，你这狗运气！”
“今天手气不行，来，看看你的！”
前边摊位被围得严严实实，里侧的几个人情绪激动，手舞足蹈。外面的人也抻着脖子使劲往里瞧，跟着或是惊叹或是惋惜。
“这个是翡翠原石，”小林看两人踮着脚往里看，笑着解释。“不过这里很少能有好货，能切涨的都在上游就被挑完了。”
“上游是哪里？”白晓然问道。
“普原县，离这里三四十公里。”
“他们为什么不去上游？”
“那边都是场口原石，切涨多，但是也贵呀，”小林挠了挠头，“这些人手里没几个钱，主打一个以小搏大，千八百一块石头，一旦中了，嘿，那就是祖坟烧高香了。”
“能赚多少？”
“前几年据说有人在这里花八百块买了块砖头料，结果切出来高绿，转手卖了十万。”
“我们去看看。”赵如息眼睛瞬间亮起来，睫毛扑闪扑闪：“我们可以买原石吗？”
“可以，但是那边摄像机不能带进去了。”
“我们看一看就回，不会待太久。”
“对对，我们悄悄去。”白晓然小鸡啄米似的点头附和。
三人转身返回，驱车前往普原县。
路上车不多，很快窗外的景象变得荒凉。
又走了不多会，路上的货车多了起来。
“快到了，这些车都是从场口出来的。”
赵如息听说过赌石。陆祈安的一个合作对象，家里原本做玉石生意，酷爱赌石，家里更是收藏了不少带皮的天价明料。得了好货发朋友圈共赏不说，有时还发给陆祈安炫耀，强行一对一品鉴，陆祈安在家里没少吐槽。
车子在一栋灰扑扑的楼前停下。
小林带着两人走进去，用方言跟门口接待的男人聊了几句，男人诧异地扫了一眼，才转身带他们往大楼后面走去。
小林边上楼梯边解释道：“我请他帮忙申请VIp室，我们挑完了石头进去开，尽量不在外面。”
赵如息了然。
穿过大楼是一大片空地，用棚子撑起来，原石随意地搁在棚下。还有些大块的石头堆在墙角。
里面零零散散的人，拿着手电筒贴着石头照来照去，时不时在石头表面擦来擦去。角落开料的地方更是挤满了人，惊呼声不断。“满绿”、“皮料”、“脱沙”等专业词语不绝于耳。
“来，这个拿着，”小林递过来两个手电筒和两个颜色的贴纸，“看中的直接贴上，工作人员会帮我们带过去。”
“价格怎么看？”赵如息看着满场凌乱的石头，无从下手。
“开窗的贵，料子切开看见绿色的那种。”赵如息顺着小林的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有一些石头已经切开一部分，露出浓绿。
“这种石头，有的能拍出上千万，”小林继续说，“没开料的会便宜点，全凭运气。这边有句俗话，‘神仙难断寸玉’，开出来料子好坏，全凭运气。”
“我们去那边。”赵如息摩拳擦掌，拉着白晓然往前面去。
眼前的石头看上去有的皮壳乌黑，有的黑中带灰，有的颗粒细密手感光滑。看上去跟普通的石头没什么两样。
赵如息有点犯难。
“我想要这个。”白晓然指着角落一块石头，橄榄球大小，表面灰白，颗粒粗糙。她看着标价，十万元，她有些犹豫，这些钱足足抵得她三四个月的收入，也是福利院近半年的开销。但她隐约又感觉有种特殊的气场环绕其中，她不愿就这么放弃。内心交战良久，她咬咬牙，选择相信自己的直觉。
就赌一次，大不了自己往后几个月辛苦一点。
“为什么旁边的只要四万？”赵如息看到价格，面露惊讶，指了指旁边比它更大的石头。
“这个是木敢场口的，出绿概率高。”小林在旁转述。
“我觉得它跟我有缘分，”白晓然凑近小声说道，“我们先开一个试试看。”
三人转完一圈，赵如息眼花缭乱，两手空空回到VIp室时，老板已经带着选好的毛料等在里面。
“赵小姐你好，”老板五大三粗，笑得爽朗：“你们小年轻对这个也感兴趣？我这还有些高货，在仓库里面，带您去看看？”
“好啊，去看看。”赵如息怀着猎奇的心思，打算去开开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