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原予松笑着指指旁边的座位，“喝点什么？”
“我带了水。”白晓然举举手里的矿泉水。
院长带着医护人员敲门，推着装着器械的推车进来。
“原总，我们可以开始了。”院长毕恭毕敬上前。
“辛苦。”原予松点头。
护士上前分别给两人采血。管壁上没有名字，只以数字一和二区分。
“检测中心已经沟通好了，对方会加急处理，预计五天之内会出结果。我们并未告知对方血样来源。”
“嗯，谢谢。”
院长退出房间，白晓然按着采血点，胳膊有点发紧。这是她第一次与原予松独处，不知道说什么，有点尴尬，又有点期待。
“做造型师累吗？”原予松突然问道。
“不累，比做博主舒服。”这是真的。她跟在赵如息身边，不仅有了稳定的现金收入，偶尔兴致来了会在c站上更新一些化妆视频，甚至有大牌美妆的工作人员联系她，让她在视频里给自己做推广。
白晓然佛系接单，加上没有了饥一顿饱一顿的担忧，整个人变得更松弛。
她觉得自己面相变了。以前为了生存奔波，视频里的自己虽然在笑，但眼神里带着的讨好和小心翼翼是骗不了人的。现在安稳下来，一切都在向好处走。
她开始读书了，不再焦虑于c站账号上的粉丝多了少了，加上赵如息送了她和江莱很多品质极佳的包袋衣服，她有些寄卖了，有些自己留用了，手头宽裕不少。
更不用说，容和集团的新品，也少不了她们的。
直到很多粉丝留言，夸她变漂亮了，她才意识到不是自己的错觉。
【感觉姐姐更自由了呢！】
这是一个老粉的留言。当时她怔怔看了很久，内心有种隐秘的欢喜。
是的，自由。可以随心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也享有拒绝的权利。
“晴天豆豆对吗，我回去会看的。”原予松做了点功课。
“谢谢原总捧场。”
“客气。”原予松应下这句感谢，接着问道：“一会怎么回去？”
“杨师傅在停车场等我。”
原予松没再说话，心里默默地对陆祈安的安排表示满意。
“希望下次见面，可以叫你一声堂妹。”分别的时候，原予松不无期待地叹道。
白晓然没说话，她还不知道怎么跟家人相处。于是简单道了再见，就上车离开了。
吃过晚饭，赵如息便要回剧组了，白晓然则多待一天，第二天一早跟陆祈安、周骁一同返回平江市。
刚下飞机，周骁接到电话，房子交接办理好了，门禁卡已经送到容和集团前台了。
“晓然，你一会先跟我们去公司，拿了门卡你们就可以搬家了。”
“谢谢周助理。”
她从容和集团拿了门卡，司机继续送她去金橘花园，她和江莱现在的家。
到了门口，小区里停满了车子，白晓然的两个大箱子里的东西，又贵又重，于是司机把车停路边，准备帮她送上去。
“晓然，”阴魂不散的声音传来。
“唯明哥，你怎么在这？”白晓然佯装惊讶。
“你不去，我不想自己去。刚出差回来？”
“对。”
“去哪儿了？”他明知故问。
“刚从京市回来。”白晓然低头弄箱子，有些心累。
“白小姐，我帮你拿上去。”司机适时打断。
白晓然松了口气，“谢谢刘师傅。”
“唯明哥，我今天赶的早班飞机，太累了，我先上去休息了。”
“我帮你拿吧！”苏唯明伸手想拿过她手里的箱子。
“不用。”白晓然往后退了一步，“我合租的朋友有洁癖，知道我让陌生人去家里要生气的。”她把江莱拉出来当挡箭牌。
苏唯明的笑有些挂不住了。
“白小姐，我们先上去？我一会还要赶回公司。”司机看出来气氛不对，催促道。
“不好意思，唯明哥，我们先走了。”她挥挥手，连他为什么出现在这都懒得问一句。
“白小姐，这人是松岭集团的大苏总吧？”司机悄悄问。
“对。”白晓然想了下才转过弯来，大苏总是什么称呼。
“您如果不方便，今天就可以搬家，”司机说，“兰景园我送周助理去过，那边人车分流，安保比这边好些。”
白晓然动心了。
“您今天方便吗？”她问道。
“我跟周助理说一下就好。”今天陆祈安在公司有一整天的会，暂时不需要用车。
“谢谢刘师傅。”白晓然心里有底了。
她快速收拾了几件贵重首饰，包括赵如息送她的玉镯，轻装简从跟着刘师傅出门了。
门口苏唯明已经不在了。他收到了新的消息，顺着给他发邮件的那个Id，查到人了。
雁过留痕，有些事情只要做过，就会留下破绽。
这次是一个新的Id，也是一个网吧，但这个网吧是有监控的。苏唯明助理花了点钱就拿到了监控画面。
苏唯明这会着急回家去看监控。他非常急于知道，究竟是谁在背后装神弄鬼，又是带有怎样的目的，以及，这个人能不能活。
监控视频里，一个烫着波浪卷发的女人，带着一顶鸭舌帽，看不清脸，坐下来操纵电脑，大概只用了十分钟不到，就关机走人了。
“这个人的身份信息能获取到吗？”他打电话问助理。
“这家老板不主动登记身份证，所以没有视频里这人的信息。”
老板很抠，监控也只比摆设好一点，画质渣得老板的脸都快分裂成两半了，动作和画面都是分开的。
苏唯明耐着性子，反复回放女人来和去的画面，放大再放大，试图看清她的正脸。谁料画面放大之后整个人脸变成了一个模糊的圆形。
“Shit！”他重重地拍在桌子上，满心愤怒。
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人影。
不久前，他去容和集团跟他们的公关总监宋凌霜见过一面，对方也是这样的波浪卷发。
他皱眉，再播放了一遍视频。
女人没穿高跟鞋，但身形上似乎有点相像。
他有些拿不准，早就记不清那人的卷发是什么样子了。
但是没关系，他打算去试探下。
毕竟……宋凌霜手里有他的名片，知道他的邮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