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入职？”
“不是，听说是有合作，但是我也不清楚。”
白晓然是在公司内部论坛上看到的，有人说在公司看到了宋凌霜，问有没有公关部的同事出来答疑下，她是重新杀回来了吗。
没人回复。
公关部消息最严，倒也正常。问不出什么来，也就没人关注了。容和集团人多，流动也大，再过几个月，宋凌霜这个名字就要淡出大家的记忆了。
mandy无意总监一职，新的公关总监是内部竞聘上来的，叫张申，也是容和多年的老人了。之前运气不好，什么都慢人一步，但工作经验和人脉的积累是实打实的，不管是mandy还是他上来，都算是实至名归了。
容和与恒新的智慧城市项目，平江市政府领导最近将莅临视察，之后两边都会出新闻稿发布在官网首页和新闻推送上。
这是公关部的常规工作，所以张申直接安排了下面的人去对接。
【林平：申哥，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吗？】
会议开始不久，他就收到了手底下员工的信息。
【林平：宋凌霜来了！她竟然是恒新的公关经理！】
按理说，公关部的人消息灵通，这种事情不应该没有风声传出来。但如果有人刻意隐瞒，那就说不准了。
【张申：？?】
昔日的下属变成了地位对等甚至要略高于她的合作方，宋凌霜以为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设，但当真的在会议上面对面时，她觉得自己还是过不了心里的那个坎。
“林平，这个点有待商榷，我建议备两版，看情况用哪一版。”
“另外，现场的摄像和安排的问题，最好我们一块确认一下。”
宋凌霜毫不客气地打断林平。
虽然她已经离职，但多年的余威还在，被她这么一说，林平差点就要答应了。
话到嘴边，突然反应过来。
“宋总、宋经理，这个已经有成熟的体系分工，我们按照惯例即可。”
过去，现场的摄像调度和采访问题，都是由容和集团安排的。宋凌霜此举是要增加恒新公关中心的参与度和话语权。
这种合作模式，还是当初宋凌霜定下来的。理由也很简单，容和集团要舆论上的完全控制权。
但是现在，她代表的是恒新。
“我们现阶段也是在互相磨合，过程中必然产生新的问题，流程上也要持续优化，不是吗？”她皱眉反问。
对面容和集团几人沉默，看在过去老领导的面子上没有立刻回绝。
“我觉得宋总监的建议很好，我们不能一直靠惯例，毕竟以后合作的机会还多着。”吴悠然作壁上观，见双方僵持不下，勉强开口。
“前期的安排工作我们已经做完了，并且双方领导已经审核完毕，以后如果有任何新出现问题，我们再沟通解决。”容和集团方一个资深的老员工否决了对方的建议。
宋凌霜的脸色肉眼可见的黑了下来。
“继续讨论后面的安排吧，”老员工继续说，“确定好分工，我们还要回去跟老板汇报。”
宋凌霜又急又气，不知道他们说的老板是陆祈安还是张申，或者只是一个用来压他们的说辞，整个人沉浸在被下属无视的羞愤之中。
磕磕绊绊着会议终于结束了。
林平把人送到楼下，回去办公室正听见几个人在抱怨。
“搞什么？在她新东家面前跟我们耍威风？”
“本来说是他们公关中心对接人来，怎么连那个吴悠然也来了？介绍说什么什么？分管公关中心的负责人？”
“早知道让咱申哥也去了，还以为自己说得算呢！”
“你说宋凌霜都工作这么多年了，去恒新来跟我们对接，最基本的避讳都不懂吗？”
“我觉得不是，也可能她就是想回来炫耀。”
“炫耀啥？一流去二流？总监变经理？”
“哎！申哥，你别不说话啊，总结总结！”
张申跟宋凌霜熟悉，总感觉不太对劲，她平时心高气傲，去了比容和差的公司、接了更低的职位不说，竟然还回来跟大家见面。
这不是她的风格。
她离职那会，张申甚至一度觉得她会利用自己的人脉资源转行，从而避免出现今天这样尴尬的一幕。
“我在想，宋凌霜……她想要什么？”张申摸摸下巴。
这种敏感的事情，高层是一定要知道的。
稍晚一点，张申到了陆祈安办公室的门口。
“正常合作，留意下她想做什么。”
陆祈安觉得这人蹦跶得可笑，但他们容和提出来把她换掉，显得心胸狭隘不说，更是抬高了宋凌霜在容和的地位。
她还不配。
得了陆祈安的话，张申心里有数了。
接下来一直到领导视察之前，双方所有的会议上，容和公关部的人恢复了一贯的强势，没让宋凌霜讨到一点便宜。
同时，张申也并未因宋凌霜或吴悠然的出席而参加会议。本就是细节上的沟通，恒新出的人级别高，不代表容和参会人身份就要对等。
给他们脸了！
“这个是谁定的？”
会上，宋凌霜疾言厉色，吴悠然这个外行人也在一次次扯皮中失去了耐心。
“我们老板定的。”林平不卑不亢。
“老板是谁？张申还是陆总？”
“当然是张总监，陆总哪有精力管这种小事。”林平对宋凌霜的冷脸视若无睹。
都被赶出去了，还端着个说一不二的架子，吓唬谁呢！
众人对她仅存的尊敬在一次次机锋中消磨殆尽了。
“既然暂时定不下来，我觉得你们有必要向上汇报。”
见僵持不下，吴悠然趁机提出自己的要求。
“……”
“……”
“……”
容和公关部的人脸上险些绷不住了。
属于公关人的敏锐触觉，让他们第一时间探察到了吴悠然的目的。原来在这等着呢！
宋凌霜一言难尽地看了吴悠然一眼，第一次怀疑自己的决定是不是正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