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国家级的谈判,但是在马凉看来和自己以前参加公司的会议差不多,双方都是同一个文化圈里的师徒关系,基本套路大差不差的。
尤其是开头各方代表的讲话,在马凉听起来真的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的满满的老八股,又长又没有什么实际干货,比马凉的考试的时候憋作文的时候还要水。
坐在特使最后面的马凉学着别的陪同人员一样正襟危坐,老实的扮演着自己刚被封的特别安全助理。
但是随着和谈过程又陷入漫长的扯皮之后,从来不是什么老实孩子的马凉就偷偷摸摸的掏出自己的手机开始单手看起了小视频,像极了高中的时候上课看小说的操作。
各方的工作人员都是专业人士,都在关注着和谈的细节,一时之间居然没人关注马凉的摸鱼行为。
主要是现在的和谈出现了很大的分歧,原本商定的和谈条件被南方政府代表单方面进行了大尺度的更改。
“在双方达成和谈的基础上,天朝应当全权负责我方的所有战后重建工作,并向我方转移部分产业,以扶持我方经济恢复战前水平!”
作为南方军队的实际掌握人黎凯将军,居然在这种时候突然越过南方的领导人,直接在这种场合提出了让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惊的要求来。
不同的是南北双方的所有人在震惊之后是表情微妙的相互之间对视了一下,却没有一个人提出异议来,反倒是带着莫名的期望看着特使。
特使这边倒是看不出什么大的表情变化,小老弟的无耻也不是第一次体会过了,虽然当年对小老弟进行了全方面的调教,但是骨子里的贪婪无耻不是一些表面功夫可以完全掩盖的。
这几乎是每一个生活在热带地方人种的劣根性,可能是生活在热带,只是吃水果都能吃半年,随手丢点稻米之类的就能两熟甚至是三熟。
这样的优渥的自然环境造就绝大多数的热带国家人不思进取,总想着不劳而获的惰性,什么东西都希望有人兜底,而不是通过自己的艰苦奋斗来解决问题。
特使作为多年工作经验的老干部,自然而然的注意到南北双方的微妙变化,无非是想借着天朝不愿意卷入战争,转而坐地起价而已。
特使知道这时候但凡流露出一丝的犹豫,以对方不要脸的作风肯定会打蛇随棍上,狠狠的咬天朝一口,将战争的损失转嫁到天朝这个庞然大物上,然后理所应当的趴在天朝的身上吸血。
“我方愿意为你方的战后重建工作提供必要的援助,但是这是建立在双方的公平自愿基础上的,我方绝对不接受任何形式的要挟!”
特使一字一句的将态度表明,简单来说就是想要要挟你大哥,老子不吃这套,老子给你的才是你的,不给你还敢硬要?
“那既然这样,天朝也无权干涉我们的和谈,我方重申按照现在的双方实际控制线,南北分治,美利坚方面已经同意全面援助南方政府!”
黎凯将军见到特使几乎是当面拒绝了自己先前的提议,这才将自己的终极目的暴露出来。
要是先前就将这个目标暴露,习惯的南北一统的大一统双方代表肯定会激烈的反对,但是现在特使明确表态之后,所有人的态度就有些玩味了。
只有他们自己知道接近一年的热战消耗有多大,可以说将整个国家的绝大多数的储备资源打空了。
之所以双方放弃一统,彻底消灭对方的想法,不是不想,而是双方的精锐都拼的没剩下多少了,现在双方的士兵都不愿意继续战斗了,与其说火线还在交火,不如说是双方在互相放烟花,压根是在做样子,都在等着结束战争了。
但是战后重建,喂饱剩下的平民是双方都要面临的最大挑战,北方不用说,南方居然也有人主动承担,这让南方的首脑们开始权衡利弊。
特使眼见现场的有些超脱了控制,开始向危险的边缘疯狂试探,南北分治,是天朝绝对不允许的,这对天朝的国防战略会造成一个巨大威胁。
特使准备给这些被一时蝇头小利给迷晕了头脑的短视之辈降降温,清醒清醒头脑,整理下面前的话筒,正准备开口。
一直关注特使的黎凯将军突然站起来,用力拍了下桌子,指着特使,嘴角一斜,抢先开口大声的说:
“这是我们内部自己人的事,你们作为特约的第三方见证人只有见证的权力,这时候没有发言的权力,这也不是你们一直强调的不干涉他国内政的理念吗?”
马凉被人拍桌子声从短视频中惊出,眉头一挑,心里刚在想,终于要上肉菜了吗?国与国之间的谈判难道不应该是大国之间自当“雅量”吗?这种氛围才对嘛!
结果一抬头,一个穿着草绿色的军服的矮胖丑男居然用他那粗短的手指,指着特使,还带着一丝轻蔑的笑容,像是打了胜仗的大将军,正得意着呢!
反观特使和江秘书,此时养气功夫算是登堂入室的他们,脸上也隐隐带着怒容。
这还了得,刚复习了使节该怎么当的马凉,脑子里还正热血呢!眉头一皱,几乎是下意识的拔剑出手。
下一刻一道如同闪电般突兀出现,又突然消失在硕大会议室内。
所有人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微微闭上眼,以躲避刚才那刺眼的剑光,刚一恢复视力,只听一声如同杀猪般的惨叫声传来。
众人这才发现刚才还嚣张不已的黎大将军,此刻正抱着自己断臂正在凄厉的哀嚎,一只血淋淋的断手还在桌面微微颤抖。
听到会议室内传来凄厉的惨叫声,各方护卫都开始持枪向会议室内冲,当然毫无意外的最先冲进来的是特使的宗师护卫们。
强悍的体质,灵敏的反应,几乎是在黎凯将军发出惨叫的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几乎是毫无犹豫,直接持枪冲进了会议室,很快便占据了所有的有利位置,会议室内的除了特使外的所有人都在枪口的直接威胁下。
两位体格最高大的宗师穿着重型防弹衣第一时间就像是一堵墙一样挡在特使面前,随时准备为特使阻挡任何攻击。
所有宗师的手指都是搭在时刻上膛的步枪扳机上,杀气腾腾的不断用枪口扫视着不是自己人的所有人,大有特使一声令下就突突掉所有人的架势,让反应稍慢堵在门口的南北方护卫们丝毫不敢妄动。
实话是,他们真有这准备,特使要是出了事,基本所有宗师都跑不了,主将有失,护卫皆斩,这条规矩自有战争起就有的军规从来不是说说而已,一直以来都被严格执行的。
也就是进来的第一时间见到特使没事,不然自觉没啥好下场的武夫们真不介意将在场的所有人都送下地狱和特使作伴。
直到这时,南北方才反应过来,这个看似儒雅的好欺负的特使,从始至终都不是一个人,他的背后站着数百万精锐的敢战之士。
刚被黎凯将军挑起的不该有的心思的众人,顿时被冰冷的现实重新冷静下来,开始全盘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