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会举行到一半，天空忽然再次下雪，并且还有越下越大的意味。
西斯卡被送回了舞会的地方，他回过神来，又连忙跑回之前的走廊。
只是等他赶过去时，走廊上哪里还有贺暮跟里德尔的身影，他好像明白了什么。
西斯卡失魂落魄回到舞会现场，缩在角落里一言不发，直到艾丽卡来到他的面前。
“西斯卡，你怎么了？暮呢？他怎么不在？”艾丽卡说着，她又往两边看了看。
“没用…来不及了…”西斯卡喃喃自语道：“暮拒绝了我，因为他跟里德尔走了…”
“欸？怎么会是里德尔那个家伙？！”艾丽卡神色诧异，只是她看西斯卡那么伤心。
估计也问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她只能在这个角落里陪着西斯卡聊天。
直到午夜十二点舞会结束，他们各自回到寝室里，才发现窗外不知何时下了很大一场雪。
这场暴风雪一直持续到了第二天清晨，而贺暮从混沌中醒来时，已经是下午四点多。
意识恢复清明的那一刻，全身骨头仿佛被人打碎，然后乱拼接起来的痛几乎让他遭不住。
贺暮闭上眼睛后知后觉想起来，他昨晚好像是跟里德尔打了一架。
只是他没想到里德尔下手这么狠，没忍住开始在心里骂娘，又缓了好久才缓过来。
这个时候，贺暮才意识到自己身旁还躺了个人，他不是别人正是里德尔。
里德尔正好悠悠转醒，一睁眼就对上了贺暮的目光：“暮暮，下午好啊。”
贺暮先是一愣，紧接着脸色一变，几乎是从牙缝中蹦出这段话：“这一切…你满意了吗？”
里德尔倒是不着急回答，他先是拉着贺暮坐直身体，这才笑眯眯道：“当然了，我很满意。”
话音刚落，贺暮抬手就是一巴掌扇在里德尔脸上，清脆的巴掌声响起。
里德尔的笑容表情僵在脸上，左脸迅速出现一个鲜红的巴掌印，他不可置信的看着贺暮。
贺暮被气得胸膛不断起伏：“里德尔，说实话，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对你感到如此失望。”
“我原本以为只要我付出真心，就会收获同样的真心，可事实证明你根本就配不上我的真心！”
他顿了顿，自嘲的笑了笑：“也是，我当初要是没眼瞎，也不会选择像你这样的家伙。”
“这些年来，我何时亏待过你？我一直都是很坚定的选择你，因为我觉得你本性不坏。”
“但是你给我的回报却是什么？！”贺暮失控的抓住里德尔的衣领，他气得眼眶都红了。
“你不仅把我耍得团团转，还把我的一颗真心踩在地上，甚至做出这种事情来！”
“玩弄我的感情是不是让你觉得很有成就感！里德尔，你对我又曾有过几分真心？！”
贺暮说到最后声音已经哽咽的不像话，他失望的看着里德尔：“里德尔，我后悔了。”
“我后悔认识你，更后悔选择你！或许我一开始就应该听明镜的，选择休学出去旅游。”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贺暮抬手又给了里德尔一巴掌，就拖着疲倦的身体准备下床。
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后悔过，甚至觉得自己就是一个捡了芝麻丢了西瓜的蠢货。
就在贺暮准备离开时，却被里德尔反应过来的从身后一把抱住：“不，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暮暮，我求你了，你不要对我失望！你先听我解释好不好？不要直接就给我判了死刑！”
下一秒，贺暮就被里德尔小心翼翼转过身体，里德尔仍旧没有松开抱着贺暮的双手。
他看着贺暮，真诚的语气带着几分哀求：“我对暮暮，从来都是认真的。”
“我知道我们之间的差距太大，可是我想配得上暮暮，我想一直站在你的身边。”
里德尔顿了顿，眼尾不受控制开始泛红：“所以我才瞒着你搞骑士团、搞魂器、研究黑魔法。”
“我原本是想着等我做出成绩了，我再把这一切都告知给你，到时候我再跟你乖乖认错。”
“至于密室那件事情，我从来没想过让暮暮背黑锅，我那个时候太想做出成绩了。”
里德尔说着，声音逐渐颤抖：“我没想过瞒着暮暮很久…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都失败了。”
“我不相信我会失败，但如果我再一意孤行坚持下去，就没办法继续在霍格沃茨学习。”
“那件事情过后，我就继续专注骑士团和黑魔法，还有复习这些事情。”里德尔顿了顿。
他又继续道：“所以这些事情就一直耽搁到了现在，我想跟你坦白时，你已经跟我闹掰了。”
“至于为什么拖到现在才来找你，是因为在这段时间我才慢慢看清楚自己的心。”
里德尔说着，他决定将自己过去最不堪的那一面，都完完整整说给贺暮听。
他将头埋进贺暮脖颈间：“我的母亲是名女巫，我的父亲只是个平淡无奇的麻瓜。”
“所以当我的父亲发现我的母亲是女巫后就离开了她，而母亲生下我就离开了这个世界。”
“我在孤儿院里长大，也没有被人爱过，因为我生来便与众不同，大家对我永远是避如蛇蝎。”
里德尔的声音早已变得哽咽，却仍旧还在继续：“我发现了自己对于你的感情，可我不知道什么是爱。”
“我不想失去你，最后才选择用这样极端的方式，暮暮，对不起，我不该这么对你。”
脖颈处传来一阵温热的触感，贺暮身子一僵，他像是意识到了什么。
里德尔说着抬起头，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暮暮，我真的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会这样做了。”
他握住贺暮的手放在自己脸上，苦苦哀求：“你打我也好、骂我也罢，只是能不能别丢下我？”
贺暮看着这样的里德尔，他深呼吸一口气：“好，里德尔，那我问你一个问题。”
“如果长生和我只能选一个，你会选什么？”话音刚落，里德尔便毫不犹豫道：“我会选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