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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证据?什么证据?”柳阳握紧折扇,审视着吴通玉。

可是此时的吴通玉却沉默了下来,闭上了嘴。

柳阳看着吴通玉的此般作态,摔着折扇在桌上,道:“吴通玉!你这是什么意思?”

苏小飞踱着步,走到吴通玉对面的椅子上的坐下,食指在桌上轻轻敲着,若有所思的看着吴通玉,道:“吴通玉,你既然不信任我们,又何必说这么多?”

苏小飞见吴通玉还是没有反应,垂下了眸,道:“你若是想报仇,就将那证据给我们。你没得选,只依靠你自己的力量,你根本什么也做不了。”

吴通玉眼皮动了动,心中还是有怀疑,并未搭理苏小飞,他现在根本就不清楚面前这些人的真正身份。

吴通玉不言语,与柳阳苏小飞两人沉默僵持着。

正在此时,锋羽从外进来。走到苏小飞面前,抱拳道:“殿下,太子宣殿下进宫。”

柳阳用折扇敲了敲脑袋,急急道:“对了,这事差点就忘了,昨日我就跟你说过,太子今日有事要与你商议。”

苏小飞抿了抿唇,点点头。

柳阳又看了眼吴通玉,怒骂了声:“吴通玉,当年你妻儿的尸体都是我帮你收的,我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了。”

吴通玉睁大眼睛,起身看着柳阳,颤抖的问道:“真的?”

柳阳冷哼一声,也学着吴通玉的模样,闭上了嘴。

吴通玉连忙道:“淳王给我的图纸上有他的手掌印。”

苏小飞抬眼凝视着吴通玉,奇道:“淳王会在图纸上盖了自己手掌印给你?”

吴通玉哼了一声,道:“有些东西真的就是冥冥中天注定的,当年我将玉佩交与淳王后,我就坐下水凳继续磨其他的玉器。”

吴通玉停顿后加了一句,坐下道:“玉制作的方法需要切磋琢磨四个步骤,而水凳就是是制作玉器中的一个工具。”

柳阳握着折扇也坐到吴通玉的对面,点点头。

吴通玉继续道:“那时我的儿子也在铺中玩闹,撞上了淳王。淳王在躲闪期间,一时不察,握着玉佩的手扑在了水凳上的磨铊之上,磨铊薄还锋利。淳王靠近手掌根的位置被磨铊所伤,流出了血。

血将淳王的手掌与玉一道染红,当时我见这人衣着华丽,我手中没有干净的布能给他擦掉血迹,慌乱中将一旁的纸想给他擦拭。

可是我刚将纸放在他手心时,他便连着玉与纸在手中捏紧,剜了一眼我后,丢掉纸便离开了。

等他离开后,我才发现随手拿起来的纸就是他给我的图纸。阴差阳错中印上了刻的玉佩图样与他的手掌印……虽然没有印全,但是能清楚的看出来上面的纹路。”

柳阳用折扇敲着自己,恍然大悟道:“当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苏小飞抿着唇,疑惑道:“那图纸没有被火烧掉?淳王为何会只身一人亲自来找你制作玉佩?”

吴通玉仰着头,道:“大概是托我这工匠的执念。每一个作品都是无可替代的,因此我对所有雕刻过的玉器图纸都有保存的习惯。

而又因为纸易毁,我曾经特意去打造过石盒专门存储图纸,地上挖了一个坑,深埋了进去。而每完成了一个成品,我就将图纸存一次。”

吴通玉眼睛干涩,继续道:“而那张染了血迹的纸我也存了下来。至于淳王为何会只身一人来找我,我便无从得知了。”

“原来如此!”柳阳看了眼苏小飞。

苏小飞思忖后,起身道:“柳阳,你现在去将图纸找出来,我去宫中见太子。”

柳阳点点头,然后瞟了一眼还站在那儿的沈先生,小心翼翼道:“那沈先生……”

沈朝竹听到自己的名字,身体微微一动。

一阵沉默……

苏小飞挪动了半只脚,身体微微侧着,动了动。可又握紧拳头,紧绷着身体收回脚,背对着沈朝竹深深吸一口气,道:“我先进宫了。”

沈朝竹抬头,有些恍然的看着苏小飞的背影。

这是苏小飞第一次……对他没有停留,没有留下一句话就离开了。

柳阳握着折扇看着苏小飞的背影,抬着折扇指了指,又转头看着沈先生的神色,叹口气,这是怎么了?

柳阳展开折扇,小心翼翼的走到沈朝竹的面前,道:“沈先生,苏小飞怎么了?”

沈朝竹啊的一声回过神,抬手想摸了摸鼻梁,可看着手有些发神。

刚才被苏小飞握住的手腕还有些疼。

沈朝竹放下手,道:“柳少爷,在下与你一起去找图纸。”

柳阳点点头。

皇宫太子殿

太子身穿四爪蟒袍,身材已有些发福,脸上也有些皱纹,看起来有些沧桑。他手中拿着笔正皱着眉在案前批阅着什么,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东西。

“太子,苏将军来了!”内侍在一旁小声的提示。

太子还沉浸在写着什么,等写完后这才抬头。

刚才内侍似乎在与他说什么。

“苏将军来了!正在殿外候着!”内侍又重复了一遍。

太子听到后立即放下笔,道:“宣”

等太子看见苏小飞到殿后连忙上前。

“参见太子!”苏小飞正要跪下行礼,太子连忙扶起。

“飞儿,快,快起身!”太子扶起苏小飞,细细的打量着他,声音眼神充满着慈爱,温和道:“真是变的稳重了许多,看到你平安归来,我这颗心才真正放了下来。”

苏小飞摇摇头,道:“多谢太子挂怀。”

太子拍拍苏小飞的肩膀,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本想让你能好好休息调养的,但是……”

太子放下手,温和的眉眼有些愁容,叹气道:“飞儿,原来你之前让柳阳带回的信中所说的果然是真的,淳王他……唉……

这两年中,依你信中所言,我设置了几次宴会,我找人一一调查了,每次未赴宴的大臣推脱原因的真伪,筛选出来的当真每次都是那些与淳王走的近的大臣。”

太子眼神中透出痛心,又道:“除了这些,我也依照你所说的其他方式,试探过他们……”

太子摆摆手,负手走到殿中的窗户,看着父皇的方向,长叹一口气,那叹息中透着无奈与悲哀。

太子抬起手无意识的摩挲着窗框,道:“我与淳王虽不亲密,但是始终我们都是父皇的儿子,是兄弟手足。竟没想到看起来性格豪爽豁达的淳王竟然想要取缔我。”

太子停下摩挲的手,回头深邃的看向苏小飞,道:“飞儿,淳王与阿姐她是一母同胞,若是说亲疏远近,你应该与淳王更亲近,自小你也不爱与我亲近,也不喜在朝堂露面,你……如今为何要站在我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