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沈氏死活拉不动褚晚柔,甚至还被沈大富一脚踹出老远。
刚好跌在门边,“砰”的一声。
此时院门刚好打开,褚立海他们正好听到了这道声音。
“父亲,那是什么声音?里面怎么了?”姜晏宁问道。
褚立海也觉得奇怪,抬脚就朝那间房走去。
权妈妈尖叫一声,就要冲过去拦下。
姜晏宁对竹春一个眼色,竹春会意,脚边一动,一颗石子就飞了过去打在权妈妈膝盖上。
“哎哟!”权妈妈摔了个狗吃屎。
与此同时,房门被褚立海推开了。
下一秒,褚立海就呆若木鸡。
房间内的情形,那叫一个精彩!
姜晏宁都险些被惊到了,她虽然料到了个大概,却没料到这么刺激,顿时恨不能自戳双目。
后脚跟上来的赵苏眉她们,也被吓到了。
周大娘子看到床上的叶楚欢,立时尖叫一声。
“啊!!!”
声音之凄厉,惊得她旁边的许大娘子抖了三抖。
周大娘子两眼一翻,直直往后仰倒在贴身婢女的怀里。
“大娘子!”
……
这一日的建澜城,开始流传出跟褚家有关的谣言。
据说工部侍郎家的嫡女,在嫡母的生辰宴上,与人苟且,还被捉奸在床。
而她的奸夫竟是她的亲表哥。
更荒唐的是,叶家的嫡长女也在同一张床上。
但很多人都说,叶家嫡长女是被褚家主母的侄子强迫的,甚至下了药!褚家的嫡女之前还假惺惺地要帮人家换衣服,定然也脱不了干系!
叶家的主母在褚家大哭大闹不止,直到叶家主君前来,才被带回家。
叶家虽只是一个五品之家,主君叶知舟只是宗人府理事官,但好歹也是朝廷命官,自己疼在手心的嫡长女,好好地参加一个生辰宴,就在褚家出了这等事,叶之舟哪里咽得下这口气?
连夜就奋笔疾书,写下一封两千多字的奏折,进宫去告御状了。
听说褚家的那位嫡母和嫡女,都被褚大人打了五十大板,并关进了柴房。
可关进柴房有什么用?这褚家嫡女合该浸猪笼才是!
谣言四起,大部分都是骂褚家的,什么难听的话都有。
也有替叶家不值的,对叶家嫡长女的遭遇感到惋惜。
“听说这叶家的嫡长女,闺名叶楚欢,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温良贤淑,美丽端方,定然是遭到嫉妒,才出了这等祸事!”
“唉,真是可惜啊!可惜!”
“你可惜个什么劲儿?人家就算没有出这等祸事,难道还会嫁给你不成?”
“就是!像叶楚欢这等官宦千金, 岂是你可以肖想的?”
“肖想?她哪怕再无辜,不还是一副残花败柳之躯了么?送给我我都不要好不好?”
“这话你也敢说?不要命了?”
“这宗人府叶大人可不好惹!都小心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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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家,庶女叶楚汐的闺房。
“姑娘,大姑娘还没有醒。大娘子也晕了好几回了,二姑娘和三姑娘都在守着。
“还有主君,进宫后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叶楚汐一袭青衫,坐在桌前,一边画画,一边听着丫鬟阿阮的禀报。
自从上次在倚翠湖落水后,她回家就病倒了,在床上躺了好几天。
幸亏那位云少主的药方,她让心腹丫鬟带出去,又历尽艰难 ,才把药带回来,她连吃了两天,身体终于完全恢复了。
不仅治好了伤寒,连体内暗藏的毒素也逼了出来。
她再也不是从前那副病痨鬼的样子了。
这,都要归功于那位云少主。
不,确切地说,是姜皇后。
没错,叶楚汐被救醒后,一眼就认出了那人是姜晏宁。
因为叶楚汐体内早已换了一个芯子。
早在她掉下倚翠湖的时候,就死了。现在身体里的,是另一个人的灵魂。
她是来自24世纪的现代人类。她所生活的24世纪,与姜晏宁所生活的23世纪相隔了一百年。
所有关于姜晏宁的事,她几乎都知道。
知道姜晏宁在秦琰建立东澜没几年,就杀回来了,又花了两年不到的时间,成功复了仇。
知道姜晏宁与百灵谷云少主关系匪浅。
也知道姜晏宁,与北绮国之间,牵扯不断。
可以说,在这个朝代,叶楚汐已经算是无所不知。
当褚家给父亲叶知舟送来生辰宴的请柬时,她就知道那一日的褚家会有大事发生,而叶家在这个时候会折损一个姑娘。
大姐姐叶楚欢抢着要去参加褚府的生辰宴,其他嫡姐庶姐也抢着去。
只有她无动于衷。她才不要卷入褚家的是是非非。
应该说,她才不要被姜皇后注意到。
那可是一个极其可怕的人。
“阿阮,你待会放出消息去,就说我被吓病了,今日起,我要在房间养病,任何人都不见。”
“是……”
褚府,现在已是生辰宴结束后的第二天早上。
姜晏宁站在窗前,听着竹春的禀报。
“姑娘,大公子在主君的书房门口跪了一夜,主君至今还不肯见他。”
兰浆这时走进来,她完成了姜晏宁之前交代的任务,昨天晚上很晚才回来。
“姑娘,奴婢刚刚去柴房那边打探了,二姑娘全身都起了红疹,都被抓烂了,浑身都是血,听说看着很是吓人。”
姜晏宁面无表情,“知道了。宫里可有圣旨传来?”
兰浆瞪大眼,“姑娘可真神了,您怎么知道?刚刚奴婢在回来的路上,就听到有人在议论,宫里来传了圣上口谕,要主君进宫去回话呢!”
姜晏宁抬脚朝外面走,“那我们去柴房看看母亲和二姐姐吧!”
刚走到院门口,就被人堵住了去路。
“褚晚凝!这一切是不是你搞的鬼?!”
来人正是褚慕怀。
姜晏宁蹙起眉,眼泪就这么聚集在眼眶里,委屈极了。
“大哥何出此言?我搞的什么鬼?”
褚慕怀恶狠狠地盯着她,“你少在这儿演戏!柔儿说昨天从你院子里出去后没多久就晕倒了,紧接着就发生了那种事!你说,不是你搞的鬼,还能有谁?果真是上不得台面的杂碎,竟连嫡姐都敢算计!”
刚刚父亲从书房出来,一个眼角缝儿都没给他,更不给他求情的机会,匆匆就进宫去了。他心头满腔怒意无处宣泄,想到柔儿昨晚的话,再不耽搁,转头就来此处。
他不会猜错,一定是褚晚凝设计了柔儿!
他要这个贱人好看!
这样想着,他抬手就朝姜晏宁扇去,准备重重给她一个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