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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着,从布袋里掏出很多工具,小刀、镊子、消毒水、纱布、胶带等等。

这都是这个时空没有的东西。

她坐在床边,弯着腰,仔细地给他剔除掉腐肉,再认真清洗了一遍伤口,接着撒了点她自制的药粉,最后用纱布盖住,还粘上胶带。

全程轩辕洹都没有吭一声,双眼一直盯着姜晏宁,眸中都是缱绻温柔。若不是自己动弹不得,他真想把眼前的女子紧紧拥入怀中。

乌玄一直在旁边看着,本来还担心自家主子会疼得受不了,没想到主子一个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只盯着人家姑娘不眨眼。

他心中无语,不明白都这个时候了,主子还不忘发情。宁姑娘纵使长得再美,那脸上还能看出一朵花来不成。

流觞看着主子这副模样,心中惊奇更甚。

姜晏宁的动作很快,三两下就处理好了。

接下来便开始给轩辕洹施针。

她从布袋里拿出一包银针,用消毒水消过毒后,便开始给轩辕洹扎针。

那动作,快得只剩一个残影,乌玄和流觞都几乎看不清。

又片刻后,从头顶往下,直到脚底心,轩辕洹身上扎满了密密麻麻的银针。

这时候姜晏宁才幽幽道:“会很痛,比你之前中毒时还痛,你得忍着,不可以昏睡过去。”

乌玄登时嘴角一抽。乖乖,宁姑娘,你刚刚干嘛不说?

轩辕洹一开始还能忍受,过了一会儿,只觉体内经脉都是一阵阵炸裂的痛,血液好像在焚烧,连骨头都灼痛起来。

他猛地闭眼,身体不住地颤抖,脸上和身上青筋暴起,双拳紧握,下颌线紧紧绷起,汗水湿了全身!

姜晏宁掏出另一种药,捏着他的下巴,迫使他张开嘴。

“这是我自制的护心丸,你快吃了。”

轩辕洹痛得眼睛睁不开,只能机械地张开嘴,任由她把药喂进去。

终于,过了不知多久,他身上的银针开始往外冒出黑气。

直到不再冒黑气了,姜晏宁才开始掉他身上的针。

“阿觞,把他扶起来。”

流觞照做,扶起轩辕洹坐好。

姜晏宁开始在轩辕洹背部扎针,刚刚扎好,轩辕洹就猛地吐出一大口黑色的血来。

至此,他体内的剧毒总算被逼出。

但他刚刚实在太痛了,此时猛地松懈下来,便再也支撑不住,昏睡了过去。

“主子?!”乌玄和流觞立刻焦急地喊他。

“无事,他体内的毒素已经清得差不多了,让他睡一会吧。”

姜晏宁淡定地说着,走到桌边执起笔开始在纸上写起来。

“今晚他还要泡一个时辰药浴,我开个方子,乌玄你速去抓药。”

……

轩辕洹只觉得自己昏昏沉沉中,似乎被乌玄和流觞抱着放到了一方暖融融的热水中,顿时觉得无比舒适放松,便彻底昏睡了过去。

等他再醒来时,已是两个多时辰之后。

他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被换过,人也躺在床上,身下的被单也被换过了。

再抬眸望去,流觞就坐在桌边,一手撑头,打着瞌睡。

屋内烛火昏黄,安静异常,没有其他人。

“咳咳……”他喉咙一阵不适,没忍住咳嗽起来。

流觞猛地睁开眼,“主子?你醒了?!”

他快步走到床前,一脸惊喜地看着轩辕洹。

终于,轩辕洹发出了沙哑的声音,出口却是两个字。

“她呢?”

流觞以为他问的是乌玄,如实回答:“乌玄刚刚送晚凝姑娘回去了。”

轩辕洹眉头一皱,心中涌出巨大的失落。宁儿居然就这么回去了?

这时乌玄出现在房中,“主子,您总算醒了!”

见自家主子冷冷地盯着自己,心神一凛,便知道主子是想问宁姑娘的事呢。

便连忙道:“晚凝姑娘等您药浴过后,检查了一遍您的身体,说没有问题了,又开了一个药方,就叫属下送她回去了。”

轩辕洹皱着眉问他:“她没问什么吗?”

乌玄回道:“宁姑娘没问什么,只留了话给您,说等您痊愈之后,自己去跟她解释清楚。”

轩辕洹沉默下来,不再说话。

乌玄又道:“主子,宁姑娘果然医术盖世,这次把您的旧伤一并治好了。以后您再也不怕施展功力导致走火入魔了。”

……

深秋的天气,越来越冷了。凝华院里的银杏树上,飘下一片片落叶,其中一片在空中飞了好远,直接落在刚刚吃完早饭,走出来散步的姜晏宁肩头。

姜晏宁身上的斗篷今日换了一种颜色,雪白色的,紧紧包裹着娇小的身躯。

她转眸,将肩头的银杏叶捏在手里。

举起叶子,对着阳光,似乎想透过阳光,看清它的脉络。

然后她慢悠悠走在院子里,最后站在银杏树下,抬头望着天空,目光深远,不知在想着什么。

兰浆从院门外走了进来。

“姑娘,礼物都已经送过去了。按照您的吩咐,每一个院子都送了一份。”

姜晏宁点点头,“知道了。”

竹春后脚走进院子,脸上充斥着一股难言的表情。

兰浆忍不住问:“竹春姐姐,你这是怎么了?”

竹春看了一眼姜晏宁,踯躅着不知如何开口。

姜晏宁头也未回,“是不是关于四长公主的消息?”

竹春吃了一惊,“姑娘您怎么知道?”

姜晏宁没有回答,只说:“说吧,什么消息?”

竹春只好磕磕巴巴道:“奴婢刚刚按照您的吩咐,出去转了一圈,听到街上的人都在悄悄说、说,四长公主昨夜突然暴毙……”

兰浆惊悚道:“怎么会?”

“是啊,确实如此。街上现在到处是御林军,不准百姓议论此事呢!”

兰浆又疑惑道:“为何不准议论?”

竹春又看了姜晏宁一眼,觉得还是不说的好。

怎料姜晏宁回过头来,幽幽地盯着她,“说吧,他们都是怎么议论的?”

竹春只觉得姑娘的眼神有些可怕,最后硬着头皮,轻声道:“听说,是……是她一夜之间,宠、宠幸了二十个面、面首,最、最后死在了床上……”

“啊?”兰浆只觉得自己三观都炸裂了,“二十个……面首?”

“嘘!你小点声!”竹春连忙捂住兰浆的嘴,“要是被御林军听到了,我们就都没命了!”

兰浆瞪大眼睛,眼底都是不敢置信。

姜晏宁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微不可察地勾了一下唇。

“知道了。此事不要再提。”

一阵微风拂来,头顶的银杏树沙沙作响,落下一大片叶子来,落得三人身上都是。

“难得今日空闲,竹春,兰浆,用这些银杏叶,做成花朵,放到我房中吧!”

“姑娘,银杏叶怎么做花朵啊?”兰浆问。

“我来教你们。”…

如此又过了一天,这天晚上,乌玄再度来到凝华院,并对竹春和兰浆投了迷药。

“乌玄,你三番两次对我的丫鬟用迷药,到时候她们身体若是出了问题,你可得负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