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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路上,乔迪突然看见了阿玛雅,内心感到奇怪,心想:阿玛雅小姐?她去哪里......唔。前面好像很热闹,真难得,发生什么了?

不过他很快被中心广场的东西吸引走了注意力。

有一伙奇怪的可能是乐队的“阿戈尔人”来到了小镇。

那正是日落即逝乐队!

此时日落即逝乐队正在旁若无人的聊着天,而一群镇民正在对她们指指点点。

格兰法洛镇民A“奇怪的人,别和她们走太近......”

格兰法洛镇民b“之前老佩德里不是说......”

格兰法洛镇民A“别扯上关系,免得被审判庭带走。真是,最近怎么有这么多外来者,审判庭是不是不管事了?”

众人“(叽叽喳喳)”

……

乔迪看着日落即逝乐队的众人,心想:没见过的人......她们的打扮......是音乐家吗?呃,她是不是看过来了?

乐队中的Aya注意到了乔迪,并上下打量着他。

乔迪被看的有些害羞了,试探性的对Aya说“您、您好......?”

Aya看着乔迪说“在海边看到阿戈尔人应该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可一路走过来,我现在反而觉得你这样的阿戈尔人稀奇了。你知道......这里正在发生什么吗?”

乔迪被问懵了,说“什、什么?”

Aya没有理会乔迪的疑问,也没有回答,而是点了点头自顾自的说“嗯,你不知道,你也不是海洋的孩子。你是个生在陆地上的阿戈尔人。唉,我已经一点都不意外了,真的。”

此时另外三人要去其他地方了,Alty对Aya说“Aya,这边!”

“来了。”Aya回复道,随后又看向了乔迪,说“哦,对了......你......嗯......”

“我、我怎么了吗?”乔迪有些不安的说,毕竟比起刚才的极境,这个乐队的人显得有些奇怪了。

话说搞艺术的人是不是都有些怪癖?

Aya问乔迪“你知道这座雕塑上的是什么吗?本地人都知道吗?”

乔迪老实的回答道“是......一座灯塔。以前这里似乎围绕着那座灯塔开展过不少工作,后来许多工人家庭就留在这里了......”

“你也一样?”

乔迪点了点头,说“啊......是。我家里至今还有一些当时的物件,图纸啊,照片啊什么的......”

Aya微微颔首,若有所思的说“嗯......灯塔。伊比利亚的灯塔,陆上国家的灯塔,挺幽默的。气味似乎不是来自你的身上,那么,你们可就要格外小心了。”

说完Aya便跟乐队另外三人走去小镇其他地方采风了。

什么人啊?自说自话,又让人半懂不懂的。

乔迪看着远去日落即逝乐队,自语道“没见过的人......那是乐器吗?......难道是极境先生在等的人?”

乔迪正在思考时,一个着急的声音传来。

“乔迪。”

是蒂亚戈叔叔的声音!

乔迪回头一看,说“啊,蒂亚戈叔叔,抱歉,我应该早点去找你……”

乔迪还想向蒂亚戈解释,但蒂亚戈却打断了他的话,严肃的说“别和她们扯上关系,看不见她们的尾巴和耳朵,也看不见她们的羽,也许她们都是阿戈尔人。”

“我……”

蒂亚戈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可能有些重了,便把语气放缓,语重心长且抱有歉意的说“乔迪,好孩子,你知道我不是对阿戈尔人有意见,可别忘了这些天的谣言。不要和这些外来的阿戈尔人走得太近,如果一个阿戈尔人出现在海边,而他的身边没有审判官或是惩戒军,那么他一定有问题。我愿意相信他们是善良的,但是审判庭未必如此,所以......对不住......我不想看见你被带走,你必须表现得乖巧一些。”

乔迪自然理解蒂亚戈的苦衷,其他事情上乔迪做什么都行,但就是不要和其他的阿戈尔人或异教徒扯上关系。

“我明白,你不用道歉,蒂亚戈叔叔......我都明白。”

审判庭与底层群众的矛盾不是一天两天的了。

——————

凯尔希用略带惊讶的语气说“我很意外,您居然答应得如此干脆。”

卡门缓缓说“三名深海猎人和一群改头换面的深海教众......盐风城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艾丽妮的报告总是十分详细。而且我也相信,若是你有意荼毒伊比利亚,会有更简单的方法。深海猎人......就算她们真如报告里所说的那么强壮、迅捷,三名,也依旧在审判庭的可控范畴之内。审判庭保留处死她们的权力。我只是对你所谓的真相感到好奇,因而允许她们行走在伊比利亚的土地上,仅此而已。”

“伊比利亚是否正是因为这样的傲慢才导致现状恶化?”

面对凯尔希辛辣的言语,卡门摇了摇头,说“事实上,我们对傲慢一词无比了解。傲慢对人类而言就像影子,依附在行将就木的脚步上。那两位与你有缘的审判官已经接到了审判庭的密令,如有必要,他们会出现在我们的面前。

不过似乎还有几个不明身份的阿戈尔人来到了格兰法洛。我可没听你提起过。她们是什么人?”

凯尔希说“她们并非阿戈尔人。”

“......”凯尔希一句话给卡门大脑干烧了。

思考良久后,卡门说“尽管伊比利亚的史乘极少提及,可在这个国度鼎盛之时,我们甚至敢跨过整片大陆,向玻利瓦尔平原进军......多少金币和知识一同流入我们的城市,就像水流从高处跌入山谷。那些荣耀的瀑布发出声响,甚至能盖过浪涛.....(萨尔贡语)崛起之物,或者是——“巨兽”。也许我该留意的是她们。她们没有敌意,却让我感到警觉......又也许,她们曾属于海洋。

凯尔希,你才是医生。也许你能帮审判庭一个忙?”

这时的卡门恐怕才真正相信了凯尔希的话。

和巨兽都能扯上关系,凯尔希啊凯尔希,你究竟是什么人?

“......您说。”

“审判庭的中枢离如今的海岸线极近。我们做好了随时迎接毁灭的准备。但,我需要你,一个外人,成为我们向前远眺的眼。”

凯尔希点了点头,回答道“在这件事上我们的利害一致,我没有拒绝您的理由。”

卡门略带调侃的说了一句“收拾好更加漫长的岁月带给你的神秘感吧,医生。让我们来看看那些蛰伏在人民中的恶孽,潜藏何处。”

可不敢丢格兰法洛啊!格兰法洛要是丢了,伊比利亚可就不保了!

“当您的夸赞......我荣幸之至。”

——————

格兰法洛外

“......歌蕾蒂娅。”斯卡蒂欲言又止。

歌蕾蒂娅说起了谜语“短暂的相处让你变换了措辞。这一点上,你确实与以往大不相同。”

意思是:工作的时候要称职务!

斯卡蒂沉默了一会儿,换了个称呼说“......二队长,我有问题。”

“从那个腐臭的海岸离开以来,我们已经共享了所有的情报。”

“我们去就足够了,我不明白,为什么要带上......”斯卡蒂有些担心劳伦缇娜,毕竟她才刚刚恢复记忆,却没有经过凯尔希医生的检查又被带出来执行任务了。

虽然斯卡蒂不太喜欢凯尔希那副不说人话的样子,但也必须得承认她的医术确实是这片大地上最高明的。她甚至能感觉到是陆地上现有的科技限制了她的发挥。

一个可怕的老女人。

歌蕾蒂娅摇了摇头,没有认可斯卡蒂的话,解释说“看看她如今的样子。这本该是她曾经的模样。我调查了她在罗德岛接受治疗时的所有记录......你也没见过她如此沉默的状态。难道你不想帮她?”

“这样能帮她?”

战斗,爽!

这样就能帮她?

“也许可以,我相信劳伦缇娜,也选择相信凯尔希。”

此时的劳伦缇娜突然暴起,大喊“我现在感觉非常好!!!”

无视了间歇性发作的劳伦缇娜,斯卡蒂对歌蕾蒂娅说“你比我想的还要相信凯尔希医生。”

歌蕾蒂娅不置可否“也许吧。她愿意孤身留在伊比利亚,为我们创造机会,我很惊讶......也不得不感激。但愿她一切顺利。”

“话说凯尔希知道那个畜生的事吗?”

“她应该知道,罗德岛的通讯设备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么落后,不过这大部分是华夏的功劳,尤其是在看过华夏那位伟人的《论持久战》后。现在我更想去华夏看看了。”

“以后应该有机会的。”

「?holding a paper wall.building a damn,they are flooding the circuits……?」

“to find who I am……”这是幽灵鲨跟着随身听内的声音在唱歌。

——————

乔迪走后,极境一人独自在礼拜堂内等待,眼见得黄昏来临,极境意识到她们今天可能也不会来了。

“......已经这个点了。看来今天也不会来了。我还想着只要在这座小镇上唯一显眼的建筑里待着,就迟早会遇到她们呢......不过在驻点的生活也太无聊了,早知道就从罗德岛多带些小霸王卡带——”

正当极境打算回去“骚扰”棘刺时,一道身影突然闯入了这个除了极境以外空无一人的礼拜堂。

“——拉特兰礼拜堂!在海边还保留得如此完整,真不可思议!”Alty推开门兴奋的说,随后边走边点评道“嗯,可是这儿的风格还真是截然不同啊。毕竟拉特兰的礼拜堂只要有拉特兰人在,那可都是能即兴演出的,这里也太死气沉沉啦......嗯?”

“啊——”极境看到Alty愣了一下,随后惊喜的叫出声“Alty小姐?!”

“哦?你认识我?这个小镇还是有识货的人的嘛。”

极境热泪盈眶,因为他终于等到人了,他激动的说“是凯尔希医生让我来的。”

“哦?”

……

此时Alty坐在座位上,而极境拿着早有所准备的海报和专辑给Alty,请求她的签名。

“Alty小姐!那首《着魔的重构》我真的非常喜欢!”公费追星,天底下哪还有比这更快乐的事情吗?反正极境是十分开心的。

Alty说“是吗?这我倒没想到,我以为在萨尔贡雨林随便想到的点子太过先锋了来着。不过原来那个医生有你这样的手下?我还以为你们都和她一样无趣。”

“哈哈......”面对外人对凯尔希医生的不满,老干员极境已经习以为常了,他东张西望了一会儿,问“其他几位呢?”

Alty回答道“dan跑到海边去了,她比较兴奋。Aya和Frost去了我们落脚的地方,虽然很破败,但看上去很有趣。”

“有趣......吗?”极境开始回想格兰法洛究竟有趣在哪里,毕竟偶像都说有趣,那一定就是有趣。

Alty一边签名,一边问极境“凯尔希有和你们说我们的事情吗?”

“只是略有耳闻。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在各位手上。”极境放弃了思考,回答说“听说大名鼎鼎的日落即逝竟然私下与凯尔希医生有来往的时候,我真是吃了一惊......”

“说实话,我也吃了一惊。”Alty有些感慨的说“不过......我很高兴这里有我们的粉丝喔,感觉让这趟旅程多了点新意。”

“见到各位,感觉这一个月来遭的罪就都回本了。啊,麻烦您给这张海报也签个名......”极境兴奋的说,说着他才想起棘刺的海报还没签名,连忙从袋子里拿出来递给Alty。

“......你们啊,是抱着什么心情回到伊比利亚的?”Alty忽然问了一个不相干的问题。

极境思考后回答“说起来稍微有点复杂,而我更没想到会被日落即逝的Alty问起这个问题。”

Alty笑着问“你喜欢我们的乐队名吗?”

极境兴奋的点了点头,说“简直称得上热爱。”

“谢谢。”Alty开心的答谢说。

毕竟谁不喜欢自己热爱的事业收获他人的认可和赞美呢?

说完,Alty把最后一张海报也签完了,问“还有吗?等之后忙起来后可就没时间了。”

“没有了没有了,真的非常感谢您。”

见琐事办完了,Alty办起了正事,问“她在哪里?我以为她会在这里等着,摆出那种‘我什么都知道’的表情,然后什么都不告诉我们。”

极境摇了摇头,说“我们还在等凯尔希医生的联络。她应当不会比你们晚抵达太多。”

Alty望向海的方向说“但愿她能快些......要涨潮了。”

——————

乔迪和蒂亚戈平静地走在街道上。

他看着眼前老人逐渐佝偻的身形,不由回忆起上一年蒂亚戈的神态。

衰老总是这么无言,证明岁月在缓缓流逝。从梦醒到睡眠的每一个瞬间,都像在呼吸中挣扎。

蒂亚戈告诫乔迪道“最近别靠近海边,乔迪。礼拜堂很安全,也很干净,你只需要待在那里。你别操心其他的事......今年回来的年轻人并不多,离开这里的,大都会想办法去大城市定居......如今我们全靠审判庭的援助才能生活。你也该考虑我所说的,离开这里。这里的人,都来自过去为了维修灯塔而聚集起的工人家庭,时代变化,这里迟早会被抛弃。”

蒂亚戈滔滔不绝的讲着,但他突然发现乔迪心不在焉,问“......乔迪?”

“我在听,叔叔。”乔迪退出了思考状态,问了一个富含生活哲学的问题:

“只是,阿戈尔人又能去哪里呢?”

蒂亚戈也被问住了,他只能说“阿玛雅说,外面的一些地方,伊比利亚的其他地方,对阿戈尔人没那么残酷。”

乔迪有些激动的说“可我总要找到我自己的家。有些东西,有些联系,我没办法......那么简单地下决定。我......还没准备好。”

“......好吧。”蒂亚戈知道乔迪已经长大了,他拿出一本书递给了乔迪,说“对了,阿玛雅又给了我一本书,她翻译的书,反正我看不懂,你应该带去礼拜堂打发时间。”

父亲虽然不理解你的想法,但选择尊重你的意愿,并把自认为好的东西留给你。

“嗯。”乔迪此时才发现他面前的那位“蒂亚戈叔叔”,胜似他父亲的人已经是满头白发了,皱纹爬满了他的脸,也许是乔迪的错觉,他的背似乎已经有些弯下去了,不复当年的挺拔。

乔迪他的这位养父从前也是一位工人来着。

乔迪看着蒂亚戈的满头白发,沉默了良久后缓缓开口“......蒂亚戈叔叔。”

“嗯?”

“我觉得现在的日子很好。我可以在礼拜堂帮忙,偶尔照料孩子,偶尔替那些做工受伤的人处理伤口。最近,我还认识了那个外面来的黎博利,他很与众不同,他说他叫极境。你不用这么担心我。毕竟审判庭已经很久没有来过这座城镇了,我们不用这么紧张。”

乔迪不敢告诉蒂亚戈自己上午见到了棘刺。

蒂亚戈摇了摇头,说起了往事“那不是礼拜堂,是哨所,工人们还在尝试维修灯塔的时候,审判庭为了监督我们,在这里设立了一座哨所。可现在,新的海岸线已经平静,伊比利亚之眼的修复工作也搁置了,审判庭当然不会管我们的死活。当然,平心而论,审判庭也不是一无是处,只有他们能拦住那些......”

突然,蒂亚戈止住了口,但乔迪已经注意到了。

“......那些?”

蒂亚戈掩饰的说“没什么,孩子,只是工人们口口相传的一些谣言。”

“......谣言......”乔迪不再是小孩,即使他有些天真,但不代表他不会自己思考。

“孩子?”

更何况他曾经见过那些“怪物”,被称作恐鱼的怪物。

“孩子?你在想什么?”

“......不,没什么。”乔迪退出了回忆状态,问“蒂亚戈叔叔......海边,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