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杀…”
“啊…我要杀了你…”
“杀死你,给我死…”
上千人的混战于山谷之下,残肢断臂,血流成河,生生将这山谷之下变成了一片血。
天清国,灰色铁甲;云狼国,暗红色铁甲;盛元国,黑色铁甲。
原本一眼就能分清楚的三国士兵,此时混成一片。
红色,鲜红色,再也没有颜色区分,再也没有敌我国家之分,所有人都杀红了眼。
只有一个念头,杀!杀光身边的人。好似感觉不到疼痛,右手被斩断,就换左手挥刀,双腿被斩,便匍匐在地,爬行着用手挥舞,用嘴巴撕咬。
好似行尸走肉,最后变成一摊烂泥,混于血海之中。
大股大股刺鼻的血腥之气直冲山谷之上站立的众人而去。又随着冷风飘向远方,直至那冰冷寒寒室。
“如是先生,这就是你说的破解血祭阵法的方法?”
皇甫凌傲鹰眸直射向一旁站立,不动如山,仍旧淡然一片的如是。
如此惨烈血腥的场面,饶是他这常年见惯沙场争斗的人也是不由生寒,更不用说一些胆小的早已忍不住于一旁呕吐不止了。
而这个一双手搅弄风云的轻描淡写便设下如此场面的谋士,竟然毫无波澜,一副置身事外之态。
这个人不仅仅是一介谋士如此普通,这样的人怎么可能甘心屈居幕后做见不得光的阴沉谋士之辈。
皇甫凌傲目中寒芒更甚,不仅仅是他,白子澈亦是眉头深锁。
“血祭之阵,以血为阵,以灵为祭化为毒障,非以鲜血不可破,千人之血方可消谷内之雾障”
如是平凡冷静的阐述,没有内疚,没有恐惧,甚至目光都是宁静祥和的。
两个时辰之前,如是与周念带了几人再次潜入那雾障之谷查探一番。
回来后告诉他们,山谷中设了血祭之阵,只一方法可解,需一千士兵即可。
三国带来的士兵并不多,又因之前死伤众多,天清剩一千多,云狼盛元两国加起来也只有不到四千。
谁也不愿意这一千兵马从自己这边出,但是也不可能不参与,怕失了先机。
最终决定天清出三百,云狼盛元各出三百五十人,先行下到山谷之中破阵,剩下的人于山谷之上等待。
由于雾障太大,起初山谷上的人根本看不清谷下什么情况。
可渐渐的他们便看见了,不,应该先是听到了,打斗的声音。
原以为是三国士兵之间出现了矛盾争斗,可待浓重的血腥之气传来,越来越重。
打斗的声音越来越响,山谷之中的雾障也渐渐消失。
待他们看清之时,便是如今眼下的一副场景了。
白子澈温润的脸上露出一丝无奈与不忍,生于帝王之家,皇权倾轧,战争无情,自古使然,人力难为。
“嗷……”巨大的血腥之气冲击着附近的空气,白子煜的凶狼小乖血液里躁动的因子也压制不住的翻滚。
白子煜的近身侍卫黑石一手牢牢按住小乖的脖子,一手安抚地摸着它脑袋。
小乖越来越暴烈,眦着尖牙,狼眸里的凶光越发炙热,响彻山谷的狼嚎声更在此时添加了几份森寒。
“如是,这血祭之阵是破了吧?我们什么时候能出发?”白子煜迭丽的脸上满是兴奋,不耐烦地问道。
“如是先生,深谋远虑,连父皇都屡屡称赞,今日方才见到。
手段雷厉,果然不同凡响,大破血祭之阵,父皇那里本太子一定会如实相告,为先生请功封赏。”
上官瑞毅,脸色发青,愤怒地看着如是,咬牙切齿地说道。
如是本是天清国谋士,而今日明知山谷之下会发生什么,理应早点通知自己,这样自己也不用白白损失三百精兵。
上官瑞毅本就看不上如是的一副清高孤傲的样子,对自己更是没有一丝巴结,今日更是认为是完全没有将自己放在眼里!
以为有父皇撑腰,本太子就不敢把你怎么样了吗?
哼,待此次事情结束,本太子必会让你后悔今日之事,上官瑞毅暗自想着。
却也不想想皇甫凌傲与白子澈明知如是先生是天清国的人。
怎么会同意只派自己国家的兵马,而留下天清国的所有士兵呢?
如是仿若没有听到上官瑞毅话中威胁之意,微微颔首:
“殿下过奖了,血祭之阵已破,再等上半个时辰,待谷下毒雾与鲜血完全融合,消逝之后便可进谷了。”
稍加停顿之后,轻描淡写地说道:“过了山谷,便不到半日即可到达岐山山顶。”
话语一出,众人神情各异,上官瑞毅眉心一跳,心中闪过一丝恶毒算计。
白子煜的脸上兴奋之色更加明显,白子澈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如是,心中疑虑更甚。
而皇甫凌傲鹰眸微动,掠过一丝危险的气息。
周念走到一身黑衣,悄无声息跟在后面的破杀身边,低声提醒道:
“告诉兄弟们,多加小心,防止其他两国的暗算。”
破杀身上气息一冷,厌恶地看了一下周念,一声轻哼从鼻翼中传出,转身离开。
周念看着破杀的背影,露出了一丝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