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辛辛苦苦写了一封信,又着急忙慌的命人送去了林府。
哪曾想,林府那边说是林芃已经好几天没有回府了。
赦大老爷表示,算贾宝玉这小子命大!等芃哥儿回来了再计较!
要说这林芃,原是被皇帝派到山东去了。
自打那日,林黛玉被两任帝王留下,住到宫里去了之后,这偌大的府邸,就只剩下林芃一人住着。
又因着与钱家定的是在六月开始走礼,故而,姑苏林家的四叔爷还没进京。
没人拘束的林芃,从此便开启了,不停的在“作死”的边缘试探的新征程!
于是林芃就经常去找皇帝“聊天”,表达了自己的思妹之情。
这不,在皇帝面前晃悠多了,就被皇帝给惦记上了。
朕的俸禄,不养闲人!
于是,皇帝特地挑了一个风和日丽的早上,让内侍往翰林院去宣了旨。
走马上任不到一年的小林状元,从此就不再是翰林院编修了,而是一名响当当的户部郎中了。
当然,皇帝的差事可没那么容易,不等新鲜出炉的林郎中往户部报到,就被皇帝派到山东去了。
皇帝:齐鲁大地,文风鼎盛。你这个状元过去,好说话!
林芃:我只是想接妹妹回家,并不是想把自己也弄走了。
奈何,圣旨已下,林芃只好包袱款款地往山东去了。
哦,临行之前,皇帝特地让养心殿的内侍去送了送。
也没有旁的意思,就是听说他跟山东孔家的儿郎也有交际,又命他往孔家去一趟。
林芃:……
当然,林芃也知皇帝实在是没有那么多的可信、能用之人。故而也不拿乔,只说回来后,要与妹妹小聚几日。
皇帝大手一挥,允了!
瞧瞧,朕真是知人善任!
正得意间,就见一名侍卫过来禀报:“皇上,甄家那位小公子,好像疯了!”
额,皇帝扬起的嘴角突然抽抽了两下:怎的,这两石头比谁疯的快?
到底甄家之事皆是太上皇亲自处置,于是,皇帝问道:“可命人告诉老圣人了?”
侍卫垂首答道:“回皇上的话,已经有人去回太上皇了!”
皇帝闻言,点了点头,说道:“此事不许传出宫外!其余一切,都听太上皇的!”
他一手捧起来的奴才,即便要打要杀,也得他老人家自己定。
如今甄应嘉还没到京里,这恩宠甄贵太妃的戏码,对外,还是得演下去的!
这其中的尺度,就由太上皇自行处理吧!
太上皇:谢谢,这事儿就不必这么尊重我了。
不过,皇帝明显撂挑子的情况下,太上皇只好捏着鼻子传令:“将他跟他祖母关在一处吧,一应吃食也不必苛待!”
太上皇冷哼一声:“哼,朕倒要看看,这黄口小儿有什么本事!”
说完,又命人去官道上查探甄应嘉的行踪,只要这小子进京了,这甄家,也就结束了。
此时的甄应嘉夫妇,果然坐在马车里,晃晃悠悠往京城去了。
这一路走来,听到的全是甄贵太妃如何得宠…
甄家那位小公子如何风流(荒唐)…
奉圣夫人如何得老圣人看重…
甄应嘉原本提着的心,也渐渐落回了肚子里。
甄夫人听着丫鬟婆子们打探来的消息,抿着嘴笑个不停。
余光瞥见甄应嘉神情放松,笑着假意抱怨道:
“你看你,担心这个担心那个。有船不坐,偏要马车!”
“如今可放心了吧?这老圣人在一日,咱们家,便可高枕无忧一日!”
甄应嘉这一路听来的消息,都让他心情很好,于是也不计较那么许多,只笑着答道:
“是是是,夫人所言极是!都是为夫的太浅薄了些,让夫人受累了!”
“不过,咱们也难得有这等清闲的时候,整日里待在船上也是无趣,不若马车上自由!”
二人一番嬉笑,全然不知京中风云已变。
待马车行至天津时,突然有一僧一道拦住了甄家的马车。
甄应嘉坐在马车里,只感觉这一僧一道颇有些神通:这二人明明在百米之外诵念佛号,却让人感觉似乎就在耳边一般。
甄夫人忙催促道:“老爷,我瞧着这拦路的和尚和道士有些能为,你去瞧瞧就是,左右,咱们也不亏什么!”
甄应嘉也正有此意,于是点点头,下了马车,朝着那一僧一道走去。
甄应嘉的心中虽然有些疑惑,但更多的还是好奇和期待。
莫不是,他的王者之气越发厚重,引得有隐世的高人看中他,这就来投奔他了?
毕竟,在这乱世之中,能够遇到有神通之人,那可不是一般的机缘!
甄应嘉很快走到马车队伍的前面,只见一僧一道站在路的中央。
那僧人双手合十,面带微笑;而那道士则手持拂尘,神态自若。
甄应嘉自以为遇到高人了,忙上前行礼,问道:“不知二位高人有何指教?”
僧人微微一笑,说道:“甄施主,今日过来却有一桩大事,须得你小心应对!”
道人紧闭双目,接着说道:“本不该来,不过看在宝玉的份上罢了!”
甄应嘉心中一紧,忙问道:“敢问大师,是何等大事?宝玉又如何了?”
僧人依旧微笑着说道:“你家的甄宝玉疯了!”
道人也是原先的模样,接口道:“他的宝玉被太上皇拿走,赏赐给林家女娃了!。”
甄应嘉闻言,如遭雷击,整个人愣在了当场。他难以置信地摇头道:
“这不可能!宝玉他怎么可能疯了呢?”
“还有他的玉!他的玉…”
他的玉没有旁人知道,太上皇又是怎么知道的!
僧人叹了口气,说道:“因果循环,报应不爽。甄宝玉命中应有此劫。”
道人也叹了一口气,说道:“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一切,就看你的了!”
甄应嘉心中大乱,他急忙问道:“那请问二位高人,可有解法?”
一僧一道摇了摇头,说道:“解法都在于你,如何救得甄宝玉,也全在于你!”
说罢,二人就消失在了原地。
甄应嘉虽然听得云里雾里,但也已经无法,只能草草下了封口令,便回到马车上。
甄夫人见甄应嘉神色凝重,不禁问道:“老爷,怎么回事?”
甄应嘉叹了口气,说道:“那一僧一道说,咱们宝玉疯了!”
哐当!甄夫人手中的铜盘掉落在了马车上。
只见她睁大眼睛,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然后嚎了一声:
“我的宝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