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众欠银大户如何商量,又是如何相约。
林府内,林黛玉与钱昭昭二人都是一脸愁容的看向林芃。
林芃见此,哑然失笑,安抚道:
“你们这副样子做什么?不过是依旨追讨欠银罢了,又不是什么大事。”
林黛玉心知,钱昭昭刚嫁进来,有些话着实不好说,便抢先说道:
“哥哥这是什么话,这哪里算什么容易的差事了?”
“远的不说,就说南安郡王府,如今只剩妇孺之辈。”
“若是那府里铁了心的不愿还,哥哥又要怎么完成差事!”
“更何况,能从国库里借银子的,哪一家又是好相与的!”
钱昭昭在旁,也是一脸的赞同:“老爷,此事万万大意不得,须得谨慎行事!”
林芃看着二人,一脸的欣慰。
只见他笑着说道:“你们放心好了,哥哥自有妙计!”
林黛玉闻言微微皱眉,直接问道:“哥哥若是信得过我们,便说来听听。”
“我与嫂嫂也算是女诸葛,也好帮哥哥参谋参谋!”
林芃听完,用震惊的目光看向林黛玉:
“玉儿,什么时候你的脸皮这么厚了?”
林黛玉撇撇嘴,扭过头,不去看林芃。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近长宁者,嘴馋脸皮厚…
当然,就连钱昭昭这时,也在捂着嘴偷偷笑。
她比林芃更早发现林黛玉的变化。
仿佛,更加鲜活了!
不过也正是因此,屋子里的气氛也有了一丝的缓和。
林芃这才慢慢说道:“你们所担忧的事情,我都知道。”
“只是,这差事是皇上钦点的,我若是不接,那便是抗旨不遵。”
“更何况,这欠银之事,本就是我户部职责所在,我若是推脱,那便是失职。”
他顿了一顿,又继续说道:“更何况,还有二皇子顶在前面。”
“待老爷我略施小计,便可将此事处理妥当!”
林黛玉与钱昭昭对视一眼。
钱昭昭悄悄对着林黛玉说道:“不然问问你哥,到底是什么小计?”
林黛玉摇摇头:我哥一贯信奉“事以密成”,这会儿定然不会透露他的“小计”。
林芃:你们的声音太大了…
于是,林黛玉轻轻叹了口气,道:“既然哥哥已经决定了,那我便不再多说什么。”
“只是哥哥一定要小心行事,切勿中了那些人的圈套。”
林黛玉再次叮嘱道,眉宇间流露出深深的关切。
林芃微微点头,笑着说道:“玉儿真的长大了!”
钱昭昭也点点头说道:“老爷可得听妹妹的,万事皆要小心!”
“还有就是,你我夫妻一体,若是有需要钱家的地方,老爷可千万莫要外道了才是。”
“我出嫁之时,祖父就有交待。钱家定然是鼎力支持老爷你的!”
林芃感激地看了钱昭昭一眼,心里感叹不已。
娶妻娶贤,相比于父亲,他算是娶对了人!
正当林芃感动时,余光瞥向了林黛玉。
林芃这才想起还有事情没说,于是忙说道:
“瞧瞧这个圣旨来的,差点把正事给忘了!”
“今日进宫,听皇上的意思,妹妹的婚事也就这几日,便要定下来了。”
林黛玉闻言便知,十之八九就是那位甲胄少年了。
想到这里,顿时脸色微红,轻咬下唇,羞涩地低下了头。
钱昭昭却是一脸的震惊:“定下了谁?”
可千万不要是镇远侯府啊!
她真心对待林黛玉,实在不忍心看着林黛玉跳入“火坑”里!
那镇远侯府的名声,可不比原先的荣国府好到哪里去。
林芃见钱昭昭问的急切,也知钱昭昭是关心则乱,笑着说道:
“夫人请放心,皇上说了,只找个简单的人家,定然没那么多的糟心事儿的!”
钱昭昭狐疑的问道:“确定不是那糟心的镇远侯府?”
林芃闻言,但笑不语。
他敢说,大概率就是镇远侯府吗?
林黛玉见林芃这副样子,一颗心算是落了下来。
看来,定然是了。
只有钱昭昭开开心心的要去张罗晚餐去了,思想单纯的人,总归快乐多一些!
林黛玉便回了自己的院子,把空间让给这对新婚夫妻。
只有林芃,思绪万千,想了很多。
一时又是追讨欠银之事,究竟该如何布棋;一时又想着,这陆安生什么时候会行动呢?
远在镇远侯府的陆安生:大舅哥,正在行动!
从宫里出来后,陆安生就开始行动了。
只见他先是去了他的外祖家——一等骠骑将军府。
陆安生倒也不是搬救兵去的,而是从将军府拿了他娘的嫁妆单子。
不多时,陆安生便回了镇远侯府,嗯,镇远侯府的主院!
这么多年来,这是陆安生第一次踏进主院。
彼时的陆家二婶正与她嫡次女——蓉姐儿说着话。
陆家二婶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说道:“娘的蓉姐儿果真出落的水灵!”
“凭着咱们侯府的门第,娘的蓉姐儿定能才选入宫,成为贵人!”
蓉姐儿听到这话,脸上不禁露出几分得意和期待,却仍保持着矜持的姿态,轻声道:
“娘,您就别夸我了,到时候还不知会怎样呢。”
陆家二婶却不以为意,她心里早已盘算好了,只要蓉姐儿能入宫,那她们母女俩的地位必将水涨船高。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是丫鬟的通报声:“大爷来了!”
陆家二婶和蓉姐儿闻言俱是一喜,只是抬眼望去,来的居然是陆安生!
陆家二婶刚想骂一句:怎得乱通报?
突然想到,没错啊,人家陆安生,可不就是府里的大爷吗?
陆家二婶脸色变得铁青,怒喝道:“安哥儿,你不好好当差,来正院做什么?”
往常,陆家二婶只要这么说了,陆安生定然要告饶一番。
只是今日,陆安生并没有告饶,反而一脸冷峻地走了进来。
陆家二婶心里咯噔一声,暗道一句不好。
只见陆安生的目光在陆家二婶和蓉姐儿身上扫过,最后停在了陆家二婶身上。
“二婶,若律法没写错,我便是这府里唯一的继承人。”
“怎么,难道这府里还有什么地方,是我不能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