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昨天晚上,究竟干什么去了?”侯伟明冷冰冰地问道。
“我一直在瑶山宾馆的门口等您呢。”谢勇说道,“自从您给我打了个电话之后,我就一直等在那里,哪都没敢去。”
原以为,自己工作如此努力,一定能够得到侯伟明的谅解,却不料侯伟明气呼呼地问道,“礼品盒被掉了包,我现在想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白白损失了三百多万,这事儿搁谁谁不窝火?
“我对天发誓。”谢勇伸出三根手指头来,指着屋顶说道,“我是亲眼看着,装着钱的礼品盒,放在了黄市长的车上,至于这其中出现了什么纰漏,我是真的不知道呀。”
“如果说这其中出了什么问题,那也一定是万振干的。”
万振?
侯伟明心中暗忖,这个万振有那么大的胆子吗?
当初谢勇说过,万振绝对没有问题的……。
侯伟明面色一沉,冷冰冰地说道,“既然如此,那就让万振把钱给我吐出来,三十万能解决的事情,让你给我干成了三百万,你还有脸跟我混。”
三百万?
谢勇有些惊呆了,这侯老板为了干掉周锦瑜,还真是肯下血本呢。
“我现在就去。”谢勇转身出了门,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之后,他立刻给万振拨了过去,电话接通之后,他开门见山地问道,“老万,黄市长的礼品盒,是不是你给掉了包?”
万振闻听此言,那叫一脸的懵逼。
当初采购礼品的时候,按要求应该是订四套的,但是,他却订了六套。
马上就要中秋节了,万振想的是,自己留一份,另一份送给自己的老丈杆子,到时候就不用花钱买东西了。
“怎么可能呀。”万振一脸茫然地说道,“那礼品是你亲自放在车上的,我为什么要掉包呀?”
“谢主任,究竟出了什么事情,您能不能给我说个明白呀?”
谢勇闻听此言,索性将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地告诉给了万振,当然了,他并没有对万振说,这钱是用来陷害周锦瑜的,而仅仅是说,这是县里拿出来的钱,贿赂黄市长,让他把十万亩粮田工程,留在清源的。
“这事儿我真的不知道。”万振彻底慌了,他怎么也想不到,事情竟然如此的复杂。
“那几个礼品盒里没有钱。”谢勇冷冷地说道,“如果这钱不是你私吞了,那又到哪里去了呢?”
万振心中暗想,当时放礼品盒的人,不仅仅有我,还有你呢。
如果照你的逻辑,我还觉得是你把钱给私藏了起来呢!
只不过,万振并没有那么说。
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一来,谢勇是侯伟明的嫡系,而自己却一片无依无靠的浮萍。
二来,前天的时候,儿子惹了祸,谢勇还帮自己解决了麻烦,如果硬碰硬,自己压根就不是他的对手。
“我不管,领导可是发了话。”谢勇慢条斯理地说道,“如果不把这三十万拿出来,老万,只怕你的县委办副主任,是当到头了。”
“谢哥,这钱我真的没有拿,我哪有那么大的胆子呀,我……。”万振还想解释,谢勇把声音提高了八度,打断了他的话,语气冰冷地说道,“你最好是把钱老老实实拿出来,免得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说完,他直接挂断了电话。
看着暗下去的手机屏幕, 万振那叫一个欲哭无泪呀。
原以为当了代理主任,要不了多久,自己就能把代理两个字给去掉的,结果梦想没有实现,反而要白白搭进去三十万,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自己说什么也不会答应乔红波当代理主任的。
他忽然想到,是不是礼品盒自己拿错了?
于是,立刻给老婆拨了过去,问她自己家里的礼品盒里,是不是有现金。
老婆一脸懵逼地,打开了所有的礼品盒,发现并没有什么所谓的现金,于是对他说道,“你是不是想钱想疯了,礼品盒里都是些特产而已,怎么可能有钱。”
听了她的话,万振的那颗心,宛如刀割一般的难受。
“把家里还没有到期的存折,给我取出来吧。” 万振无奈地说道。
“为什么要取钱呀?”老婆疑惑地问道。
“让你怎么诶,你就怎么做,哪来的那么多废话。”说完,他便气呼呼地挂断了电话。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再说说乔红波。
他离开了小白楼之后,直接开车去了单位。
把车停在了停车场,然后点燃了一支烟。
嘴巴里喷吐着烟雾,脑海里思忖着,该怎么解决面前的困境。
眼下,想要彻底解决这个麻烦,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让沙宣头改口,说这是侯伟明污蔑他们。
至于这事儿能不能成,季昌明究竟会不会相信,那还是个未知数呢。
可是眼下的自己,着实没有什么好办法了。
要不要去江北找沙宣头?
犹豫了几秒,他下定了决心。
如果这一次不抓住机会,那么自己的人生将会彻底被改写,眼下时间紧迫,自己哪里还能等得起?
想到这里,他立刻推开车门,将半截烟丢在地上,用脚后跟碾灭,然后昂首阔步地向办公楼走去。
待会儿见到周锦瑜,第一时间告诉她,自己有事儿,必须去一趟江北。
不管她答不答应,这事儿绝无更改。
然而这个时候,裤兜里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掏出手机来一看,竟然是个陌生的号码。
“喂,你好。”乔红波接听了电话。
“你是乔红波对吧?”电话那头,一个声音沉闷的男人问道。
乔红波先是一怔,顿时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对,我是乔红波,请问您是哪位?”
“我是季昌明!”
季昌明!
他是怎么知道我电话的?
乔红波只觉得,自己的脑瓜子嗡地一下变大了。
我靠!
他给我打电话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