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9章 欣喜的感觉
朱斌心有余悸，气喘吁吁，挣扎着直起腰，用手擦了一下额头，手上沾满了鲜血。望着手上殷红的血液缓缓流下，朱斌的脸色凝固了，身体僵固在那里，刹那间，他有种错觉，手上的血液变成了奔涌咆哮的长河，在猛烈冲击着他的“识海”。
渐渐地，血色长河勾动着他的神识，透过了手掌，跨越了星域，逆流了时间，望穿了太古！
朱斌的心神根本不受自己的控制，“血色长河”将他带入了一个陌生奇妙的状态，他的眼前浮现出了一片原始蛮荒的大地，而神识却隐约有欣喜的感觉，仿佛回到了属于自己的地方。
接着，一组组断续的画面刺入了朱斌的脑海，他根本无法拒绝，只得被迫接受。
脑海里浮现的画面让朱斌惊愕，他看到了亿万年前太古洪水肆虐天下，漫天雷霆席卷苍生，鲜血沾染着大地，无数先民在挣扎呼喊，祈祷拜祭，可是还免不了死亡的命运。这是一幅绝望的画面，仙人喋血，龙凤陨落！
南方，蛮族手持血矛践踏着人类的尸骨；极北之地，嗜血的夜叉从深渊爬起，他们所到之处，冰雪覆盖，生机绝灭；太古凶兽从大海上岸，张着狰狞的大口啃食强者的血肉；神明驾驭着恐怖的天罚参与着这场血腥的屠戮。
朱斌握紧着双拳，看着挣扎在血泊中的先民，他震惊且愤怒，这是场惨绝的悲剧，朱斌不止一次上前阻止蛮兽恶魔的凶器，但是他一次次发现自己只是个历史的看客而已，可是他不甘心只是一个看客！
不仅是功参造化的强者，连弱小善良的穷苦人家同样罹遭厄运。
“以你的实力，就算上战场，也只是白白送死而已”这是画面中的一段场景，一个粗莽的大汉说道。
“那又能怎么办？”大汉的对面是一个年轻孩子，他的双眸满是倔强和愤怒，手中拿着简陋的木矛。
“逃！”
“逃到什么地方？仙人死了，强者陨落了，敌人越来越多，到处都是血，这片大陆没有什么地方可供人类安身了！”
大汉语滞，颓然的瘫倒在地上。
“其实人活着难免有一死，我并不在意，我所在意的是自己不能为人类的生存繁衍尽上可观的力量，想到人类的灭亡，令我悲伤不已，我不愿再看到他人遭受同样的命运。”孩子一说完，大汉募地抬起头，突然间觉得这个儿子离自己好远，孩子稚嫩的脸上此时透露着山岳般的巍峨。
朱斌同样震惊不已，自孩子渐渐淡去的背影，他看到了人性的光辉。那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孩子罢了，在人类灭亡之际，也是同圣贤一样，无畏，无惧，无私。
这样的故事在各处都在发生，狠狠地冲击着朱斌的心灵，无论是粗犷的面庞，还是稚嫩的小脸，全都看破了生死荣辱，拿起了战戈，然后悲伤的倒下。
朱斌看得撕心裂肺，他的眼泪早已沾满白衫，但是他却无能为力，他只是一个看客，假如有可能的话，他也会像那些人一样拿起战戈，然后倒下。可是，他只能被迫接受这场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