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醒来之后,太子就在他身侧,而废后等一众人也都被押在了他的病榻前。
皇帝看着这样一幕,自然想起了之前所发生的所有事情。
他双目顿时猩红,抽出一旁的佩刀便要杀了废后,废后也是吓的脸色煞白,想要后退偏生被麻绳捆住,竟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刀离自己越来越近。
废后猛的闭住了眼睛,然后预料之中的痛苦久久没有来临,“砰——”的一声,她睁开眼睛,一缕青丝落下。
原是太子在最后一刻的时候用玉佩打歪了皇帝手中的剑。
皇帝气急败坏的看向太子,“朕要杀她,你拦什么,你不是也十分讨厌她吗?”
“父皇。”太子只是心平气和的同皇帝道:“你现在杀了她,太早了,总要让她供出她这些年究竟和多少人来往的吧。”
提起这个事情,皇帝简直是又羞又恼。
偏生他也是好奇极了。
这些人中,有他的朝臣,还有他身边的太监。
看废后那样驾亲就熟的模样,一定不止面前这三个。
也许他上朝的时候,那些人站在底下,表面上恭顺听话,实际上都在笑他。
他娶回家的皇后,不知被多少人睡过了。
说不得他们私下里还会互相交流心得体会。
想到这点,皇帝就忍不了。
“说,还有谁?”
废后原本就不是个心善的,她自己如今被人发现了,生死未知,眼下便也好不犹豫的将那些人给揭发了出来。
主打一个她不好过,所有人都别想好过。
她要死,也要那些人都陪着她。
“有御史中丞李大人,光禄寺少卿李大人,曾经的户部尚书,如今已致仕的钟老大人,哦,还有康王,还有荣亲王......”
皇帝愣愣的听着废后说完,忽然抱着太子的腰身,委屈的像个孩子一般哭了起来。
“她......她真是太过分了。”
“那钟老头都八十多岁了。”
“她怎么下得去的手。”
“她也太脏了吧。”
太子淡淡道:“废后同钟老大人的时候,钟大人应该还没八十岁,顶多六十九岁。”
“那,那也很老了。”
“没事,你也脏,大家互相脏。”
皇帝:“......”
“还有荣亲王,那是朕的弟弟。”
“朕要将他们都给杀了,都给杀了。”
“父皇不可。”太子却立即否定道:“人太多了,都杀了难免会引起朝廷动荡。”
“那不然呢,便让朕忍着不成?”
皇帝不可置信。
“那不然呢?”
“不行,朕忍不下这口气。”
“忍不下也得忍,谁让你将她迎进宫里的,自己造下来的孽便自己受着。”
皇帝:“......”
“呜呜,你不爱朕了。”
太子没有理会皇帝,“儿臣要回去了,剩下的你自己看着办吧。”
皇帝:“......”
太子便这样走了。
皇帝也觉得这事很难办,实在是人太多了。
他怒瞪向废后,“你就不能少睡些人。”
少一些人,他都杀了,这世上就没人知道他这么窝囊了。
可偏偏这么多人。
便是他能将人都杀了,那空出来的缺如何补?
废后道:“那你便不能少一些后妃。”
皇帝又被她气红了眼,“朕同你怎么一样,男人三宫六院本是寻常,朕后宫的那些妃嫔都有名分,偏你都是偷的,同朕怎么能比。”
废后嗤笑一声,“搞的你从前同我不是偷的一般,偷一人和偷十几个人有什么区别吗?”
“那当然不一样。”皇帝大声的咆哮道。
“你这个荡妇,让你说朕,朕让你说朕。”
他提着剑又朝着废后冲了过去,这一回没有人再挡皇帝,废后直接被他给捅成了个蚂蜂窝。
盛宏和武将军已经桂公公抱在一起瑟瑟发抖,生怕下一回就轮到了自己。
很快,皇帝就朝他们这边看了过来。
旁的人也还罢了,今天晚上这几个人他是一定要处理的。
皇帝让人将他们拖下去给千刀万剐,他还要亲自瞧着。
这几人自然是连声求饶。
盛宏更是拿出了小太孙来说事,“罪臣到底是太孙的外祖父,您便是看在太孙的面子上,能不能饶恕罪臣一命。”
皇帝大喘着粗气道:“不行。”
又想到太子,“他先被押下去关入死牢,剩下的人朕今日便要将他们给凌迟。”
可即便是将这几人给凌迟了,皇帝也依旧还是觉得不解气,毕竟还有很多人。
而他每天还要跟他们面对面。
太憋屈,也太丢人了。
皇帝在屋中不断踱步,第二日里便称病不曾上朝了。
而这一天早晨,白良娣刚刚听闻太子在面对明玉郡主时说的那一番话。
“太子竟当真称盛良媛为内人?”白良娣一脸不可置信,“他这样说,岂不是告诉世人,那太子妃的位置就是给她留的。”
“可凭什么,明明本宫才是除太子妃之外,这东宫里最贵重之人,从前的许多时日里,也都是本宫替太子管着东宫,凭什么轮到她。”
白良娣虽是这样说,但她心底也知盛良媛凭的是什么。
在这东宫里,太子的宠爱自然是最大的,更不要说盛良媛还生下了一对龙凤胎。
可明白是一回事,甘不甘心又是另外一回事。
白良娣也不想这样坐以待毙。
于是她略微思索之后,便让人将明玉郡主给请了过来,同时又让人去请了盛唯娇。
郡主是何等高傲的人,偏因为盛唯娇被太子落了面子,心里怎会不恨盛唯娇。
那她便给她们搭好了戏台子,看她们两个针锋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