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几人不欢而散。
林舒回到舒云阁,突然想到了什么,让春雨和冬雪一起去了库房。
林舒的库房大箱子里,早就空空的,偶尔剩下了几件古书。
医书是准备送给顾炎烈的,毕竟上次药材钱,一分没花,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翻了好久,她看见了《霓裳羽衣曲》的残卷。
据说皇上得到了一美人,擅长歌舞,最近就在搜集古曲:霓裳羽衣曲。
皇宫那份是上卷,林舒这里是下卷。
林舒看了看,她对曲子没有什么研究,也不知道霓裳羽衣曲的价值,刚好也就没换成银子。
林舒一把撕开了曲谱,让冬雪带给黑七,并指明让黑七想办法,送到文素心的手上。
文素心在沈家,并不得宠,沈成文一直对文素心和常以德独子在房间,耿耿于怀,现在急需要得到沈成文的宠爱,毕竟自己现在假孕。
所以现在怀孕才是她的第一件大事,毕竟假孕容易露馅,虽然和常以德,可只有一次,能不能怀孕还不知道。
文素心只能主动出击,可自己拦截了几次沈成文,却被珍珠捷足先登。
“夫......姨娘,我听说黑市有霓裳羽衣曲的下卷,若是姨娘买到了,让少爷献给圣上,圣上一高兴,少爷就能做官了,还有小少爷也能去白马书院读书了。”
小翠根本不知道霓裳羽衣曲,还是自己回家看老娘,从隔壁的刘二哥口中得知,刘二哥可是自己村里的秀才,知识渊博。
看着文素心一脸茫然,立马补充道:“是我们村的秀才说,当今皇上的爱妃想要霓裳羽衣曲的全卷,可宫里只有上卷,没有下卷。”
“刘二哥说,若是谁能献上下卷,那就是大功一件,封侯拜相.......”
文素心惊讶,这可是帮着皇上解忧,必定是大功一件,若是自己什么曲的在自己手里,沈成文一定会看重自己,怀孕也是早晚的事情。
“下卷在哪?贵不贵?”文素心有些心动,但是又担心太贵自己买不起,若真是好东西,又是圣上要的,为什么不自己呈给朝廷,要把这功劳让出来。
这件事,透着一丝古怪。
“是我刚刚回来,在河边救了一位大娘,据说她家祖辈都是大官,只是现在没落了,家里只剩她一个人,现在就算是把曲谱呈上去,也不过是多点银子。”
“不如现在把曲谱卖了,换银子。伴君如伴虎,她害怕,不想和朝廷有交集。”小翠低声的说道。
“她说下卷被撕成了两张,半张一百两,姨娘你说咱们买不买?”小翠问道,那大娘说若小翠帮她一百两卖掉,分给小翠十两银子。
“一百两?半张纸?有点贵。”文素心肉疼道。
“姨娘你想那是皇上都惦记的东西,想来必定是好东西。”小翠有些着急,想着到手的十两银子,一定不能让银子跑了。
“让我想想。”文素心担心被骗一百两银子。
小翠知道,不能再说了,虽然着急,但是更怕适得其反。
“姨娘,这是咱们铺子这个月的账,您看看。”小翠只能转移话题,拿出账本让文素心查看。
文素心翻开账本:“这个月怎么这么少?他们都是怎么做生意的。连上个月的一半都没有。”
文素心生气的把账本摔在了桌子上。
“我听掌柜的说,是林家铺子这个月一直降价,导致上京城的人都去林家铺子买东西,其他的铺子都没有生意。”小翠递给文素心一杯茶,又帮她顺了顺气。
“又是林舒,该死。”文素心想到,林舒不仅抢了自己的丈夫,抢了自己妻子的位子,霸占了沈家,这又是抢自己的生意,她怎么不去死。
所谓富贵险中求,自己应该赌一把。
否则自己在沈家只能是个姨娘,沈成文对自己也没有以前那么好,都怪沈怡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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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为什么我不把霓裳羽衣曲献给圣上?这不是给她人做了嫁衣?”春雨很纳闷,这封侯拜相的好事,怎么不留给自己?
“若使其灭亡,先使其疯狂,所谓爬到越高,摔得越疼。”林舒拨弄着手中勺子,莲子羹都快被她搅拌成清水了。
这一团浆糊,马上就和这碗莲子羹一样,清明可见。
当夜沈成文就被文素心拉到了房中。
“素心你说什么?你有霓裳羽衣曲,真的吗?”沈成文激动的看着怀中的文素心。
文素心,娇蕊的点了点头,面色红晕,娇艳欲滴,看的沈成文心里痒痒的。
一阵耳际厮抹,两人便颠鸾倒凤。
文素心到中午才起床,有了一夜的滋润,面如桃花,人比花俏。
“小翠,你拿一百两银子,去买一半的曲谱。”文素心有些肉疼,但是为了揽住沈成文的心,为了在沈家站住脚,一百两就一百两,先买回来。
若是真的她可是沈家的大功臣,若是假的也就损失一百两,她也能从沈家再找补找补。
小翠拿着一百两银票,迫不及待的奔向那老婆子的家中。
“小姐,小翠出府了。”春雨轻轻的帮林舒按摩着头。
“嗯。”林舒闭着眼睛在享受着。
“赵家人又来了再门房,今日还不见吗?”这一个月赵家天天来,林舒都没有见。
“见吧!毕竟他们挺有诚意的,申时德文楼,去给赵家人说一声。”这么长时间吊着赵家人,该见了。
赵家人虽然是商贾之身,但在文人心中的地位,不容小觑。
新王上位,若是想稳定文臣,请赵家入仕是个不错的选择。
所以林舒愿意和赵家交好,可商人之家重利,林家和赵家要想捆绑起来,必然是一起做生意。
林舒到了德文楼时,赵延闿已经等了有一会儿了。
到了包间,只有春雨跟着进去,门口让小厮把手,若不得命令任何人不得进入。
林舒到了包间,让春雨帮着摘掉了围帽,又让春雨帮着自己净了手。
赵延闿虽然心里着急,可并未表现出来。
当赵延闿,看见林舒那张脸,吃了一惊。
“你.....你不是淮南的木予?”赵延闿手停在空中,说话哆哆嗦嗦的。
林舒看着赵延闿,微笑着点了点头:“是我。”
赵延闿当年去淮南赵林父借银子,并不顺利。
要不是在林家铺子遇到了木予,给赵延闿出谋划策,他估计也不能借到银子。
赵延闿权当是木予是林家铺子里的跑堂,等借到银子去准备感谢的时候,掌柜的却说木予已经离开了,自己还难过了许久。
难得有人能和自己把酒言欢,算得上是知己,却如昙花一现般的消失,难免失落。
木予却深深的刻在自己的心里,一颦一笑,一动一静,都在自己心里,他找了很多年,都没有找到,如今才知道,那是林舒。
林舒年少时,经常以男装在林家铺子里帮忙,林父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赵兄这几年,过的可好。”林舒十分平静的拎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赵延闿瞬间恢复以往:“木予你可害我找了你好久,生怕林家难为你。”
“那抱歉了,女子出门不易,只能女扮男装,我以茶代酒,向你赔罪。”林舒其实很开心。
她还是满喜欢和赵延闿,一起谈笑风生,说天谈地,游湖玩耍。
两个人相识一笑,茶水相碰,似乎又回到了淮南那快活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