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舒看出来老鸨并不相信。
老鸨还是看着林舒：“不管怎么样，姑娘即然能这么看得起我，我还是要感谢姑娘。”
“不管以后姑娘会不会履行承诺，我都感谢姑娘。”
林舒看着老鸨：“那妈妈呢？”
“我吗？被我大哥大嫂卖了，那时候我才十二岁，爹爹娘亲走了，我只能和哥哥大嫂生活。”
“大嫂怀孕了，家里穷，大嫂想喝鸡汤，两人一商量，就把我卖了。”老鸨说着说着留下了眼泪。
“哎，都是多年以前的事情，我不怪他们，我也回去看了他们，卖掉我以后生活到底过的好不好，大嫂能不能喝上鸡汤。”
“我才发现，卖掉我。家里盖了新房，大嫂生了小侄子，还买了地，生活隐实。”
“他们一家三口过的很好，想来小侄子也能读书，也能考个秀才，来光宗耀祖。”老鸨看着窗外，那些都是她的希望。
“可若是不卖了我，家里没有新房，没有农田，小侄子也不能读书，只能和我小时候一样，吃野菜。”
“算了，一切都是命，我也就认命了。”
“可是呀，人总是想着那一点点人间的温暖，不久我遇到了一个公子，是个读书人。”老鸨娇羞的笑了。
“他很好，只是家里很穷，我就把我攒了多年的银子都给他了，让他好好读书，考取功名。”
“最后每年都能遇到那些，上京赶考没有银子的人，我也就麻木了。”
林舒看着落寞的老鸨，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毕竟家人怎么能为一碗鸡汤，就卖了她。
她赚的钱，怕是都被没有银子的考生，骗光了。
林舒拉着老鸨的手：“以后一切都会好的，信我。”
老鸨点了点头：“姑娘一看就是大富大贵之人，若是有能力就帮帮我花楼里的姑娘，年纪轻轻的她们的日子还长。”
“我已经活了大半辈子了，习惯了。”
林舒只是笑着看着老鸨：“好。”
老鸨估计是被生活压弯了腰，虽然说吃的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可是有些人，吃了一辈子苦，却还在底层打拼。
“姑娘，以后出门在外，还是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保护好自己。”老鸨叮嘱着林舒。
“好。”不管老鸨在给林舒叨叨什么，林舒就一个字好，回应者。
到了晚上，老鸨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林舒吩咐道：“以后每日，给那位妈妈送一碗人参鸡汤。”
林舒笑了笑，妈妈说她不知道人参鸡汤，是什么味道，也不知道哪鱼翅，燕窝是什么味道。
老鸨离开的背影，瞬间老了许多，林舒有些心疼了。
“若是见到了刘妈妈，让她来我这儿一趟，就说我想要上妆盘发。”
“是。”顾炎烈的属下，毫无感情的离开了。
林舒知道人间疾苦，可不知道原来人间是这么苦的，苦命的人太多了。
可像老鸨这样的人，吃了那么多苦，还对人十分善良真诚的人不多了。
终于到了宋嫣然来带走林舒的这一天了，林舒穿着花花绿绿，妆容也是乱七八糟的样子，好像人是受了多到的刺激一般。
一个月的时间，老鸨和姑娘们，都不愿意让夫人带走林舒。
“夫人，能不能我用五百两买下这个姑娘。”老鸨子喜笑颜开的盯着老鸨。
“哦？为什么？”夫人倒是来了兴趣。
“不瞒夫人，这姑娘现在可是我这花楼的头牌，可赚钱了，不知夫人肯不肯忍痛割爱。”老鸨十分恭敬。
宋嫣然却笑了，玉颜你听见了吗？你女儿成了头牌。
“哈哈哈，可是真的？”宋嫣然有些不敢相信。
“当然是真的，你看看那小脸，多少男子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她现在就是我们楼里的摇钱树。”老鸨越说越高兴。
可在多少男子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宋嫣然变脸。
斜着眼睛，看着老鸨，一巴掌落在了老鸨的脸上。
“不卖。”夫人怒火冲冲的对着老鸨。
老鸨立马跪在地上：“求夫人了。”
“你求我？你算是个什么东西？哼。”然后一脚踹飞了老鸨。
老鸨已经无法起身，还吐出来一大口血，刘妈妈刚好从后院，过来看见自己的姐妹，吐出来一口鲜血。
又看到了宋嫣然的长相，二话不说直接出手和宋嫣然扭打起来。
两个人都身怀武功，只是宋嫣然养尊处优惯了，哪里是刘妈妈的对手。
“解决她。”宋嫣然大怒。
“我今日就要替我公主报仇。”刘妈妈大喊。
林舒知道刘妈妈嘴里的公主，应该就是玉颜公主。
看着三个男子和刘妈妈混战，因为毕竟年纪大了，马上处于下风。
不一会儿就被三个男子制服，刚准备举刀砍下刘妈妈的头颅。
却被夫人拦住：“那人带过来。”
宋嫣然知道，这人怕是认识自己还是玉颜公主的人，没想到当年竟然有漏网之鱼。
“你是玉颜那个贱人的什么人？”宋嫣然询问道。
“呸，你敢直呼我家公主的名讳，你也配，宋嫣然。”宋嫣然大笑。
“启云，竟然是你，你是那个贱人的贴身婢女，我找了你多年，却没有想到你竟然藏在上京城。”
“害得我让人在漠北，找了你几十年，刚好，我送你去见你主子。”
“杀了，这楼里的人一个不留，把她带走。”宋嫣人指着林舒。
林舒缓缓站了起来，看着宋嫣然：“怕是不行，我不同意。”
“你不同意？小贱人还不同意？哼，跟你娘一样，贱人都是一个样子。”宋嫣然看见林舒的脸，就想起当年被的事情。
情绪有些失控，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很想杀人，想看到鲜血喷出的样子。
双手有些麻痹，一股奇怪的感觉，让她无力的跌坐在凳子上。
林舒对着那天的男子，使了一个眼色，瞬间三名压着刘妈妈的人倒下。
“你竟然敢背叛我。”宋嫣然看到自己的人，背叛自己气血攻心，直接吐出了一口鲜血。
林舒缓缓走了过去，拉起刘妈妈：“你是玉颜公主的婢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