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你是陆子野！你怎么用我儿子的脸！？”
陆子野笑了笑：“你儿子死了。”
楚稀愕然，但是很快他就接受了。
“你杀的？”
陆子野坦然承认：“没错。”
楚稀怒斥：“你杀了我儿子还要向我炫耀！”
他想要有些什么动作，但是他发现自己的手脚完全不受控制。
他开始以为是自己的病症，但是他很快发现，是他不能。
“你对我做了什么？”楚稀无能狂怒。
陆子野就用他儿子的脸讥讽地看着他，说道：“因为我突然发现了，你们这群贪生的人，喝了我的血吃了我的肉之后……”
“会变成我的仆从。”
卞雨实在旁边听到了。
这就是陆子野刚才说的问题。
他们的灵丹妙药，是别人的血肉？
人类的肉？
不对，那他应该也是妖怪。
可是……他的外貌也是人啊，他们怎么下得了口。
楚稀被陆子野带来的消息震惊。
然后从他的喉咙发出了意味不明的笑声。
“呵……呵呵！竟然如此！”
“这就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自作孽……”
陆子野看向了旁边的卞雨实，说：“你看，其实不是我不放过他们，是他们也知道了，他们其实就是罪人。”
楚稀看向了旁边的女医生。
卞医生。
这女娃年龄不大，但医术着实是高明。
于他们来说只是一个工具人罢了。
工具人就应该有工具人的觉悟。
“你还不快去叫人！真要让外人把我们这群老家伙给杀了是吗！？”
楚稀对着卞雨实怒喝一声。
卞雨实被他这么大的音量吓了一跳，但之后的反应却是想要上来探看一番。
他刚才还虚弱地苏醒不过来，几乎要一睡不醒了，现在怎么就能吼人了呢？
可卞雨实只是有这个想法没有这个胆子罢了。
卞雨实向门口挪了一步。
陆子野看出了她的犹豫，问：“卞医生你对楚家了解多少？”
“不多，我是卓女士发病之后被叫过来的……”
楚稀也在此时加入了对话：“卞雨实！若不是我们楚家赏识，你现在还在医院的急诊看那些杂症，你原本在医院里连手术台都上不了，要不是我们楚家……”
陆子野觉得他现在这张的表现已经不稀奇了。
多少大家族掌权者风光了一辈子，到这种绝境也只会这样无能狂怒罢了，狺狺狂吠。
陆子野不急不恼，看向他：“原来你们是因为陆华给了你们救命的东西，所以才如此袒护陆华不愿意交出来是吗？”
陆子野想起了刚才卓成凤的话，如此说道。
“是……是又如何？”
陆子野看向了卞雨实，说：“你知道他们袒护的这个陆华在海市杀了多少人吗？”
卞雨实摇摇头。
她一心沉溺医疗学术，连新闻八卦都不怎么看的，除非行业相关。
陆子野回答：“他第一次被发现，挖了个坑，里面的尸体不下八十人，后来我们发现了他藏身的游艇，船舱里面尸体堆成了山，最下面的尸体甚至早就腐化烂了分都分不开，粗略数了下大概有二百人……”
卞雨实捂着嘴一副忍着不吐的样子。
陆子野的形容大多残忍恶心，她着实忍不住。
楚稀看出来了，这陆子野竟然是在说服卞雨实不去求援。
可他也不知道哪儿来的气性，非要和陆子野辩上一辩。
“可他陆华救了我楚家人也是事实！你是我们楚家人仆从……就该听我的！”
陆子野笑他：“你是多久没上去了，还搞大家族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那把式呢，你以为人家雇佣合同在你这里是签了卖身契吗？”
楚稀被陆子野的讥讽得面红耳赤。
他眼珠子转了转，问：“你不是要找陆华嘛！我可以告诉你……”
陆子野歪头：“不是要袒护陆华吗？让我猜猜，他跟你说，他手里有三颗药，他手里一颗，给你夫人一颗，他还有一颗……可惜你之前没找到他就晕倒了，你现在要去求他把最后一颗药给你，所以你才让你的曾孙女？你让楚诗诓骗我不交出陆华来？”
他猜得都对，因此楚稀才心惊。
他似乎通过自己儿子楚玄明这张熟悉的老脸，看到了背后那个精怪一样聪明让人害怕的不死妖怪。
陆家的家长。
陆子野觉得眼前这种人真是一眼被看穿，可偏偏陆华有些难。
他不确信陆华手中是否有药。
药，大概还是他复生的时候带着的东西，毕竟是被陆华藏在酒窖里的。
上次陆华大费周章，带着楚家人回到了海市陆家现在的别墅，在里面找的就是这东西。
陆子野看着楚稀，笑容温柔：“你告诉我那药是什么？我可以放开你的手脚。”
“……”
楚稀犹豫了一下，回答：“是蛋壳。”
陆子野对着天翻了个白眼。
虽然室内他看不到老天只能看到楚家地下城别墅的天花板，他距离真正的天空还有好长的一段距离，中间相隔了很多。
陆子野很想呐喊。
他……他妈的果然是鸟啊！！！
为什么会死而复生，为什么浴火重生。
陆子野突然明白了，因为他大概是神话里的不死鸟。
他还真他娘的是蛋生的。
陆子野摸了楚玄明的老脸，就这么一下就把自己的脸换了回来。
楚稀看到了陆子野原本的脸。
惊愕，本能性地恐惧想要后退。
“之前你来陆家，我看过，你那时还……”
陆子野觉得自己和原来的自己，差的应该只是氛围感。
他现在气氛似乎和原来的那个自己相似度越来越高了。
所以这群老东西也觉得他开始像了吧。
原来他取回的，不止是能力还有这些气质？
“你恢复了？”
楚稀又畏又怕地问他。
“没，还不知道你百年前做了什么。”
陆子野突然解放了她的四肢，露出一个和善的表情。
“你告诉我多少，我留你多久。”
“但是这消息的价值和留下你的时间，我来定。”
还真是霸王条款。
可这个时候楚稀似乎没有选择权。
他先发现了自己的手脚能动，手忙脚乱地翻下床，似乎想要和陆子野拉开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