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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沐泽端了早已煮好的清茶上桌。

萧天冬连忙感谢的接过,有些不好意思的说:“神医大哥,说真的,如果不是你,我和老大都早死了啊。”

听雨阁会给每一个人服下毒药,只有出色完成任务,绝无二心的人,才能获得解药逃过一劫。

毒每月一发,若没有解药,全身上下都会奇痒无比,面目抓破的实在骇人,第二阶段便会游走在脏腑之中,好似凌迟一般,第三阶段便是肝肠寸断。

他曾经见过不少弟兄因此丧命,也曾遇到过企图离开听雨阁的人,最后不得不回来求取解药。

这个毒药叫肝肠醉,毒发如其名。

沐泽仿若没有听见,将茶递给他:“尝一尝我这里的茶。”

萧天冬抬手执杯,呷了一口,却没有评价,只是说:“老大说明天想见你们两位。”

“哦?”程江篱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眼睛里好像是藏了一汪冒着寒气的湖水。

他看着沐泽,眼神又轻描淡写的落在萧天冬的脸上,顿了下才出声道:“定州的事,是他让你告诉我们的吧?”

萧天冬没说话。

程江篱低沉的嗓音,透露着淡淡的意味深长:“他知道地核之力的用途。”

“什么?”

程江篱微微眯了眯眼,声音浅淡:“你们也不想听雨阁的人得到地核之力。”

萧天冬一怔,垂着头,将目光落在浅浅的茶水之中。

这件事他是如何得知的呢?

沐泽端起自己的茶,浅抿了一下,几乎瞬间就明白了程江篱的意思。

或许他们也是一颗棋子而已。

想到此处,沐泽的脸上一贯的温和缓缓消失,嘴角微带着嘲意:“周山倒是好算计,”他轻哼了一声:“这盘棋下的真不错,让我们不得不钻进来。”

萧天冬呼出一口气,装傻充愣:“我不太明白两位大哥在说什么?”

程江篱冷冷的看了一眼,默然良久,缓缓出声:“定州的事,你肯定会去吧?”

“我去什么?”萧天冬有点心虚的摸了摸鼻子。

沐泽瞧见他的神色,也明白了七八分,提起茶壶,给他续上水。

哗哗哗!

直到再多一点就要溢出来,水线戛然而止。

萧天冬看着茶杯里的水,沉默了好一会儿,心里一横:“二位大哥,这具体的事我也不清楚,明天老大来见你们,到时候你们谈,我就是一个狗腿子,”他摸了摸鼻子,继续说:“我知道的不多的。”

沐泽端起茶杯,徐徐吹了一口热气,浅浅抿了一口,一股暖流划过喉咙,他浅笑一声:“我这方子,”食指轻轻敲了敲茶杯的杯身。

叮叮!

他眼神意味深长地看着他,:“解了那肝肠醉,”啧了一声,看向程江篱,眼里带着光:“你说会不会又不着痕迹的中了别的毒啊?”

沐泽扭头看了他一下,偏了偏头:“你这青囊医药怕是发现不了吧?”

沐泽说完,程江篱反应过来,唇角边扬起一丝淡淡的笑意:“千金馆还需要努力。”

萧天冬心里咯噔一下,有些慌乱的将茶杯里的水动荡出来。

解药里面有毒?

那他岂不是又中毒了!

他沉默良久,稳了稳心神。

既然他能说出来,说明他们也不是强迫他们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最起码他还有价值。

想到这里,他斟酌开口:“两位大哥的意思是,这解药里面……”

沐泽笑的人畜无害,但是在萧天冬眼里十分邪恶。

他眼睛一闭,一副慷慨赴死的样子:“两位大哥需要我做什么?”

沐泽玩味一笑,将凉的茶浇到手边的盆栽里面。

他又提起茶壶自动续了一杯:“做什么?”他浅笑安然:“看来你给听雨楼的旧部都给了这剂解药?”

此时闻言,不禁愣了一下。

萧天冬梗着脖子,手在桌面微微收紧。

他和周山解了肝肠醉以后,就私底下将药给了自己忠心的旧部。

只是没想到,这个看着温润如玉的男人,居然会暗地里动手脚。

如今不光他们中了新的毒,甚至因为他,致使跟很多的人中了毒。

唯一庆幸的是,他可以肯定,至少这毒比肝肠醉强许多。

沐泽端起茶,眼里掠过萧天冬眼里的情绪,一副了然于心的姿态。

程江篱看着手机震动,想也没想走出去接听。

“老板,您让我查的事,有了新的发现,廖平最近和程宇航至今有了新的合作,大投资。”

“嗯。”

李勇顿了一下,将声音压低了:“周家的周如山,与廖平之间应该发生了什么,昨天周如山的母亲生辰,该去的都去了,廖平却没有,连周乾也没有。”

周乾没有去倒是意料之中,如今他已经在定州。

廖平与周如山之间的关系是圈子里共知的,这次不来,圈子肯定多了些闲言碎语。

他猛然想到,孤儿院的时候,廖平领着他们两个去了墓室。

也就是说在墓室之后发生的事。

程江篱的指尖在电话侧边上摩擦了一下,眉心微不可察的皱了一下,但很快又舒展开。

他对着电脑那头的李勇道:“继续让他们注意动向,另外,通知陈家注意东方家和张家。”

得到李勇的回应,他挂断电话之后并没有着急走进去。

反而立在门口,目光落在来来往往的人,又缓缓落在地上的一株滴水观音上。

程宇航与廖平合作……

他想了想,给小群里发了条消息:【廖平与程氏有什么合作?】

没多久,就有消息弹出。

李书舟作为廖平的黑粉头子,对廖平的动向可谓的一清二楚。

一叶扁舟:【这个事啊,就昨天刚出的,好像是程氏投资了廖平的实验。钱挺多的,两个小目标。】

两亿……

他迅速敲字:“程氏的董事会怎么会同意这个项目?”

如此果断,完全不像那群老顽固的作风。

一叶扁舟:【不知道,反正十分迅速。圈子都传疯了,两个小目标其实不多,但是能一群人同时同意,太意外了。】

陈庭砚:【我知道一点,当时我们的人说,程宇航从孤儿院回来,这个合作就突然成了。】

程江篱看着手机上的几句话,心里有了结果。

程宇航应该将廖平的实验告知了那些董事,不然不可能行动这么迅速。

而周如山之所以被排挤,或许也是这个原因。

没有和廖平合作。

程江篱眼里带着沉稳冷厉,转身走了进去。

敌人的敌人……

里间,沐泽对着萧天冬缓缓一笑。

反观一旁的萧天冬脸色很差的说道:“我会与老大商量的。”

说着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花店。

沐泽也没有起身送的意思,眼中的柔和尚未收起,便淡了下来。

只是看着他走进来,扬起淡淡一笑。

程江篱骤然垂眸,幽深的眼里带着让人不容忽视的冷意:“程宇航,给廖平投了两个亿。”

“啊?”沐泽震惊起了身:“程宇航?你那个外室大哥?”

这件事算是很重大的一件事。

凭借程宇航的威望,完全不可能掌控那个董事会。

他在里间走了几步,突然顿了顿:“程宇航泄露了修士的秘密!”

程江篱抿了抿唇,他敛去所有的情绪,语气淡淡的说:“应该如此。”

沐泽皱了皱眉,走在画卷面前停了一下,转身立在书桌前:冷哼一声:“这件事……”

修仙界的事不能随意捅给凡俗的人,这是修仙界的规矩。

程江篱沉默了一下,提起说:“需不需要给爵床说一说?”

“他不是拿到了那些线索吗?这件事还是给他通声气。”

临仙局。

爵床为了孤儿院的事直接回了临仙局的总部。

他正在自己办公室,将收集到的线索规整一下,准备上报。

一阵熟悉的铃声响起,他顺眼看去,连忙接听:“沐哥,有什么事吗?”

电话的另一边,沐泽正坐在竹椅上,若有所思的看着手边的一盆兰花,严肃的开口:“程宇航给廖平投资两个亿,董事会直接同意。”

爵床眼角一跳,虽然他身处临仙局,算是政府机构,但是公司的那些门道也知道一点。

他迅速反应过来,微一思索:“我知道怎么处理了,您两位等我消息。”

“好。”

爵床一脸凝重的挂断电话,直接拿起桌子上的电话,冷声说:“柯宁,进来一下。”

他叹了一口气,在窗前来回走了几步。

陆柯宁敲响了他的门。

他走进来的时候,鲜少看见爵床露出这样的神色,担忧询问:“爵哥,出了什么事?”

爵床将知道的事说出来,随即连忙吩咐道:“你和我一起将资料整理好,今天就递上去。”

陆柯宁看着他一脸郑重的模样,想了想说:“爵哥,我先派人将他们监视起来,另外我们得到消息,周乾去了定州,我让那边的人已经监察起来。”

爵床坐在电脑面前,头也不抬道:“将这个消息递给沐哥他们吧。”

陆柯宁点了一下头,顿了下,一脸有话要说的样子。

爵床见他半分没有想出去的样子,目光落在他身上:“有事?”

陆柯宁靠近了一步,声音低低的:“沐哥和程哥他们具体在做什么?好像跟着他们总会发生一些事,而且他们未免对这些事太过上心……”

爵床明白他的意思,害怕他们做的事危害临仙局,甚至影响修仙界。

他起初也有这样的怀疑,但是深入交谈之后,发现事情或许并非如此。

他有一个预感,他们做的事甚至更大,更危险。

但成年人的世界,心照不宣罢了。

傍晚时分,突然下起小雨,轻飘飘的落在地上。

沐泽正低头小心处理着顾客要的鲜花。

程江篱提着两大袋的食物走过来:“姜姨做好的晚餐,李勇刚送来的。”

沐泽看了一眼,眼里带着细细的光泽:“好,我先将这里的处理好,吃完饭,我们查一查定州的资料。”

程江篱侧垂着头,黑瞳里仿若燃起一束光亮,:“好。”

沐泽利索的处理起来,看着手里的玫瑰笑了笑。

他第一次看见玫瑰花不是在这里,而是在异世的一个竹屋里。

那是一座叫锦山的地方。

有满天的凤凰花,一簇簇的开的十分惊艳。

凤凰花落凤凰魂,风来凤去满地红。

竹屋外围着篱笆种了那么一圈。

当时他什么都不知道,调皮的折了一枝,兴高采烈的捧到师父面前。

那是印象里师父第一次有了愠色。

最后将他折断的花枝接回上去。

“在想什么呢?”程江篱走出来见他握着花枝不动,还以为身体不舒服。

沐泽恍然回神,摇了摇头:“想起一些往事。”

程江篱将地上的花枝扫起来,头也不抬:“你与你师父的故事?”

沐泽将手里的花枝剪好,放在一旁,语气平淡:他低声道:“嗯,想起一些事来,”

程江篱淡淡看着他,没有忽略掉他眼里的情绪:“想必是一段很珍贵的回忆。”

沐泽闻言笑了笑,将剪刀放下:“你能说出这样的话,难得。”

他沉默下,垃圾倒入垃圾桶,缓缓说:“先吃饭。”

沐泽将花放好,点了头走进去。

冬日的夜晚比白日更加寒凉,寂静的夜中只有寒风呼呼刮过,呼啸的风企图要将难得的热气吞噬。

程江篱洗完澡走出来,拿着干毛巾随意擦了擦湿漉漉的头发,侧头看沐泽正在提笔写着东西,他靠过去,看了一眼。

形似如今的汉字,又格外不同,仿若繁体,却又不是。

看不明白。

沐泽提着毛笔,洋洋洒洒写着字,字体如同他这个人一样。

他搁笔放下,抬眼看着他,抬手双指一点,程江篱的头发霎那间干燥起来。

“想学吗?”沐泽移开镇纸。

他抬头看向面前这眉眼间笑意清浅的男人,却猛然被晃了眼。

程江篱恍惚了很久,才轻轻地笑了起来,轻声说:“可以。”

沐泽突然想起一件事。

那日在霁月峡谷月灼轩的墓室里,他从桌子上拿过不少书。

想到此处,他从储物袋里面取出来。

几十本书一股脑的堆放在地上。

程江篱没动,淡淡说:“这么多?”

沐泽缓缓蹲下,拿起一本书,喃喃低语:“是啊,你该系统的学习一下。”

程江篱拿起一本书,正准备翻开,一张纸从书里面飘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