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韩太傅的身子已经剧烈地抖动起来。
看到妻子的尸体,他难受得撕心裂肺,肝肠寸断,不知道是眼泪还是雨水,顺着他的脸颊流了下来,他此刻好痛,好恨,好苦啊!
这时,周春狰狞地看着韩太傅,冷笑道:“韩太傅,怎么样,滋味如何?”
韩太傅愤怒地瞪着他,怒吼道:“周春,你害死我们韩家满门,你一定会遭天谴的!”
周春冷笑,“还嘴硬是吧?来人,继续行刑!”
立即有人把韩太傅的亲族和奴仆等押过来,让他们齐刷刷地跪在了韩太傅面前。
有十几名刽子手扛着大刀立在那里,周春立即道:“行刑,速战速决!”
刽子手们立即行刑,只是一瞬间的时间,这些人全被处决。
看到那满地的尸首和鲜血,韩太傅已经痛苦得心如刀绞,摧心剖肝。
他恨不得一头撞死,好早点结束这种痛苦。
很快,在周春的吩咐下,韩家几十口人已经被处决了大半,最后只剩韩太傅和他的儿子女儿,以及他的两个儿媳妇。
大家都在血海中痛苦的呼喊着,求饶着,可是老天爷根本不放过他们,没有奇迹到来。
底下的百姓们看到这种情景,无一不伤心哀恸,泣不成声。
看到百姓们冒雨站在下面,都为韩家人而哭,周春阴冷道:“韩太傅,现在刑场上就只剩你们几个人,他们是你的儿子女儿,孙子媳妇。本官这就让你们一起下黄泉,在黄泉底下团聚。”
韩太傅看着自己两个弱小的儿媳妇,和儿媳妇怀中抱着的襁褓,是一脸的痛苦。
他愤怒地瞪着周春,厉声道:“少废话,你要杀就杀,要剐就剐,我们韩家人不怕死!”
“好,这是你说的!来人,全部行刑!”周春冷声道。
他一声令下,刽子手们立即走到韩太傅和他的家人面前,准备行刑。
“住手!”就在这时,远处有一群铁骑奔袭而来。
百姓们回头一看,就看到有一支军队朝她们黑压压地疾驰过来。
他们立即心潮澎湃,难道这些人是来救韩太傅的?
那是不是说明韩家人有希望获救?
此时,雨势也慢慢减少,变成了毛毛细雨。
周春抬眼一看,便看到楚玄辰带着云若月,正冷冷的策马过来,他瞳孔顿时一缩,脸色有些慌张。
很快,楚玄辰就领着人到达了刑场。
一到刑台下方,他赶紧翻身下马,再把云若月抱了下来。
然后,他双目往刑台上一扫,便看到了上面那惨烈的景象。
看到那一堆堆鲜红的尸体,一颗颗无声的头颅,他难受得浑身颤抖,眼眶深红。
他愤怒地走上前,怒瞪向李大人,厉喝道:“李大人,时辰还未到,你怎么能提前行刑?是谁给你的胆子?竟敢违背律令?”
李大人看到满脸怒气的楚玄辰,怯生生地道:“王爷,是周大人说,今天天气恶劣,为防雨势变大,所以他才叫下官提前行刑。下官也是奉命行事,还请王爷息怒。”
“周春?”楚玄辰睨向周春,是满眼的杀意。
周春眼里闪过一丝心虚,他拱着手,阴冷道:“王爷,这不能怪下官。现在雨势太大,下官也是形势所逼,迫不得已。”
“形势所逼,迫不得已?本王不相信你们连半个时辰都等不了!”楚玄辰说着,盛怒道,“周春,李云,律法明令规定,斩首必须等到午时三刻方能行刑。现在时辰未到,你们就私自行刑,你们根本就是不守律法,不遵皇命,你们该当何罪!”
李大人立即道:“王爷息怒,是这雨下得太大,下官等也是没办法。”
楚玄辰狠狠地捏紧拳头,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韩太傅这件案子根本没查清楚,没经过三司会审,刑部批复,你们怎么能如此急于行刑?你们究竟想掩盖什么?”
周春低下头,阴沉地转了转眼珠,然后抬眸,冷声道:“王爷,韩太傅谋反一案证据确凿,根本不需要三司会审。是皇上亲自下令诛其三族,下官只是奉皇命办事,王爷如果对此不满,可以去问皇上。”
言下之意,韩家是皇上让灭门的,与他们无关。
楚玄辰要找去找皇上,别找他们。
看到周春这副嚣张狂妄的模样,楚玄辰是满眼的森寒。
他在来的路上就听董长风说,韩太傅是被周春弹劾的,韩太傅谋反的证据也是周春搜出来的。
如今周春急于杀掉韩太傅,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他警告地瞪着周春,咬牙道:“周春,你那些所谓的证据错漏百出,本王根本不相信韩太傅会谋反。此案本王要重新再查,如果让本王查出有人刻意陷害韩太傅,本王一定不会放过他。”
周春听到这话,心虚地眨了眨眼睛。
璃王还要重查此案?
如果让璃王查出来那些证据是他找人捏造的,那可就不好了!
唯一的办法是赶紧杀了韩太傅和那些证人,这样就能死无对证。
再说,他还有睿王和皇上给他撑腰,他怕什么?
想到这里,他沉声道:“王爷,此事皇上已经定案,你没有权利重审,难道你在质疑皇上的判断?”
楚玄辰冷声道:“皇上一向圣明,又怎么会判错案?他不过是受了别人的蒙蔽,只要本王查出真相,他自然会拨乱反正,还韩太傅一家清白。”
周春阴鸷道:“那就请王爷去查真相吧,现在下官和李大人要继续行刑,还请王爷不要干扰!”
说着,他冷声道:“李大人,继续行刑!”
“慢着,有皇上的玉佩在此,谁敢行刑!”这时,云若月已经举着那龙纹玉佩霸气地走了过来。
众人一看到那白色的玉佩,纷纷是十分的震惊。
这居然是皇上的玉佩,看到这玉佩,大家顿时有些紧张,纷纷低下了头。
周春盯着那玉佩,是一脸的阴戾:“璃王妃,难道你想用皇上的玉佩,来阻止我们行刑?”
云若月冷声,“不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