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穆哪受的了唐念这般,也就由了她。
突破了禁制,她的实力可谓是“更上一层楼”。
她的双手轻轻抬起,仿佛在空气中描绘着某种神秘的图案。
图案还没有成型,百姓体内的灵气已然缓缓升空。
很快就积成了一个小球。
唐念赶紧给楼穆使了个眼色,可还没等楼穆动作,那些灵气突然躁动起来。
它们像被某种力量唤醒,开始疯狂地攻击唐念。
唐念的眼睛瞬间瞪大,运气抵挡却也无济于事。
她猝不及防,被一股强大的灵气击中,整个人向后倒去,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楼穆赶紧扶住唐念,他眼神冷冽,大手一挥,一道白光毫不留情将那些躁动的灵气劈的烟消云散。
百姓们一个个两眼一翻,晕倒在地。
楼穆可没心思管那些百姓,他轻轻擦拭去唐念嘴角的血迹,柔声道:“念念,你怎么样了?”
唐念刚想说话,又忍不住咳嗽两声,遮住嘴的衣袖上瞬间染上点点梅花。
还没等她运功疗伤,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之后的几天,郡长府上谁都不敢喘大气。
谁人不知郡长府里来了个大官,还和北郡的救命恩人关系密切。
更重要的是,这救命恩人如今还卧床不起。
楼穆日夜不停为唐念输送灵气,希望能够帮助她恢复。
他的双手紧紧握住唐念的手,一股股温暖的灵气从他的掌心传入唐念的体内。
可唐念的身子像是无底洞,无论楼穆怎样努力,永远填不满。
这让楼穆的心里充满了焦虑和不安。
他知道,唐念的伤势远比表面上看起来要严重得多。
可他不明白,他和唐念的契约并没有因为她突破上神的禁制而消失,为何唐念受伤他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这让楼穆更是焦躁。
连明桓也不敢来触霉头,只能每日靠着送药的机会偷偷看望唐念。
“念念,你究竟什么时候才肯醒来?”
夜半时分,楼穆趴在床榻边上,握着唐念的手,轻声问道。
原本是他自言自语,可谁知在他问完话后,昏迷的唐念竟然动了动手指。
她紧紧地抓住楼穆的手,似乎想要说什么。
然而,她的喉咙里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发出微弱的喘息。
这一下就让楼穆提了精神。
可仅仅一瞬间,唐念又恢复成了先前毫无生机的模样。
楼穆等了许久,见唐念还是这般模样,他叹了口气,刚想重新趴下,唐念的手又是一动。
唐念缓缓睁开眼睛,她的眼中透露出一丝迷茫与疲惫。
她望着面前眼眶有些泛红的楼穆,轻轻张了张嘴:“别担心,我没事了。”
楼穆一把抱住唐念,声音带着些许颤抖:“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
晨曦初露,阳光透过轻纱般的窗棂。
明桓端着药汁走进唐念的房间,楼穆却不在。
在见到唐念醒着,他随手将药一放,赶紧上前。
“唐姐姐,你醒了!”
唐念微笑着,点点头:“让你担心了。”
明桓知道,唐念一醒,治疗伤势的药她一定不肯吃,却没想到唐念却主动开口了。
“明桓,那是给我煎的药吗?”
“额……唐姐姐……”
明桓还想补救一番,却又听到唐念道:“拿来吧。”
明桓很疑惑,却还是喜出望外地端起药递到唐念的嘴边。
楼穆进来时,就看到眼前这一幕。
唐念把她曾经最抗拒的药汁一口闷了,连盘子上的蜜饯看都没看一眼。
他愣在门口,没有进屋。
唐念却是瞧见了,稍微放大了些声音,声音却很是温柔。
“站在门口干什么呀?”
楼穆闻言,这才回过神,走到床边坐下。
可唐念却一直只顾着和明桓讲话,完全把自己晾在一边,这让楼穆有些吃味。
他故意咳嗽几声,想要打断两人的对话。
唐念敏锐地察觉到楼穆的不高兴,她轻轻拉了拉楼穆的衣袖,撒娇道:“楼穆,我饿了,想吃糕点。”
楼穆心中一软,所有的不满都烟消云散。
他宠溺地摸了摸唐念的脑袋,起身出了房间。
却在离开房间的那一刻,笑容消失。
他今日一早,就想着离开郡长府,却是绕不出去。
他还想试探一番,可一想到这个点明桓会来送药,他还是赶回了房间。
正巧她提议让自己出府,楼穆又一次朝着郡长府的大门走去。
这一次,竟是真的让他看见了大门。
还没等他靠近,一个小厮快步走来拦住了他。
“大人,明公子让我来寻您,说唐天师又昏迷了。”
楼穆心中一紧,立刻跟着小厮回到了卧房。
然而,当他看到躺在床上的唐念时,却觉得哪哪都不对劲。
他想凑近了看看,明桓却守在床前,不让他靠近。
好在,没过一会儿,唐念悠悠转醒,像是个没事人一样。
接下来的几天里,楼穆对唐念格外的好,但他却在细节中愈发察觉到面前的这个唐念是假的。
明桓还是日日会来,来时他们总是会聊天,而楼穆总是讲话题往唐念的往事上引。
面前的唐念总是说得模棱两可,然后转移话题。
还有一个关键的事,楼穆也不知道究竟该高兴,还是该失落。
唐念不会撒娇!
她早早就因为昆仑的斗争,使她与她的部落分隔两地。
她早早地独立起来,什么事都自己扛。
楼穆很高兴唐念能够独挡一方,却也有些失落,她的性子注定了不会撒娇。
他知道,真正的唐念绝不会如此,但她现在又在哪里?是否安全?
楼穆心中充满了疑惑与担忧,但他只能先装作不知情,与这个假的唐念周旋。
他希望能从中找到线索,找到真正的唐念。
“唐念”的伤恢复得很快,却天天缠着楼穆,楼穆却提出了要住回郡长给他安排着的客房。
这天晚上,假的唐念借着疗伤的名义,将楼穆邀请到了自己的闺房。
她身穿着一层红色的纱裙,雪白的肌肤若隐若现,一头青丝随意披在身后,手里端着一个银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