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路过院子旁边的小巷时,我眼角的余光看到了一个人影,正是之前数次守在院门口的那个黝黑壮实的青年。
林尘心中一动,想起刚才鬼鬼祟祟的刘光福,我心想。
“这小子是来堵刘光福的吗?”
先前,这个看起来成熟的年轻人经常在院子里转悠一段时间,显然他来这里是不怀好意的。
林尘不知道自己是来找谁的,但看今天的意思,似乎案子已经破了。
又是刘光福在外面闹事了。
林尘也懒得管自己的事,赶紧骑着自行车回到了街道办事处。
一进家门,他就被叫到了小办公室。
朱婷阴着一张脸,一双漂亮的红眼睛盯着林尘,小声说道。
“工作时间你去哪儿了?你转正才几天,还不知道,不用注意影响!”
坐在他对面的钱科长还是和之前一样,手里拿着《仙机兵工厂》,只是偷偷地看向这边,像是在看好戏一样。
林尘笑道。
“我临走前就跟钱叔说了。”
朱婷有些不甘心,看了钱科长一眼。
“老钱可惯坏了!”
钱科长急忙说道。
“咳,那就说明你们两个吵架了,不过别跟我扯上关系。”
林尘严肃地说。
“朱婷同志,你的说法我不同意!老钱同志的工作态度和革命热情是全单位同志有目共睹的……”
话还没说完,朱婷瞪了一眼。
“好好说话!”
林尘松了口气。
“你还记得我上次跟你说的话吗?”
朱婷心念一转,立刻就明白林尘指的是什么了。
林尘说道。
“人已经找到了,今天就开始工作,我刚刚回去看了一眼。”
钱科长听得有些疑惑。
朱婷皱着眉头说道。
“你真的想过吗?这件事没那么简单,一旦登在报纸上,你就控制不了了。”
钱科长一听报纸上登了,神色严肃起来,问道。
“小朱,小林,这是怎么回事?”
林尘也没有隐瞒什么,只是给聋哑老太太盖了一座房子,并让朱婷写一篇文章,《青年报》曾简短提及此事。
钱科长沉吟片刻,说道。
“这件事……我觉得是可以做的!正好我们街道也需要树立一个青年模范。”
说着,他看向林尘,认真道。
“不过这件事情你不能私自行动,最好提前跟王主任打个招呼。”
林尘说道。
“这个我明白,本来我是打算等房子建成之后再告诉你和王阿姨的,都是空话,我也说不出来。如果到时候你能做到的话,就算了。”
钱科长惊讶道。
“万一王主任不同意呢,你盖房子的钱不是白花了吗?”
林尘笑道。
“也不算白费,至少老太太可以住进去。”
钱科长笑道。
“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思想觉悟!”
钱科长和朱婷都知道聋哑老太太的情况,上面也有人叮嘱她,请街道和居委会多多照顾。
朱婷也有些惊讶林尘能说出这样的话。
虽然她喜欢林尘,但她并不认为这小子是个好人。
如果他能像周鹏、李明飞那样,林尘就是一只好鸟,这一次,林尘的做法让朱婷刮目相看。
林尘虽然没有“完全不利于自己,只利于别人”的高尚情操,但他也有自己的道德底线。
这就像为一位聋哑老太太建造一座房子。
林尘有自己的兴趣,但他也帮助聋哑老太太解决实际困难。
过了一会儿,林尘从狭小的办公室里出来,坐在了自己的办公桌前。
我正想躺到桌子上休息一会儿,对面的孙兰将文件盒拍到了办公桌上。
林尘抬头,低声问道。
“孙姨,有什么事吗?”
孙兰也压低了声音。
“东来问我保卫部最近要增加多少人,你给保卫部增加多少人?这里有合适的人吗?”
林尘立刻明白,蒋东来是在帮他一个忙。
现在,对于严解放和刘广田这样还不到20岁的年轻人来说,能够在轧钢厂保卫部当临时工,绝对是一份相当体面的工作。
反过来,也可以加强蒋东来在安全部门内部的控制力。
毕竟,林尘介绍的人,肯定会成为蒋东来的嫡系子孙。
林尘心里立刻有了一个人选,对孙兰说道。
“给我留两个吧。”
孙兰点点头,两人便不再多说什么。
晚上,林尘下班,骑着自行车回到了院子里。
刚到门口,还没进院子,就看到刘光福提着一个酱油瓶走了出来。
刘光福心虚地环顾四周,然后他快步走出去,朝杂货店走去,看到林尘的脸,没有多说什么。
林尘没有理会他,把车开进了医院,来到了中院。
傻柱家门口,雷老六正带着几个师傅在收拾工具。
看到林尘回来,雷老六立即上前打招呼。
林尘应了一声,问道。
“哎。对了,老雷,你的孩子二十多岁了?”
平时靠着雷老六的一些关系,在外面打零工。
林尘问他儿子多大了,这一定是一件好事!
要么介绍对象,要么介绍工作。
林尘说道。
“过两天,轧钢厂的保卫部就要需要人了,让春生过来试试吧,虽然是临时工,但是待遇还不错。”
雷老六眼睛一亮,不由大喜。
他巴结林尘到底想做什么?
不就是为了给孩子们找一套旱涝保收时能保证收入的公寓吗?
虽然现在只是个临时工,但有了林尘的帮助,以后有机会成为国企工人也不是没有希望。
况且,去轧钢厂保卫部,比在外面打零工容易多了。
雷老六对林尘连连道谢,并拍着胸脯表示对林尘的忠诚。
至于另一个配额。
林尘也想过留给老杨的大儿子杨志成。
正在后院干活的魏独子也带着两人走了出去,正好能看到概况。
魏独子虽然看上去有些木讷,但他并不傻。
林尘和雷老六说完事情,众人就各自回了家。
魏独子将刚才的事情记在了心里。
回家的路上,我的脑海里全是林尘和雷老六的对话。
直到回家吃晚饭,我还是有点心不在焉。
他的妻子看到他,忍不住问他怎么了?
魏独子皱着眉头,解释了此事。
但他的妻子也是家庭主妇,所以她也无法解释为什么。
不过,这个女人的脑子比魏独子还要敏锐,她放下筷子,想了想,道。
“师傅,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要不我们去找三叔问问?”
魏独子也想过去找魏老师请教。
但自从上次之后,魏先生就把张启文藏在了自己的家里,差点给他们一家带来了灭顶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