锻工车间内
“你们说,这李大厂长能给咱发多少特供粮票”
“切,他是谁啊,他是李为民,他自己都贪不过来,能舍得给咱?”
“不是你这人怎么说话,他就是给一斤不够你吃一顿?老杨再好给你一钱粮了?”
“就是,你别管多少,人家有这个心就是好么,那除夕人家李厂长不还慰问孤寡老人和困难家庭了吗”
“呵,你就看吧,有你打脸的时候”
“嘿,我还就不信了,他一个大厂长的,还能骗人不成?”
锻工车间长期在付海鹏的领导下,其中自然有一部分是他的心腹
这帮人刚想趁李为民立足不稳时,制造点舆论,就被不信邪的其他工人怒怼了回去
当锻工车间的人分成两派吵的不可开交之时,已经得知黄金标去世的云小七,拿着一些礼品走进大门口附近的废弃仓库
“老贾,发呆呢?”
“嘿,嘿嘿,云爷来了,快坐”
贾贵已经和夏学礼,黄金标同住五年了,短短一个月的时间,一个入狱一个死亡
孤零零的他,处理完黄金标爷孙的身后事,便一直躲在仓库发呆,连云小七进来都没发觉
见贾贵心里难受,云小七刚准备安抚两句,忽然听到有人关上了仓库大门
“谁”
“小七你也在啊,我,老白”
说话间,白守业鬼鬼祟祟的凑到俩人身旁,还不等云小七搭话,便神色慌张的嘀咕道
“我感觉黄金标死的不太正常,他可能是被人给”
说到最后,白守业抬起左手做了个歌喉的动作,被他这么一提醒,贾贵似乎也想到了什么,哆哆嗦嗦的讲道
“对对对,肯定是,该不会是李为民吧”
这话一出,俩人齐齐后退一步,惊恐的看向站在原地的云小七,仿佛他是李为民派来的杀手似的
“两位,虽说我是老李徒弟不假,可我和他到底什么关系,你们还不清楚?”
别人不知道他们可知道,李为民之所以收云小七为徒,为的就是巩固合作关系,所以云小七不需要做这种事
“呵呵,倒是我们误会了,都怪这孙子瞎说,而且我也觉得不是李厂长
因为李厂长是1962年年底来的,而年中黄天福就不见了,老黄那时候可养不起这个大侄孙,所以,老黄身后肯定另有其人”
白守业讪讪一笑后,先给了贾贵一巴掌,随后拖着下巴若有所思的分析起来
由他这么一提醒,云小七也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如果老黄他们是被害的,那证明杨为民说的是真的,就是那个黄天福唆使的他去模仿字迹,盗用公款
等一切都做完后,对方在杀人灭口,既可以保守秘密,又可以栽赃嫁祸给杨为民”
见白守业和云小七都在探讨黄金标爷孙的死因,贾贵犹豫片刻后,小声道
“黄金标这孙子一向是左右逢源,这几年咱们每次给李厂长办完事,他都会找借口出去一趟
我和夏学礼虽然都知道他的小动作,但谁也没放在心上,毕竟给谁卖命不是个卖”
这个论调很符合汉奸的三观,不过也让白守业和云小七皱起眉头,这不意味着自己的秘密已经被人知道了吗?
“知道是谁吗?”
被俩人异口同声的急声质问,贾贵吓的直往后躲,边缩头边回道
“那我哪不知道,这世道,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我还没活够呢”
下午两点
白守业和云小七商量一阵后,决定还是去找李为民把情况说一下,可俩人刚走出仓库,迎面就驶来一辆汽车,并急停在他们面前
“臭小子,你是真不把我话当回事儿啊”
本来俩人就心绪不宁,一看这阵仗立刻就以为是神秘组织打上门来了,就当俩人准备跑路时,车窗内传出娄董事的声音
闻声望了过去,云小七忽然想起来,大年初一娄晓娥躺在他身旁,告诉他娄董事让他正月初三去一趟
当时就猜到可能是黄金有了买主,云小七还高兴了一阵,没想到后来事儿一多他就给忘了
“嘿嘿,伯父下午好,这是要去轧钢厂开会吗?”
顺着云小七的眼神,娄董事瞥了一眼站在一旁惊魂未定的白守业
有外人在场的情况下,他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不满的点头道
“嗯,厂里换了领导,自然要召开临时会议,你就在厂门口等着,我开完会就找你”
说罢,娄董事态度倨傲的摇起车窗,汽车随之发动,让站在路边的俩人吃了一嘴的灰尘
“嘿,这资本家还他妈挺狠”
听到白守业不服气的吐槽,云小七讪讪一笑并没有说什么
毕竟他算是娄董事的二女婿,人家耍耍老丈人的威风,他只能忍着
下午五点半
娄家汽车驶入院中,随后云小七很狗腿的抢先跑到娄董事车门前,拉开车门
“哼,这才象话”
也不怪娄董事不给云小七好脸色,他女儿可是正经人家的姑娘,现在莫名其妙的和这个年轻人有了不正经的关系,他肯定不高兴
带着云小七走进客厅后,娄董事还没说话,娄夫人就起身热情招呼道
“小七来了,也不提前打声招呼,家里也没什么准备,快坐,娥子,小七来了,快出来”
意外的看了一眼热情过头的娄夫人,云小七略微琢磨一下,便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娄家之所以嫌弃许大茂,最根本的原因就是许大茂出身和现在的地位不高
放映员再吃香,也就是个普通职工,收入在别人眼里高,但在娄家并不算什么
但云小七就不一样了,这位虽然也是农村人,但他现在是李为民的徒弟,红星加工坊的经理
更重要的是,云小七身后还有财大气粗的不明势力
因此,相貌俊朗,颇有来历的云小七,才是娄家最理想的女婿人选,自然能享受女婿的待遇
“好了好了,别忙活了,你和娥子去做饭,我们爷们儿单独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