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雾气氤氲,程以棠没看到他身上的淤青,注意力全在他眼睛上,有被他刚刚的神情给吓住。
撇了撇唇,“不高兴看到我啊?”
简予深关掉花洒,囫囵地抹了把脸上的水,眉眼的阴冷一瞬消失,只剩下温柔。
“怎么会。”
单手把她揽入胸口,她穿着吊带睡裙,是那种轻薄的绸缎面料,掌心不自觉摩挲她的腰间,几秒的功夫,已经有了反应。
情不自禁地吻了吻她脸颊,“想给我惊喜?”
“可你似乎不想。”
“想。”
程以棠倒也没揪着不放,反而高兴,至少他的反应是正确的。
眨了下被水溅湿的眼睛,“不洗了吗?”
简予深:“嗯。”
程以棠大胆求爱,踮脚含住他的下唇,“可我想跟你一起。”
要是平时,简予深早就把她按在洗漱池上了,他克制地拉开她,嗓音微微哑,“今天不行。”
多少有点丢人。
第一次主动求欢,还失败了。
程以棠往后退了几步,神情还算平静,“好,那我回了。”
简予深:“……”
忙拉住她,哪知道这姑娘小脾气说来就来,一把推开他,重要是掌心摁在淤青最重的地方。
他吃痛发出一声闷哼。
程以棠倏尔转身,明眼瞧出他不对劲,“你怎么了?”
“没。”
简予深神色正常一笑,“故意装疼,想让你别生气。”
程以棠不太信,走到他跟前,伸手就要扯浴袍,被他制止了。
男人轻笑,“听话,过几天要多少次都给你。”
越是这样,程以棠越觉得不对劲,一个念头从她脑海闪过,没什么笑意扯了扯唇,“要不要无所谓,主要是想看看你胸口,难不成被别的小姑娘给抓了?”
简予深:“……又胡说。”
程以棠:“那你脱衣服证明呗。”
她给他五秒时间,“自己脱,还是我动手?或者你说一句,你可以走了。”
这句话意味着什么再清楚不过。
时间从这一秒算起。
之后的五秒两人无声对视。
一个无奈,一个倔强。
时间转瞬即逝。
程以棠点了点头,“我懂了。”
简予深:“……懂什么?”
程以棠勾了唇,笑意稀疏,“简总,打扰。”
转身那一刹,手腕被人用力攥住,她怒极,但忍住了,清冷道:“有事吗?”
简予深深知今晚她出了这道门再哄回来比登天还难,到时候关叔没事在旁边煽两句,那时间上更是未知数。
喉间溢出一声轻叹,“哪有什么小姑娘,你一个我都招架不住,看完记得亲我下,不然我不原谅你。”
程以棠这会儿不想看了,“不用,你松开,我要回家。”
“必须看,冤枉人就想跑,当我好欺负?”
“……”
嘴上说不想看,眼睛却控制不住地往他胸口瞟去,渐渐的,瞳孔变大。
不是暧昧抓痕,而是淤血…大片大片…视觉感官上很恐怖。
“怎么…怎么弄的?”
都这个时候了,简予深自然没必要再瞒着了,这会儿看她眼眶泛红心疼又欣慰,还是有良心的。
他轻笑带过,“你那堂哥吃错药,跟你表哥说我当年给你房卡,一气之下两人合伙轮殴。”
程以棠:“……”
有点好笑怎么回事。
一时间,她不知道是该表扬两个哥,还是质问他们下手为什么那么重。
“那我哥骂我了没?”
简予深分辨出她嘴里的哥指的是陆时谦,前一分钟还在说她有良心,保质期这么短?
用了些力掐了下她脸颊,“这会不应该心疼我?”
程以棠缓慢地眨了眨眼,对哦,没分清主次,陆家哥哥那边应该没事了,不然早就一个电话打过来。
指尖轻抚着他身上的淤青处,“我给你吹吹。”
简予深需要的不是这个,配合她的身高弯下脖颈,他没明说,但程以棠已经读懂,心倏尔软得一塌糊涂,他让她在爸爸那多待几天,不是工作忙,而是不想她看到这些。
没有犹豫地踮起脚,从他的眼睛一点一点往下,然后腹肌。
吻很轻,像小雨点浇在身上,却让人忽视不了,却撩起他的原始冲动。
她感觉到了,手指落在他松松垮垮系在腰间的浴绳,只需要一扯,便一览无余。
事实上,也这么做了。
浴巾掉落在的下一秒,男人沙哑的嗓音从头顶落下,“这也敢碰?”
程以棠咬着唇,双颊因为自己的举止一片嫣红,她想别开视线,可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之前没觉得,现在这么近距离一看,好丑呀。
加上这时候的状态,看上去更骇人了。
无意识地咽了咽口水,“你…”
简予深垂下眼眸,从他这个角度看她要命又勾魂。
睡衣单薄,衣领之下的旖旎风景尽收眼底,她仰着脑袋,绯红的脸颊沁着勾人不自知的妩媚。
滚了息喉咙,一把拉起她,“怕了?”
程以棠眼睫轻颤,“还好。”
真真切切感觉的他此刻很强烈的需求。
“你…要不要冲个澡?”
低笑声钻到耳边。
“你不负责?”
程以棠无意识蜷缩在他怀里,软声嘟囔,“可你会疼的。”
简予深轻笑,咬住她耳朵,暗哑声净是撩人是蛊惑,“那糖糖来。”
程以棠仰起脑袋看他,不知道是热气,还是因为接下来的行为,小脸红透了。
花洒打开,浴室氤氲,交叠的身影模糊地印在镜子上。
女人散乱着长发,曲线玲珑,双颊的嫣红在她绝艳的面容上添了几分妩媚,男人看似好整以暇地坐在浴缸里,实则已经被磨得额穴直跳。
简予深哪晓得这姑娘这么磨人,慢慢吞吞,磨磨唧唧。
喉咙发出的声音哑得不成样子,“故意的?”
程以棠就挺无辜,双手环住他的脖子,嘴里呼出的气息潮湿粘腻,“不会嘛。”
以前都是他出力。
简予深是片刻都不想等了,擒住她的腰肢,托起。
下一秒,身与心俱感到满足。
程以棠却失了声,牙齿抑制不住地砸在他的锁骨上,细碎的喃音一点点从喉间溢出。
但…也是只那么一小会儿。
她没劲儿了。
搂住他脖子,滚热的脸蛋贴在他胸口,细细地喘着气儿,“累了。”
简予深无奈失笑,手臂往上一撑将她从浴缸拽起,没换场地,还是在浴室。
程以棠被迫趴在洗漱池上,“…你就不能改天?”
“那样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