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来到盛云舒的身旁,拉住了她的手。
慧妃忙起身向皇上行礼,“臣妾见过皇上。”
皇上并未理会,而是望向盛云舒,轻声道:“你的手怎么这么凉,朕帮你暖一下。”
坐在榻上的太后,脸色更加难看,“皇上还真是疼爱舒妃,哀家不过刚叫她过来,皇上就来了。”
皇上转头望向太后,冷声道:“太后误会了,朕近日朝务繁多,今日想起来慈寿宫向太后问安,偏巧看到太后在训斥舒妃。”
“朕很好奇,舒妃一直安安分分在自己的宫里,怎么就惹太后生气?”
太后厉色道:“皇上这么质问哀家,是想要袒护舒妃吗,她眼中根本就没有哀家,无视宫中礼数,肆意顶撞哀家,皇上觉得哀家不该训斥她吗?”
慧妃眼见皇上与太后要吵了起来,她若是再继续不言语,就不太合适了。
她忙替太后说道:“皇上,太后原是有心叫舒妃妹妹过来坐一坐,兴许舒妃妹妹怀有身孕,心情有些反复,不小心顶撞了太后,还请皇上莫要与太后置气,也不要怪舒妃妹妹。”
在皇上的面前,她是尽可能两碗水端平,还想继续充当皇上和太后之间的桥梁。
可是盛云舒早就放弃了,人家又不是亲生母子,中间有过那么大的嫌隙,是很难让他们母子连心的。
更何况,与皇上相处下来,盛云舒只觉得他们根本不是一路人,太后也不是真的爱皇上,只是想掌控皇上。
若是有一天,太后真觉得掌而不得,恐怕连毁掉的心思都有,皇上也不得不提防着。
不过眼下盛云舒才不会让慧妃充当什么好人,既然慧妃没有选边站,那她就要明确自己的站队。
如此一来,越是和皇上捆绑得越深,以后分开的可能性就越小,现在就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盛云舒抬头迎上皇上的目光,弱弱的说道:“皇上,你千万别为了臣妾与太后动气,都是臣妾不对,不管太后说什么,臣妾都应当认错才是。”
“太后,臣妾现在就向你认错!”
正说着,盛云舒就要向太后下跪,却被皇上牢牢的拉着手,未让她跪下。
皇上心疼的眼神落在盛云舒的身上,感觉盛云舒一旦跪下去,他会立刻暴跳如雷。
“朕在这里,就没有你下跪的道理,更何况你有孕在身,若是有什么差池,恐怕连太后也担责不起。”
“依朕看,你已经在慈寿宫站得很久了,不必再继续站下去了,随朕回长乐宫。”
言罢,他拉着盛云舒的手,离开了慈寿宫。
太后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狠狠的拍着案几。
慧妃赶紧走上前去,劝慰道:“太后要注意身体,千万不要动气,是臣妾不好,没能劝住皇上。”
“他的眼里哪还有哀家......”太后叹声道,“他现在叫哀家为‘太后’,再也不是‘母后’了。”
说到这里,慧妃似乎才有所察觉。
“难道皇上是要与太后决裂了吗?”
太后眼中闪着幽光,冷静道:“他若是与哀家决裂,后果可是很严重,哀家绝对会让他后悔。”
皇上扶着盛云舒走出了慈寿宫,才重重的吐出一口气来。
盛云舒担心道:“皇上可是哪里不舒服?”
皇上摇头叹声道:“朕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现在只要一到慈寿宫,朕的心里就会有一种无名的怒火,让朕很不愉快。”
“是臣妾不好,又惹皇上和太后不愉快了。”盛云舒撇着嘴,一副很内疚的模样。
皇上见状,轻抚她的脸颊,哄劝道:“此事与你何干,你若不是朕心爱的女人,太后又怎会这么针对你。”
“难道你没有发现吗,但凡你到慈寿宫,太后都会故意为难你。”
盛云舒眨着一双大眼睛,“是吗,臣妾只顾着告诉自己千万不要惹太后生气,未曾留意到其他。”
皇上更加更心疼了,他温声道:“其实这次太后为何无缘无故发火,朕也清楚。”
“那是为何?”盛云舒问道。
“因为朕之前要求你的一切饮食都要由慈寿宫监管,太后为此要特别小心,时间一长,心里就生了怨气,就把你叫过来找茬了。”
看来皇上的心里什么都知道,所以刚才会那么极力的维护她,生怕她受到太后的惊吓。
盛云舒又好奇道:“皇上真的是碰巧来慈寿宫向太后问安的吗?”
皇上这才笑得轻松,“当然不是,是你殿外一个小太监告诉了李福海,朕才知道你来慈寿宫了。”
殿外一个小太监?
盛云舒马上回头看了看青桃,只见她一直心虚的低着头,心中已是了然。
“看来臣妾宫里的人,倒是与皇上更亲近,臣妾去哪里,都有人先行通传到皇上那里。”
青桃一听,赶紧上前赔笑道:“娘娘,奴婢也是担心太后对你不利,才不得已禀明了皇上,你可千万别生奴婢的气呀。”
“本宫等会回去可要罚你才是。”盛云舒故作生气道。
皇上却不以为然,“朕倒觉得青桃越来越会办事了,若不是她派人告诉朕,你今日在慈寿宫里还要多受些气呢。”
“青桃有功,理应要赏!”
青桃赶忙行礼道:“奴婢谢过皇上,不过奴婢确实也得接受娘娘娘责罚。”
皇上问向盛云舒,“那舒儿回去准备如何罚青桃呀?”
盛云舒想了一下,对青桃说道:“今晚罚你多给本宫捶两下肩吧。”
“是,奴婢乐意接受娘娘处罚。”青桃忽而笑道。
皇上却是一脸无奈的摇了摇头,“原来是朕理解错了,你们主仆倒是情意深,朕还以为舒儿真的要罚青桃呢。”
“不过如此得力的宫女,后宫里还真是少有。”
盛云舒浅笑道:“青桃是臣妾一同入宫的丫鬟,自当信得过,她愿意为了臣妾去请皇上,臣妾心中是感动的,只是臣妾不想事事都劳烦皇上,给皇上添堵。”
皇上轻轻点了一下她的鼻尖,宠溺道:“你又在跟朕见外了,朕已经说过了多少次,无论何时,只要你需要,朕可以随时出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