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商:“……”
小、小摩擦?
他看着躺在地上惨不忍睹的几个男人面部已经被揍得不成人形,双眼歪斜着,嘴巴也扭曲着,看上去格外狰狞恐怖。
富商轻轻嘶了一声,赶忙侧过身子:“大师,您这边请这边请!”
工人们都站在原地没动。
时天在富商的带领下巡视完整块地皮,那一丝怨气与这块地皮的牵扯还不小,几乎每一处都有怨气。
她神色渐渐凝重起来。
富商见她脸色变了,紧张地询问:“大师,可有解决之法?”
时天看向富商,直言道:“端木老爷,您这块地涉及的恐怕不仅是风水问题,还有人命在里面。”
“人命?”富商脸色大变:“怎么可能?入手这块地,我也托人打听过,这里没有一个坟地啊!”
时天摇了摇头:“我说的人命并非坟地,而是被人谋害之地,那人死不瞑目,所以才形成了怨气。这一丝怨气看似不多,却杀意腾腾。”
富商脸色白了。
这可比有坟地严重多了!
有坟地还能找后代迁坟!
被谋杀的冤死之人,都不知道是谁啊。
观众席。
众人不禁面面相觑。
“这个意思是……时天能看见怨气吗?”
“吹牛吧?还杀意腾腾,我们怎么看不出来?”
“你怎么不说你们是假天师,她是真天师呢?”
“……”
一句话把人怼的老血卡在嗓子眼。
偏偏又反驳不了。
就在这时。
忽然有人惊呼。
“啊啊啊!你快看那个考题,他们进了墓地,遇到了迎亲队……但是实际上在镇子里打转!”
“什么鬼?”
这话把人听的没头没脑。
时亿挑眉看了过去。
然后就看见了时道,他走在最后面,虽然个子高,但是他长得比较年幼,尤其是在其他九个男人的衬托下,更显得单纯。
若是忽略他的长相,只看他的眼神的话,必定能发现他是成员里最沉稳的!
不过显然,他们成员里的人没把他当成一回事,开头就孤立他,随着接二连三被吓,更是将矛头指向时道。
“你们天师府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放我们出去!快放我们出去!”
“你别以为你是天师府弟子,我们就不敢对你怎么样了!”
一群人破防的把时道给围起来了。
观众席:“……”
这画面怎么这么熟悉呢?
“这又是哪个门派的?怎么老干这种丢人现眼的事?”
“他们好像身体都是虚的,还没融入考题吧?
“也就是说真正的风水题目还没有出,他们就被吓破胆了?”
众人不知不觉已经在时天那道考题的表现与发展当中生出了一种对强者的敬畏。
有人更是忍不住说了句:“哈,动不动就威胁人,他们别遇到第二个时天就行了,不然把他们屎都打出来!”
考题内。
时道突然抬眼看着他们,真诚地回答道:“天师府开设诸邪大会没有玩把戏啊,你们想出去的话解题成功就能出去了……你们想对我怎么样啊?”
最后一句话锋一转,连带着前两句回答,都有种戏耍的意味在了。
偏偏他的表情又很真诚,就像只是单纯的询问他们想对他怎么样?
观众席莫名地松了一口气。
就说嘛,天师府这么大,总不能都是时天那样凶悍的吧?
考题内几个男人听见时道的话一时之间分不清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过这并不重要,他们已经迁怒到时道身上了,无论他说什么,都是他们发飙的借口。
“你说我们想把你怎么样?呵!”为首的男人冷笑一声,给其他人使了使眼色。
其余人立即捋起袖口,露出凶残的表情逼近时道。
时道拧着眉头,露出了不解的神色:“你们是想揍我吗?”
观众席众人:“……”
坏了,这小弟子好像脑子不太好使啊?
围着时道的几个男人脸上的肉也抽了抽,有点被他无语到了。
时道在体修方面没有他阿姐那么极端,但是他在符箓上很有天赋,尤其是对他师父研究的符箓感兴趣,虽然都是一些损人的,但是他觉得特别有意思,其中有道符箓是群攻的。
他见几人不语,自顾自地从怀里掏出一张符箓,缓缓道:“我家师父说,修道者不可恃强凌弱,但若他人欺凌自己,呵,那就干死他!”
少年高抬下巴,年幼的脸庞与带着稚气的话却铿锵有力!
观众席与围着时道的几人眼皮跳了跳。
他这一番话的意思和天师府掌门之前的话不是一个道理吗?
时亿眼皮也跳了跳,瞪死鱼眼盯着好徒儿,有点不敢认他手里的符箓。
却听见时道骄傲的冷哼:“算你们运气好,能见识到我师父独创的坟头蹦迪符!”
时亿:“……”
人有时候甚至不能共情曾经的自己。
于夫子好奇地问她:“时天师,何为坟头……蹦……蹦迪?”
“……”
时亿低头咬着牛肉干,假装没听见。
这道符箓是她十三岁那年研究出来的,当时有几个别的门派男弟子上门挑战她,她那会对升级六道轮回眼很热衷,到处去捉鬼,所以就拒绝了他们,谁知道那几个男弟子第二天就传谣,说时亿怕了他们,不敢应战。
十三岁的她已经横扫同龄段的弟子了,气得连夜研究能报复对方还能让他们丢脸的符箓,也就是坟头蹦迪符。
这是极少数能群攻的符箓,她早就忘记了,之所以后续没用,是因为这符箓太伤眼睛了。
观众席与几个男人都没反应过来之际,时道已然掷出符箓,双手掐诀,厉声喝道:“天地三清,道法自然,三界之内,六合之中,威伴我行,急急如律令!”
随着他话音落地,符箓射出金芒,飞射向围着时道的几人。
时亿脑袋低得更低了,有点不忍直视的感觉。
观众席不明所以。
“刚刚的金芒你们看见了吗?”
“看见了啊,也没什么变化啊,他们还在站着……呃……”
话没说完,众人脸色僵住了。
只见,围着时道的几个男人开始宽衣解带,脸上露出傻笑,然后扭起胯,兴奋地蹦了起来,那跳舞的弧度十分狂放,脑袋也甩来甩去。
时道表情有些呆滞。
他虽然学会了这道符箓,但是毕竟是群攻符箓,他也没找人试过啊!
于夫子震惊地看向时亿,仿佛在说“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时亿啃着牛肉干像个小松鼠嘬啊嘬。
比起那几个神志清醒的男弟子去祖师爷头上真蹦迪,这几个男人现在已经很幸运了好吧?
当时蹦迪符事件闹得太大,对方门派掌门都找上门了,非要师父处置她败坏门风。
害她师父沉着脸,指着她说了一句重话:“他们造谣你是他们不对,但是你怎么能让他们去祖师爷坟头蹦迪?太放肆了!”
虽然师父扭头就和对方掌门说:“这事,确实是我家徒儿过分了,但是你们造谣也有错,不如就罚我徒儿今晚只准啃一只大鸡腿吧,如何?”
不知道是一只大鸡腿刺激到了对方,还是鸡腿刺激到了对方,反正那个掌门差点喷血,偏偏他干不过她师父,只能气冲冲的走了。
但是她那次以后就没再用过这损符了。
时亿看了眼考题内,忽然又有些幸灾乐祸。
他们之所以不清醒是因为是普通人,但若融进考题的小世界设定那就不一定了。
此时几个男人已经脱得还剩下一条裤子,手里甩着外袍,勾肩搭背的在一起摇头晃脑。
观众席早就被这反转的画面惊呆了。
“这小弟子师父独创的符箓?不是,他师父也太卑劣了吧?”
“我听说天师府掌门收了两位亲传弟子,其余的弟子都拜入亲传弟子门下了,应该是吧?”
“那肯定,总不能是天师府掌门独创的吧?”
“……只有我震惊这符箓真能控制人吗?”
这时。
考题中间出现一行字:请道友解决整座小镇风水问题!
时道与其他人身体骤然一沉,被拽进了考题内。
考题画面瞬间转成令人毛骨悚然的墓地,四周弥漫着诡异的雾气,还有古怪的鸟叫声,一座座坟墓矗立土地上,有的被杂草覆盖,有的年久失修像是被野兽刨出了小洞,甚至有白骨从里面露出来。
几个男人眼神逐渐清明,然而身体被符箓控制的跑到坟头上,嚣张地蹦了起来。
“啊啊啊啊!!”
“救命啊!”
“这是怎么回事?”
几个男人一边惨叫,一边不受控制的蹦迪,脚下有时候还能踩中白骨,更有人一只脚踩进坑里,满脸惊悚的尖叫。
大热天的,观众席众人后背却渗出一层冷汗,手脚都开始冰冷了。
实在是墓地的恐怖氛围太让人身临其境了。
这种情况并没有持续多久。
很快,墓地消失,新娘的迎亲队伍出现了。
与第一次双方都看不见对方不一样,这次新娘迎亲队停下了,就在几个蹦迪的男人身边。
“呵呵呵……”
新娘轿子里传来尖细的娇笑声,随即有一只苍白的手撩开帘子。
新娘笑着问:“各位如此勾引我,可是想做我的夫君吗?”
几个男人被吓得浑身直哆嗦,裤裆早就湿透了。
他们抬头看过去的那一瞬间,只觉得浑身血液倒流,那哪里是什么新娘子,那是一个身穿嫁衣的男人,他脸颊的肉像是被人狠狠削掉的露出白骨,眼珠子挂在眼眶上晃悠着,脸上的胭脂涂得跟唱戏的一样,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牙齿,令人毛骨悚然。
扑通扑通几声响,坟头蹦迪的晕死过去三个。
剩下的几个哗啦啦的又是尿声流下,双腿直哆嗦着,还在蹦迪。
观众席也被吓得捂住心口,差点晕过去。
“啊啊啊!这是什么鬼东西?!”
“不是风水布局吗?怎么老是有鬼?”
于夫子将肉干从嘴里拿开,轻蔑地嘁了声:“大惊小怪!诸位不是天师吗?竟不知世上邪祟处处皆是?哪怕只有一缕怨气或阴气都可以影响到风水问题。诸位既然来参加诸邪大会,考题当然不能只是简单的怨气或是阴气了!”
众人被怼的心头一梗。
有心想要反驳,可是看见他这一把年纪还稳坐原地,反观他们都吓得脸色惨白,又觉得自己真没用,还不如一个老头!
于夫子瞥了他们一眼,将牛肉干又卡掉落的牙齿缝里嘬起味道,内心骄傲地想:他可不是初时会被吓死的自己了,有的是胆色和勇气!
考题内的画面还在继续。
男新娘因为几个男人的反应很不高兴, 轿子因此倾斜,他穿着嫁衣走了出来。
“啊啊啊啊!”
“救命啊救命啊!”
几个男人叫声凄厉,纷纷看向了时道。
男新娘看见他们的神色顺势看了过去,见状几个男人动了坏心思,扯着嗓子喊:“是他!是他要当你的夫君!”
“没错没错,是他让我们过来跳舞吸引你的呜呜呜你要找就找他!”
时道神色坦然,毫无惧怕地与男新娘对视,他甚至往前走了几步:“贫道乃天师府时道,略通风水布局之道!”
观众席:“……”他和鬼说这些做什么?脑子果然不正常!
谁知男新娘脸色微变,抬手抹了一把脸,像是变戏法一样容貌恢复了正常。
他几乎是慌张地朝着时道拱了拱手:“阁下竟是风水师?”
时道微微颔首:“你是小镇的人吗?这里发生过何事?”
“对!我们小镇一个月前开始只要有女子出嫁小镇就会变成墓地,前后失踪了三位新娘子。如今小镇人人自危,关门闭户不敢外出……”
男新娘一脸痛苦地甩了甩嫁衣的长袖:“我妹妹是在小镇第一次变成墓地的那日嫁人就此失踪,自此我便日日带着迎亲队出现,可惜我却从未见过墓地。大师,您能救救我妹妹,救救咱们小镇吗?”
“你不是鬼?!”几个男人裤子还是湿的,现在彻底破防了,面色狰狞可怖。
男新娘没搭理他们,只是和时道交谈。
观众席众人也感觉自己被耍了。
“……我服了,我都已经开始想象男新娘抢时道为夫君了,结果告诉我男新娘是为了找失踪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