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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其他类型 > 偏偏一语乱人心 > 第201章 以我之死,换她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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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榕的计策虽是冒险,但毕竟他是墨缮留于这世间唯一的骨血。

当年,黎丘蛊惑幽吔王屠戮整个巫山一族,却唯独放过了月玖,不过就是因墨缮在这其中的牵扯。

神王心中一直明白,黎丘愿意这么做,不过是爱屋及乌。

故而,黎丘对玄榕的情感亦是矛盾复杂。

他想毁了玄榕,却也想救他......

神王向来倨傲且不善辞令,他眸光沉沉地盯着玄榕好大一会儿,在玄榕侧目看向床榻上的月玖时,他的嘴角扬起了一抹微不可察的释然笑意。

于是,便在这笑意收回后,他唤了一声玄榕的名字。

玄榕闻声,收了凝在月玖身上的眸光,将将转身向前望去时,忽见阵阵带着威压的金光朝着自己身上涌来......

玄榕神情一震,然而却在体内汹涌不息,且最是澎湃的气劲中猛然间豁朗!

这是神力!

神王的神力不同于他,自带千钧威压和浩然张狂的气势,将原本只恢复了微末灵力的玄榕,浑身充盈的满满当当。

慢慢的,随着他体内灵力运转流畅开来,神王广袖一扫,收了法力。

身体已经全然承用,但心绪上还未缓和过来的玄榕,下意识间,神情匪夷地摸向自己胸口处,待最后一抹流光隐匿后,他才抬眸看向神王。

神王见他这般愕然神色,先一步开了口:“那日你将半数寿元和一身修为全部交于了雷霆天道时,吾又怎会不知其因。只是那时,为了将黎丘引出来,吾只能这么做。”

玄榕抿了抿唇,望向面色愧疚的神王:“父王,儿臣从未怪过您......”

神王闻言,淡淡一笑,眸光迟凝了一下,还是抬手拍了拍玄榕的肩胛。

玄榕侧眸瞥了眼肩上的那只手,随即嘴角也露出了淡淡笑意。

这番在凡间父子间看似最为常见的相处方式,却是让玄榕等了两百多年,但他心中清楚,这份亲友温情,在这一刻并不是什么所谓的‘冰释前嫌’。

而是,所有遗憾接受的‘伊始’。

神王面挂笑颜的走出寝殿,之后去了悬圃花园。

深夜中的芙蓉花海相较于白日,有着不一样的美,幽暗的香气似乎也比白天更为沁人心脾。

神王只身站在落英缤纷下,任凭四周裹来的微风将自己的衣袍吹到鼓动翻飞,他站在原地静立许久,直到芙蓉花瓣落满了双肩,他才拖着久未开口的哑意,喃喃开了口。

他说,墨缮啊!你消失了这么多年,我终于等到接你回家了......

言罢,神王伸出一只手,但见一朵不带枝丫的整朵芙蓉花落入了他的掌心。

神王眸光一怔,随即眼眶微酸,泛起圈圈淡红......

正当神王沉溺在这方难言的情绪中时,忽觉胸口一顿,他拧眉将手放在胸口之上,默然片刻后,神情突然凛然一沉,接着袖袍轻挥,化为流光离开了。

待现身时,已经站在了一处寝殿外,守门的侍从见状,忙弯腰行礼,但没能等他们直起身来,就见神王早已用力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侍从面面相觑的看了一眼,瞧见方才神王那冷然的面色,兀自吞了几口唾沫,随后强压着抖如筛糠的身子,将门从外重又掩上。

“玄榕!你在做什么!快停手!”

然而,面对神王的大声呵止,玄榕却视若罔闻,彼时的他正凝聚灵力,用掌心吸取月玖额间的贡印。

神王的冷音再次响起时,手中已经凝出法力打向床榻,但却在几近靠近榻边时,被一面泛着金光的结界高墙阻拦住。

“你竟用吾给予你的术法来对付吾?!”

神王身形微震,看向前方的眼神中有怒意,但更多的却是无奈。

彼时,月玖额间的贡印从原本的闪烁清晰,到渐渐化为丝丝萦绕的雾岚,直到最后全然被玄榕吸收,顺着掌心直抵自己额间!

与此同时,玄榕被那贡印折磨到浑身抖颤,他脚步虚浮的匆忙走下床榻,在身体虚软前伸手扶住了旁边的桌子,方才暂时稳住身形。

神王见他这番模样,怒声道:“那贡印于她而言是同根同源的咒术,但于你来说却是催命符!你若按你先前之意,找到你母妃的棺椁后毁了那棵返魂树,她还有机会活!”

“可你如今用换命术强行为她改命,将那贡印落于自己身上,你可知这后果!?”

“儿臣知道。”

玄榕拂袖擦了擦唇角的血线,神情淡淡的,没有任何过多的情绪。

他自是知道后果,可正是因为太过于清楚这贡印的后果,他才不敢去赌。

没了贡印的束缚,月玖体内充盈的灵血便可以继续护好“心元”,待他毁了返魂树,将玖儿的心元夺回来,玖儿便能活。

但他却也担心黎丘的偏激,害怕黎丘会玉石俱焚,至此,他绝不会拿玖儿的性命去赌!

神王眉心蹙的骤紧,他盯向玄榕:“吾虽只给了你五成神力,但对付黎丘来说尚有胜算。可而今,你身上落了贡印,周身灵血不断消弭不说,恐还会因此被黎丘拿捏!若他想毁了你,轻而易举便可得,你知不知!”

“知道,但玄榕不悔......”

玄榕轻眨了下眼眸,神情坚定的道:“于我而言,这世间没有任何事情能比玖儿来得重要,若我死,能换她生,便是值得。”

“玄榕啊!......”,神王面容无奈地唤了几声他的名字,却胸口闷闷地道不出一句话来。

玄榕只是轻轻一笑,侧眸看向床榻上的月玖,眸光中满是灼灼情意。

“父王,玄榕一定会将母妃的棺椁带回,待了结此事后,若儿臣还活着,我想带着玖儿离开青要山,回我们自己的家。”

玄榕顿了顿,喉间一滚,有些哽咽:“若是儿臣不幸离开,我想将玖儿托付于您......希望您以神族之力,护她余生安稳。”

神王脸色深沉,依旧缄默不语,但心里却如春日里行江开裂的冰江,表面平静,内里早便暗流激涌。

于是,这挤压的情绪,转换成了一句不太符合身份的言论:“你自己的女人,自己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