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谁?为什么会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李含烟心中起疑,迈步走向湖中凉亭,靖王亦步亦趋紧紧跟上。
来到湖边,靖王伸手拨开了盖在石碑上的柳条。
顿时,三个朱红色的“落花谷”映入眼帘。
两人心中又惊又喜。
他们,真的找到落花谷了!
此时,凉亭内的白衣女子已经停止了弹琴,起身向靖王和李含烟走了过来。
只见她肤如凝脂,脸若桃花。身材曼妙多姿,走路弱柳扶风。
李含烟心中暗暗赞叹,好一个俊俏的女子!
白衣女子来到跟前,“你们是谁?怎么会来到这里?”
靖王行了个礼,“我等寻找刘神医时坠崖,因寻找出路误入此处。听闻刘神医便住在落花谷,不知姑娘可否告之刘神医去向?”
“你们找我师父何事?”
李含烟一听心中大喜,上前两步说道,“我兄长身患腿疾不良于行,经无数名医诊治均不见好。听闻刘神医医术高明,我二人特意前来寻找。”
“你们倒是找到了地方。可惜你们来得不凑巧,师父现在外出云游未归。”
“啊?怎么会这样?”
跋山涉水好不容易找到了落花谷,满以为这次可以请回刘神医,谁知道人家外出云游未归。
靖王和李含烟,瞬间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没了脾气。
见二人如此,白衣女子微微一笑。
“二位不必过于伤感。如若不然,你们可以留下府第及姓名,他日师父返回,小女子会据实禀报。如若有缘,说不定师父会上门医治。”
“如此甚好。烟儿,你去写吧。”
“好。”
李含烟答应一声,随着白衣女子来到凉亭的琴桌旁。
女子递过来纸笔,李含烟接过来,一挥而就写下了将军府的地址及二哥的名讳。
李含烟写完递给白衣女子,“府第名讳已经写好,烦请姐姐转交给刘神医。家兄已患腿疾三个月,请姐姐美言,务必请刘神医登门为家兄诊治,小妹先行谢过。”
说完话,李含烟向白衣女子深施一礼。然而等了半天,却没有等来只言片语。
李含烟心中不解,抬头却见白衣女子神色异常。既有愤怒,又有悲伤。
“姐姐,你怎么了?”
听到李含烟的声音,白衣女子一怔,之后脸上覆了一层冰霜。
“不好意思,你家兄长的病,我师父不会医。你们走吧。”
李含烟的眼睛瞬间放大,“姐姐,刚才不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说不会医呢?姐姐,我家兄长很苦的,求求你了。”
白衣女子丝毫不为所动,“别再说了,我是不会答应你们的。天色不早了,赶快离开吧。”
李含烟左说右说,可白衣女子丝毫不为所动,还把她撵回了湖边。
靖王见事情不妙,赶忙询问原因。
得知事情经过之后,靖王微微一笑,“烟儿别急,看我的。”
只见靖王眉头紧皱,连带着一张脸也变了颜色。白中透着黄,黄中透着青,慢慢腾腾地走到白衣女子跟前。
“在下身体不爽,可否请姑娘给在下医治一二?”
白衣女子看了看靖王,心想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现在一副身患重病的样子?
“这位公子,落花谷行医治病,但从不治说谎之人。”
靖王伸出手腕,“在下说没说谎,姑娘您一试不就知道了?”
白衣女子迟疑了一下,本着医者仁心的初心,还是把手搭了上去。
结果这一搭,立刻面带诧异。
“公子受了伤,为何一直隐瞒不说?”
靖王扭头看了看李含烟,发现她仍旧站在原处,这才压低了声音据实相告。
“实不相瞒,在下从崖上摔落受伤,在崖底曾有过一段时间昏迷。因为害怕我家烟儿担心,故而一直未曾说出。”
“今见姑娘您执意要赶我二人出谷,不得已才说出口。请姑娘留我二人几日,一来劳烦姑娘为在下疗伤,二来等一等刘神医可好?”
白衣女子看了看靖王,又看了看李含烟,内心颇多感触。
“公子真是性情中人。可惜世上之人,薄情寡义者多,痴情专一者少。也罢,今天我破回例,特意为你诊治一回。至于其他的,我无能为力。你们二位,随我来吧。”
靖王大喜过望,冲着李含烟摆了摆手,“烟儿,快来。”
李含烟快步而来,看着靖王的脸色不免担忧。
“王爷,你没事吧?”
靖王冲她眨了眨眼,“没事,烟儿不用担心。”
李含烟心下了然,以为靖王故意在装病。于是跟在靖王身侧,随着白衣女子一起离开了湖面。
走下小桥,三个人顺着蜿蜒的小路一直往北,直到来到那一排房子面前。
白衣女子指着其中一间房子说道,“公子,就这间吧。”
靖王颔首,“在下听从姑娘安排就是。”
三人进入房内,白衣女子又仔细给靖王诊脉。越细诊,眉头皱得越紧。
“公子从崖顶坠落,五脏六腑都有移位。我虽然学医尚浅,但还是能诊出来。公子如何能忍,竟然能够隐藏不露?”
靖王笑道:“小姐夸奖了。在下一介武夫,这些伤还得受得住。”
李含烟此刻终于明白了靖王为什么会昏迷如此之久,可是他竟然一直在欺骗自己。若不是白衣女子撵二人离开,说不定他还要忍着。
李含烟心情复杂地看了一眼靖王,然后无比担忧地问那白衣女子。
“请问姐姐,公子该如何救治?”
说也奇怪,自从李含烟写下将军府及李明轩的名字后,白衣女子对她极为冷淡。见李含烟发问,冷冷地回了她一句。
“公子的伤不碍事,只要好好休养,再服下师父留下的丹药即可。”
“如此,小妹谢过姐姐。”
李含烟深施一礼,白衣女子罔若未闻,自顾起身离开了。
白衣女子一走,李含烟立即抓住了靖王的手。
“王爷,你怎能骗含烟?也怪含烟太过粗心,竟然没有发现王爷受伤,真是该死。”
靖王反手把李含烟拥入怀中,语气宠溺,极尽温柔。
“烟儿,翰铭很庆幸跟你一起坠落。假如烟儿一个人坠落,那烟儿将会遭受怎样的痛苦?只是想一想,翰铭就痛彻心扉。如果是烟儿,倒不如是我。更何况这点伤,对翰铭而言不算什么。”
“王爷!”
李含烟轻喊一声,两只眼睛瞬间红了。
“瞧瞧,烟儿以前一直英姿飒爽,让人可望不可及。现在怎么这般小儿女样,让人百般怜爱?”
“王爷,你取笑我。”
李含笑举拳作势欲打,却突然又停了下来。
“王爷,含烟先给你记着。等你病愈了,含烟双倍奉还。”
靖王憋不住地笑,“好,翰铭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