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艺修挥动手中剑,在万宝楼舞得兴起。
靖王和李明轩看得津津有味,秦明和高阳全神戒备。而李含烟,则把自己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欧阳艺修身上。
只见欧阳艺修闪转腾挪,每一个动作都干净利索。衣带飘扬,看上去英气不凡。
一把青钢剑,被他舞得虎虎生风。时而如猛虎下山,时而如蛟龙入海。快时无数剑影连成一片,让人分不清虚实。慢时剑如千钧,让人凭空感到一股压力。
众人纷纷叫好,就连平阳帝也在心中暗暗为他竖起了大拇指。
欧阳艺修眼中噙着笑,脸上现出得意之色。
当他偷眼看向靖王和李明轩,发现他们皱着眉头并没有过多表示的时候,欧阳艺修的心里升腾起了怒火。
赵翰铭,李明轩,你们俩已经中了本太子的毒。看你们皱着眉头的样子,大概此刻身上并不好受吧?
好好好,你们不是没什么表示吗?那本太子,就给你们个颜色看看!
想到这里,欧阳艺修剑锋一转,一个起跃来到了靖王面前。手中剑挥出,毒蛇一样向着靖王而去。
事发突然,场上的人,一下子惊呆了。
秦明和高阳刚要上前,却见人影一闪,李含烟已经手执软剑拦了过去。
“太子殿下,我来陪你舞剑。”
李含烟边说边抽出腰间软鞭,左手鞭,右手剑,齐刷刷地向欧阳艺修而去。
欧阳艺修的剑舞得虎虎生风,没想到李含烟的剑术比他还要更胜一筹。再加上软鞭,几个回合就逼得欧阳艺修连连后退。
李含烟欺身而上,刻意压低了声音,“殿下说一套做一套,当真是口蜜腹剑,心肠歹毒,实在是枉为男儿身。”
“李小姐,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本太子不懂。”
“哼,我李含烟长这么大,第一次见你这样厚颜无耻的小人。让你活在世上,简直就是对东盛的侮辱。”
李含烟说着剑风突变。一招比一招凌厉,一招比一招更强。手中鞭像软若无骨的灵蛇一样,专门朝欧阳艺修的宝剑缠去。
忽然,李含烟的软鞭缠住了欧阳艺修的宝剑。左手一用力,瞬间把宝剑卷了过来。而右手宝剑,刚好顶在欧阳艺修的咽喉。
欧阳艺修面色灰白,认命地闭上了眼睛。
平阳帝和苏皇后看了大惊失色,齐齐地从宝座上站了起来。
“李小姐,手下留情。”
见平阳帝和苏皇后关心则乱的样子,李含烟微微一笑。
“皇上,皇后,含烟不会伤害太子殿下。但是在含烟放下宝剑之前,先请王爷和二哥说两句话。”
靖王和李明轩听了心里明白,知道是烟儿让他们揭穿欧阳艺修下毒的事情。
靖王举起桌子上的酒壶,“皇上,请派可靠之人查杳这酒壶中有什么不该有的东西。”
平阳帝听了不觉好奇,“王爷此话何意?难道这酒壶被人做了手脚?”
“正是。就在太子殿下命人给本王和明轩换过酒壶后,本王与明轩就一起中了毒。”
刘太傅听了皮笑肉不笑地说道,“王爷,这话可不能随便说呀。太子殿下是我东盛的储君,他怎么会做出如此下作之事?而且据老夫看,王爷与李公子神色如常,并不像是中毒的样子。王爷,你莫非在陷害太子殿下?”
靖王冷笑一声,“刘太傅,你可真会睁着眼睛说瞎话!说欧阳艺修是东盛储君不假,可他暗地做手脚也不假。如果不信,查验一下不就明白了?”
欧阳艺修气急败坏,“王爷,请问你中了什么毒?为什么不见你有丝毫中毒的样子?”
靖王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瓷瓶,“皇上,刘太傅,太子殿下,本王确实中了毒,但是本王有刘神医配制的解毒圣药回元丹。在本王查觉身体有恙的时候,第一时间服用了一粒,所以本王现在的身体并无异样。”
苏皇后一见靖王从怀中取出瓷瓶,心里一下子明白了。
而欧阳艺修一听到“回元丹”三个字,神态瞬间激动起来。
“回元丹,回元丹!你服用的是真的回元丹,而我东盛士兵,服用的却是假的回元丹。你服了回元丹可以保命,我东盛士兵服了回元丹却是丧了命。真是天理何在,天理何在!”
欧阳艺修状似疯癫,李含烟收回了宝剑,几名侍卫连忙上前把他扶了回去。
平阳帝心中窝火,仍自让人把酒壶带下去查验。
一刻钟后,查验结果出来了。酒壶里面果然有东西,是一种被称为“断肠散”的毒药。
平阳帝瞬间勃然大怒,指着欧阳艺修骂道,“逆子,你怎么能做出如此丧尽天良之事?朕已经告诫于你,并且向你提了三个条件。你明明都答应了,为什么还要做出这样的事情?”
欧阳艺修明显不甘心,“父皇,儿臣没错!大顺边疆辽阔,国富民强,儿臣早就想与他国联手,然后把大顺吞并了。”
“逆子,你还说!”
“儿臣要说,儿臣一定要说。父皇,他们说得没错。是儿臣设计陷害了李明轩,还在将军府埋下了细作。儿臣联手四皇子齐王谋反,可惜被靖王识破了。儿臣联手北幽大皇子,结果也被靖王识破了。”
“刚刚儿臣派去北幽的国师回来了,他给儿臣传信说,靖王等人设计,不但杀死了儿臣派往北幽的士兵,还让人假扮血煞,企图蒙骗儿臣。父皇,靖王种种行为,儿臣岂能放过他?父皇,儿臣这样做全都是为了东盛着想。儿臣没错,儿臣没有错啊。”
听着欧阳艺修的话,平阳帝气得浑身直哆嗦。
“逆子,如果你不去陷害李公子,不去安插细作,不联合齐王谋反,怎么会有后面的种种?如今你不但不思悔改,还妄图毒害靖王及李公子。如此丧心病狂之人,朕岂能容你?来人,带下去严加看管!”
平阳帝一声令下,立即有四名侍卫把欧阳艺修带了下去。
欧阳艺修双目喷火,怒视着靖王。
“赵翰铭,你给我等着。只要本太子活着,就一定不会让你安心!”
靖王不怒反笑,“好啊,本王等着。”
欧阳艺修被带走了,平阳帝看着靖王面带愧色。
“靖王,今日让你见笑了。逆子如此顽固不化,都是朕教子无方。说起来,朕心中有愧啊。”
“皇上不必自责。自古人之本性,最是难改。太子殿下觑视大顺已久,想让他放下恐怕非一日之功。若是能像九皇子那样良善,东盛就可高枕无忧了。”
“九皇儿确实良善。”
平阳帝一边说一边看向九皇子的方位。一看之下,眉头瞬间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