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小说旗!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你听说了吗,那女人一步一跪,从港口一路跪来王都的事?”

“这事都传遍了,谁不知道啊?听说那女人膝盖都跪烂了,现在只能爬着走。”

“若不是有天大的冤屈,何苦这样呢?我猜她背后一定有个凄惨的故事。”

“她的事都传遍大街小巷了,咱们王都的大人亲自去问她所为何事,但不知那女人说了什么,竟然被卫兵架着丢出了城门外。”

宫女躲在窗下窃窃私语着,殊不知国王今日心血来潮想要赏雪,正好在此地批阅奏折。

“哦?我倒不知道这事。”国王放下鹅毛笔,目光深深地看着路德。

世上不该有国王都不知道的事,除非有人刻意拦截了消息,企图捂住国王的耳朵。

路德被那一眼看得双腿发软,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哀声道:“这几日我都是跟在陛下身边寸步不离的,我也未曾听说啊……求陛下恕罪。”

国王沉声道:“让那两个嚼舌根的女仆滚进来。”

敏锐的国王听说那个女人来自港口,立刻就察觉到了一丝古怪。

约莫一刻钟,她的信息就被汇总到了国王那里。

她叫梅瑞狄斯·蓓姬,是一个渔女。

蓓姬和丈夫是青梅竹马,靠着勤勤恳恳出海捕鱼过得非常幸福,上个月底,他们在波赖港口建成了自己的爱巢,拥有了一个能够听见海浪、看见无垠大海的新家。

在希娅和承二失踪的同一时期,蓓姬的家人惨遭杀害,而她自己也遭到了非人的凌辱。

她一路跪至王都,只为求得一位良民应得的公道。

国王神色阴沉,他立刻就想明白了其中关键。

王都的官员将蓓姬逐出城外,无非就是——

给她带来苦难的人,正是他的大儿子凯拉妮·承二。

十六岁的儿子正值气血方刚的年纪,宫里女人众多,他难免受到蛊惑。

承二自己身边的美貌侍女几乎玩弄了个遍,但国王认为这无伤大雅,这是男人本性,这是神赐的特权。

女人本就是罪恶的开端,男人受到诱惑也是在所难免的,只要不耽误正事,那便无伤大雅。

国王自己本身便风流成性,自然不会因为儿子这样在他看来不值一提的行为生气。

他的愤怒来源于——

作为一国王储,竟然不合时宜地在外面拈花惹草,更愚蠢地留下了会损害王室名誉的祸害,想来平时教他的处事之道都学进了狗肚子。

国王宣召了那个女人,想从她的口中得到一点关于承二的消息。

梅瑞狄斯·蓓姬便得以跪伏在金碧辉煌的大殿里,她的膝盖早已血肉模糊,可她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一般,虔诚地长跪在那里。

“梅瑞狄斯·蓓姬,你不远千里地一步一跪,将你那些丑事闹得人尽皆知,毫无妇女该有的羞耻之心,到底所求为何?”

国王其实并没有什么耐心去听她的悲惨故事,但未免显得自己太过不近人情,他只好让她快点说出自己的目的,好立刻堵上她的嘴巴。

毕竟她闹这么一出,无非是想从王室手里多获取一些金币罢了。

跪在地上的蓓姬攥紧了拳头,明明是王储闯进了她的家里,霸占了她的新家,让侍卫残忍地杀死了她的家人,不顾她的哭喊和挣扎,粗暴地解开她的衣带,撕碎了她的裙子,然后像个种猪一般蛮横地在她身上怂动,可现在她听到了什么?

施暴者沐浴在地位和身份的光环里不沾染一丝罪恶,而无辜的受害者却因没有守住自己的贞洁而被宣判为有罪。

如果不是希娅公主亲手杀死了王储,恐怕她永远无法为丈夫和爱人报仇。

现在正是她回馈公主的时候。

蓓姬深深呼吸,咬了下舌尖,让自己从出离愤怒中剥离出来,她朗声一字一顿的说道:“不,尊敬的陛下,我并非为了我卑贱的身体来到王都。”

“我此行只为揭发大王子的罪行——他潜伏在波赖港口,布下杀手,只为将公主殿下置于死地!”

————

距离珍珠号被劫持的日子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月。

银沙正用肉食兔来练习解剖,溅射出的血液被亚尔敏捷地躲过。

“你们银环蛇都是这么残忍的吗?你脸上甚至没有一丝表情,很符合我对蛇类的刻板印象。”亚尔说道。

银沙用银色的竖瞳平淡地看了他一眼,语气没有丝毫起伏地回怼:“你倒是颠覆了我对金钱豹的印象,在认识你之前,我从未想过会有豹类打不过一只鸡。”

说他残忍?

公主殿下利用那个渔女来揭发承二的罪行,用脚趾想也知道渔女会为此付出生命的代价,公主这种行为都算得上是草菅人命不择手段了吧?

这只金钱豹是怎么说的来着?

说什么“公平交易你情我愿”、“要成大事怎么能有妇人之仁”、“公主也是迫于无奈”之类的,想起他绞尽脑汁给希娅找补的模样就有点想笑。

金钱豹可越来越像那只紧紧跟在希娅屁股后面的狗了。

亚尔对银沙的毒舌已经免疫了,他只想尽快离开这个鬼地方。

这间屋子实在太过破旧和拥挤,跟他在公主府的房间完全不能相比,明明以前有宽敞一点的笼子和干净的水就能让他觉得很满足了,现在过着作为兽人时都不敢想象的好日子,却不知为何越来越贪婪。

银沙仔细地擦拭自己手指上的血迹,兔子的皮毛、肉、血、都被整齐地分类摆放,骨头还被他仔细地拼好,分毫不差地还原了那只兔子的身体结构。

敲门声传来,亚尔和银沙对视一眼,立刻便去开门。

等待的时机已经成熟,看来马上就能离开这里了。

只见隔壁的农妇手里攥着一张告示,神色有些激动,皱皱的脸上被撒满了老年斑,不停地朝里间张望着,她小心翼翼地询问着:“你……不,您,您的主人身体可好些了?这告示上的人,我看着有些像她,那位美丽的小姐竟然是一位公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