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吓得颤颤巍巍,赵檀顿感无趣,翻身下马,在虞怀序面前单膝下跪行礼道:
“微臣救驾来迟,请陛下恕罪!”
虞怀序弯身把她扶起来,道:
“把他们捆了,捆严实点。”
赵檀站直身体,厉喝道:
“此后西郊大营由我接管,反贼手中兵符作废!若有不服的,杀!若有忠心于反贼的,杀!若有想潜逃的,杀!”
她把长枪杵在地上,长枪发出一声响,她接着道:
“休整片刻,明日护送陛下回邺都!”
虞怀序走进帐内,赵檀也跟了进去。
他坐在主位上,看不出喜怒哀乐。
赵檀出声询问:“陛下,疏勒那边,怎么处置?”
虞怀序修长的手指在棋盘上捏起一颗棋子,随后扔出棋盘,轻描淡写道:“侵犯大晋疆土者,当以全力除之。”
赵檀又跪,语气决然:“定当不负陛下期望。”
虞怀序有些迟疑,语气微妙道:
“若是能打的疏勒举手投降的话,朕……想成全你一桩心事。”
赵檀神色迷茫,“啊?”
虞怀序没再继续详细说,转移话题道:
“朕待会拟一封旨,你亲自送到津州城内的刺史府上,顺便告诉他,即日起,他就是新的御史中丞。”
赵檀意外,质疑道:“津州刺史微臣也是见过的,发须花白,这,这都快告老还乡了,能担任御史中丞一职吗?”
虞怀序看了她一眼,赵檀噤声,但还是忍不住小声说:
“微臣是怕刺史大人累到。”
虞怀序拿起笔,赵檀很自觉的站在一边给他磨墨,虞怀序解释道:
“津州刺史一心为民,能力出众,当年好歹也是个探花郎,但是为人清廉正直,不愿攀附,所以这么多年才一直都没升官。”
“朕这么做,也是想鼓舞下那些为人清廉,不愿与别人同流合污的其他官员,以刺史为例,以表对他们的勉励。”
赵檀恍然大悟,“陛下英明,是微臣目光短浅了。”
虞怀序写好后,递给赵檀,等她出去后,终于有了喘息的空隙。
可算是忙完了,就是不知道观瑱那边怎么样,虞怀序忧心忡忡,这夜入眠时,总觉怀里空落落的,少了点什么。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后,他猛然坐起身,脑海里虞观瑱的脸庞挥之不去。
虞怀序登基十六年,励精图治,再往前十四年,是个不受宠的皇子,头顶上三个受宠皇子斗得不可开交,他谨小慎微,没心思风花雪月。
先帝去世后,又经历慕容一氏摧残,忙的不可开交,朝中大臣也是深知朝廷混乱,没有开口提过选秀之类的事情,宫中唯二妃子。
一个贵妃,是赵檀心悦之人,从小和他一同长大,他敬而远之,待之如亲妹。另一个贤妃,是和亲公主,看上去没什么心机,但虞怀序总是多虑,因此也从没靠近过。
蓦然回首,虞怀序惊觉自己活了三十年一个女人都没碰过,过得跟和尚一样。
春天将近……自己是时候该选秀了吧……
他强压下心中异样,重新躺回去。
眨眼间又过七日。
虞怀序第二日启程时,收到了夏德荣来信,信中说虞观瑱做事有条理,那日宫变临危不乱,大臣们事后对其赞不绝口,官眷们纷纷表示感激。
还说他今日已经开始在太傅的辅助下开始试着管理朝政了。
虞怀序都能想到他在灯火下打哈欠强撑着看政务的模样,不由得唇角勾起。
御史大夫和户部的人也到了津州,管理起了土地买卖一案,那些奸官佞臣该斩的斩该流放的流放,津州百姓连连称赞他是个好皇帝。
御乾宫偏殿
虞观瑱还没进行册立,东宫一处并没有给他打扫出来,朝中有人上奏提议让虞观瑱先搬出御乾宫。
虞观瑱并不想搬出虞怀序的住处,借口推辞回绝,但总觉心虚,于是自觉地从虞怀序住的主殿搬出来,去了偏殿居住。
这天得知虞怀序今天就能回到大内,早早地起了床,连奏折都没心思看,结果枯等到晚上也不见虞怀序回来。
他还想去问夏德荣,但腿迈出去一半又收回来,因为他今天已经问了夏德荣七八遍了。
虞观瑱无奈,重新躺回床上,把人全支出去之后,脱了亵裤偷摸拿出膏药。
昏黄烛光照映下,只见他大腿之间淤紫一片,虞观瑱叹气,默默开始给自己上药。
那几日奔波骑马时候没觉得疼,事后晚上时才发觉腿间红肿发痛,这也怪他皮肉被虞怀序养嫩了,这要换成以前肯定不会看着这么惊心。
因为受伤的地方过于隐私,虞观瑱只能问太医要了些药膏,半夜偷偷自己摸。
他过于专心致志,心里还在想着虞怀序为什么今天还没回来,没听到偏殿门被打开的声音。
直到帷幔被人掀起,外面的光亮透进来时,虞观瑱才吓得打翻了手里的药膏,那一句“大胆”,在他看清来人时咽了下去。
他皮肤白,淤青格外显眼,虞怀序一眼就看见了,脸上笑意淡了些。
在虞观瑱红着脸想把被子拉上去时,他坐在床边,手掌顶住他的膝盖,强迫他把腿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