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星整个人摇摇欲坠,腺体处剧烈的疼痛让他几乎站不住,他把下巴放在林霖的肩膀上,弯腰环抱住他。
他很少流露出这副脆弱模样,林霖不知所措被他抱着,对眼前的alpha又生出几分怜悯。
可是不该是这样的,这个熟悉的屋子,熟悉的人在易感期中又这样抱住了他,如同四年前一模一样,只是墙角不见了那棵亮晶晶的圣诞树。
不该是这样的,不该像四年前那样,有一个糟糕透顶的开始。
林霖被推到床上时这样想。
苦涩气味钻进他的鼻腔,房星见他分神,攥住他的手腕,林霖疼的倒吸一口凉气:
“你放开我……”
beta其实也是有信息素的,但是并不和alpha,omega一样,他们的信息素很淡很少,几乎是无色无味,他们的腺体也并不能接受任何标记,只是人体中上万个精细零件中的其中之一。
房星要被一波波的热潮逼疯了,整个人犹如被架在火上烤一样。
卧室外面阴阴沉沉,又是要下雨的预兆,风声呼啸树叶摇曳拍打在窗户上,刚刚林霖一直开着窗通风,眼见一片树叶被吹进房屋内。
夏季微凉的风吹进屋内,弄乱房星微长的头发,他的洗发水是清爽冰凉的薄荷香味,体温上升让薄荷味也带上点暧昧温暖的味道。
林霖躲避他密密麻麻如雨点的亲吻,手摸着他的发丝,又不敢用力扯:
“房星,我要去关窗户……”
房星轻咬他的锁骨,留下齿痕,嗓音沙哑的不成样子:“不许走。”
林霖折腾一顿推不开他,气喘吁吁,奋力打他肩膀:
“你家地板是木地板,淋到雨会发霉,你个笨蛋!”
风越来越大,白蕾丝窗帘被风吹的胡乱纷飞,乌云黑压压的聚成一片越来越多,眼看已经开始打雷了,这场雨肯定小不了。
布料摩擦发出声响,他满脸通红,咬牙切齿小声说:“变态!”
房星低头亲了亲他的耳垂,一只手压着他,另一只手笨拙地在一边弄自己身上的腰带。
窗外已经开始下雨,地板上满是水痕,还有被风卷进来的梧桐树叶。
林霖心心念念地板受潮会发霉这件事情,见房星手指笨拙拨弄扣子,解不开自己身上的衣服急得满头汗,他趁房星不注意,猛然挣脱他的禁锢跑下去。
他没注意到自己已经踩到房星的雷点了。
风停了,他掀起一旁的蕾丝窗帘,发觉上面都湿了,林霖的职业病犯了,心想待会还得洗窗帘。
窗户是推拉式的,长时间没住导致推起来有点费劲,林霖费劲的推了好一会,他弯下腰探出头去看,发觉中间卡着一小块树枝。
林霖丝毫没意识到身后的危险正一步步靠近他。
房星对林霖的逃跑已经有应激反应了,现下他意识不清楚,林霖在这种情况下又反应激烈的把他推开,不亚于在房星雷点上蹦迪。
一双宽厚大手摁住了他,林霖察觉的情况不对,连忙解释:“我是要关窗户的,房星你放开我。”
林霖的腰很细,房星一只手臂就能把他环抱住,此时他直接把林霖抱了起来,他的身体从窗户探出去一大块,虽然二楼不高,但跌下去也够受的,林霖惊呼一声,下意识把手伸回去想抓住什么不让自己掉下去。
房星趁机把他的手用腰带捆了起来。
“你干什么!?”
房星难道想在这……?
“你疯了?房星,放开我。”
房星看着白窗帘罩住他上半身,这让他回想起那天出租屋里,林霖穿着的白色围裙,他眸色越来越深沉。
没有任何准备,林霖疼的直冒冷汗。
更糟糕的是细细密密的雨丝逐渐转大,淋得他睁不开眼睛,一张嘴说话就被灌了一嘴雨水。
白衬衫被雨淋透,黏腻在身上难受极了。
他就这样保持着一个非常耻辱的样子,在瓢泼大雨中浮浮沉沉。
房星不像之前那样满嘴骚话,到现在为止他都很沉默,这对林霖来讲更令他难受,他心底隐秘的期许着房星可以抱他亲他,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把他当成一个工具。
雨水把他整个人都浇透了,风一吹冷的不行,林霖觉得这样下去自己一定会发烧。
长时间趴在窗台上,肚子附近也硌的生疼,林霖昏昏沉沉,痛感却逐渐削弱下去。
风渐渐转小,蕾丝窗帘好巧不巧滑下来,又落在他的脊背上,繁琐精细的花纹盖在林霖身上,有一种别样的美感,房星眨了眨眼睛。
林霖咬唇,房星像这场大雨一样,快要把他淹没了。
淅淅沥沥的大雨好像也温度上涨,林霖不再觉得冷,整张脸发热发烫的厉害,他眼神涣散,庆幸院子里那几棵梧桐树枝繁叶茂,能遮挡住他失态的模样。
一股异样感觉升起,林霖吓得回了神,嗓音沙哑有气无力骂房星:“房星,你个混蛋……”
房星心满意足,轻柔地把林霖抱起来,嘴里念叨着:
“老婆好乖……”
他们到现在还密不可分,林霖感觉要羞耻死了,混杂着委屈委屈等一干情绪涌上心头,眼中含着泪水要掉不掉。
房星精准的从他沾满雨水的脸上分清楚了那些是雨水那些是泪水,他亲亲林霖的脸蛋又亲他的嘴唇,像抱小孩子一样把他托起来。
林霖感觉现在如果有个老鼠洞的话他都可以钻进去。
房星相比起他脸皮厚的不是一丁半点,他面不红心不跳,抱着林霖轻轻拍他的背,又抬头亲他眉心,手臂轻晃:
“老婆乖……老婆不哭。”
林霖自暴自弃地把头埋在他肩膀上任由他抱着,闭紧嘴巴不想再跟他说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