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另一边的顾家,
客厅内,
顾老夫人与儿子顾哲琛以及儿媳沈珞彤、柳慕云顾哲宇各自围坐餐桌上享用着年夜饭。
且说,这顾哲宇自打被安排进了启航投资公司后,一改昔年的懒散样。
尽管他眼下所处的位置仅是一名小职员,但他却是没有一丝的懈怠。
顾哲南那个混蛋为了向上爬,居然将目标转向了陈梓言小姨张语汐的身上。
且还让他成功与之订婚了,心想着他还真的是无所不用其极啊这是!
故而,他得趁这家伙还在上海时,做出成绩让陈梓言来重视他。
半晌,只见顾哲琛一边吃着饭,一边冲着顾哲宇道:“哲宇啊,咱们顾家能再复起很不容易,咱可不能重蹈过去的覆辙啊,知道吗?”
顾哲宇紧忙点头应承道:“那是自然,三哥,你就放心好了,我不会再像以前一样那般的懒散了,如今的一切得来不易,我会珍惜!”
眼见六弟一副受教的模样,顾哲琛遂目露一抹满意之色,想着他到底是长了几岁了,变得成熟多了。
……
“我不吃,我不要吃,你走开……”说话间,只见那四岁的顾知远边喊边冲进了客厅内。
“我的小少爷诶,您慢着点跑,小心摔了……”保姆拿着碗紧跟其后,端的是一脸的无奈道。
心想着待会自己又得挨主子的一顿斥骂了,没曾想,沈珞彤并没有训斥她。
反而是放下了筷子,冲着跑到自己身边的儿子严厉训斥:“远儿,好好的不吃饭,你乱跑个什么劲呢?”
四岁的顾知远瞬时泪眼婆娑小嘴瘪了起来,直把顾老夫人心疼的:“珞彤啊,你说你啊,做什么这么凶吗?远儿他还是个孩子呢,有话不能好好说吗?”
对于顾老夫人又开启她那老一套惯子的行为,沈珞彤甚是嗤之以鼻,她的儿子她想怎么护那是她的事。
可顾知远是自己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儿子,自是轮不到她一个当婆婆的来插手干预。
想着,她遂口气略冲道:“婆婆,这是我儿子,我怎么教育是我的事,还请您莫要插手!”
一番话即说的顾老夫人的脸色变了又变,柳慕云见她吃瘪,遂出声维护起她道:“珞彤啊,这除夕夜的,我一个长辈于情是不该说你的,可这于理吗还是不得不说,像你这样教养孩子的可不行啊,远儿现下才几岁啊?!你就这般的严苛,他……”
然,还不待她说完呢,便被沈珞彤强势打断话题:“姨娘,我知道您是我婆婆身边的狗腿子,可也不必这般舔吧?!我的儿子自有我来管教,不干你们的事……”
说着,她自餐椅上站起身,跟着,一把拽过儿子的小手离开了客厅内。
……
见状,顾老夫人看向一直默不作声的儿子顾哲琛道:“阿琛啊,你媳妇儿这样对你妈说话,你都不会管一管?”
顾哲琛闻言,一副不置可否道:“妈,珞彤哪句话说错了?!她是远儿的母亲,自是由她来教养远儿,您啊,就好好的享清福吧,何苦跟她杠上嘛!”
即便,他承担了赡养母亲的责任,但对母亲过往那些年里的宠子观念,他到底还是不喜的。
毕竟,若非母亲宠着惯着,顾家也不会走到如今这个地步?虽说,靠着陈梓言他们才又复起了。
到底还是心不平啊,堂堂的顾三公子沦落到要仰仗陈梓言的鼻息过日子,换作谁都会不舒服。
可那又能怎么办呢?今时已不同往日了除了巴结奉迎再无他法!
柳慕云刚想插嘴说些什么,却被儿子顾哲宇一个眼神给作罢了。
是啊,他们母子俩的事她一个外人去介入什么呢?
这般想着,她忙转移话题:“诶呦,大姐啊,这儿孙自有儿孙福,咱过好自己的生活就行了,来来来,这菜都快凉了……”
顾老夫人遂脸色稍霁了下来不再与儿子掰扯,他既不领情她也懒得废话了,左右是他的儿子。
他这当父亲的都不知道去心疼自家儿子,自己这个做祖母的又何苦来哉,上赶着去自讨没趣呢?
……
天津,和平区花园别墅,
客厅内,
王雪梅独自和一双龙凤胎儿女,过着属于娘仨个的除夕夜。
距离陈梓言上回离开天津至眼下,他又是大半年没过来了。
对此,她虽有些感伤,却也明白自己的身份,毕竟,她不过是他众多女人中的一个而已。
又有什么立场去要求他时刻陪在自己身边呢?之前的她没个孩子傍身,自是会产生焦虑。
如今的她有儿有女的,还有什么好伤心的呢?不得不说这女人真的是一个很矛盾的生物!
她一方面呢希望被人疼爱,另一方面呢又能单方面的消化掉所受的委屈。
思及此,她一脸慈爱的先是夹了一块儿子爱吃的红烧肉,跟着又夹了一块女儿爱吃的豌豆黄。
陈仕显和陈念窈见状,即异口同声的道:“谢谢妈妈\/谢谢妈妈,您也吃!”
……
过完年就五岁的两兄妹完美的继承了爸妈的优点,尤其是陈念窈,就像是复制粘贴陈梓言版。
每每想念她家少爷的时候,女儿陈念窈就成了她思念他的精神食粮,儿子陈仕显则是随了自己的眼眉,小模样很是清秀。
对于父亲偶尔才能来一趟天津,两兄妹并没有什么不满,自打记事起,两兄妹就知道自己的身份。
唯恐两兄妹会因为没有父亲的陪伴,而心生委屈以及怨怼。
故而,在其很小的时候便灌输了这些残酷的事实。
毕竟,天底下没有哪个孩子不渴望父爱。
可自己姨娘的身份,注定了给不了两兄妹想要的完整家庭。
如此,倒不如一开始就跟两兄妹说明白了。
总好过将来万一触怒了他们的父亲,换来母子仨人的竹篮打水一场空。
想着,她会心一笑,招呼起儿女享用年夜饭……
……
与王雪梅同样心理的还有那林墨涵,在本该阖家欢乐的除夕之夜,她却是选择了独自一个人过节。
哪怕,陈梓言已很久没去她那边了,她却执拗的守着二人的爱巢。
纵使与鲍明辉离了婚,但儿子鲍恒廷可是她怀胎十月所生的儿子,她竟是一次也没去看过他一眼。
并非是她这个做母亲的无情,而是她明白自己给不了儿子他想要的母爱,索性就不给他虚假的幻想。
客厅内,她看着满满的一桌子菜肴,以及餐桌对面,仿佛陈梓言就在那里坐着:“言哥,我敬你一杯,你随意,我干了……”
话落,她端起了酒杯,跟着,仰头一饮而尽。
旋即,只见她一边夹菜至对面的碗碟内,一边自言自语道:“言哥,这是我为你刚学不久的菜色,你尝一尝看,也不知道这味道如何?!言哥……”
她就这么陷于自己编织的情网中不愿清醒过来,在她看来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只要她有足够的耐心,她坚信她的言哥,总有一天会彻底的爱上她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