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一具具骸骨都有着惊人的气息,那种来自蛮荒的凶猛气势,即使死了都无法彻底消散。
莫川走过骨路,登上骨山,攀爬跳跃在一具具尸骸上,不知道踩过多少具森森白骨。
待到半山腰的时候,他抬头看向那船只,只见那船只巨大,有三十余丈长,虽然大但做工精巧,两壁各处甚至都有雕绘,有神鸟神兽,栩栩如生。
船上有着芦也就是房屋,那房屋有着大方顶,四边挂着金铃,更高处还有了望台。
可谓攻防一体,见着那了望台,莫川再看那绘着的神鸟神兽,才发现雕绘之下藏着暗口,怕是内藏火器,那雕绘只是迷惑人用的。
“真是厉害。”
莫川慢慢的登上那艘大船,只见船上出奇的整洁,四处都是完好,灰尘都少有。
也就在这时,四处骸骨上的光芒散去,莫川发现四周的黑雾虽然涌来,但这艘船方圆十余丈都没有雾气。
莫川四下打量,船上的干净整洁跟船外的尸骸遍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更像是外面的生灵死绝后这艘船才落在这,船上的人收拾的干干净净,不紧不慢的离开了船只。
莫川四处搜寻,终于是在几处房屋里找到了一些遗留下来的书册画册。
打开一看,莫川一怔,记录的是一位女道人白日飞升的故事,而且故事背景……是晚唐。
“德宗贞元十年,于县界金泉紫金宫,白日飞升。”
“……”
册子上写道: “那可能是我此生仅有的机会,我不可错过,接引我的船只到来,其上有神鸟彩凤,黄龙盘踞。”
莫川眼皮子跳了跳,只觉得头皮发麻。
他咬咬牙,忍住继续看了下去,这位女仙白日飞升后,便来到了这接引她的船上。
船上有她信奉之人,有诸位道君,还有大罗神仙,他们来到这里,见这里不开教化,荒兽横行,便立庙诵经,众仙下船感化众生。
画册上画着仙家凭空而立,站在天上,下方凶兽伏地,尽是臣服。
仙家感化生灵,授其语言,教他们如何正确的利用自身的天赋条件,利用工具。
莫川再看画册,册子上画的却是有仙家挥手,下方的荒兽变了模样,有的变大有的变小,有的长成了人的模样。
再之后,便写着他们的无上功德,后面的全是日期,功德事件。
例如:开化三年点化灵智,让其能言语。
开化六年,使其耳目聪慧,力大,擅思擅劳。
开化八年,享人身,无上荣光。
……
……
“两百四十六年,此处生灵已有智慧,但我容颜已老,我回头见那道君,竟是也生出白丝……”
“两百四十九年,镜中人年轻,永生真好,宛若毒药。”
“两百五十一年,永生之毒将我折磨,苦不堪言,吾自觉有愧于道……”
……
之后便再无记载,写这故事画这图画的人似乎已经死了。
莫川皱紧眉头,整个故事都给人一种朦胧迷离感,似乎在极力的掩饰着什么。
他放下手中的册子,继续在四处搜寻,不过这一次一无所获,四处空荡荡的。
莫川并没有发现船舵,好奇的四处打量,想知道这船如何操控的。
他发现船尾有暗道,走下去后,看着前方景象脸色一变。
船舵旁边的地上有一具尸体,不对,准确的来说是一个人。
一个皮肉尚在的人。
莫川身躯紧绷,小心翼翼的查看,在确定那人没有任何气息后才松了一口气。
他小心查看,发现那人的脑袋上有一个小孔,往里一探,这人的脑袋里空空如也,整个脑仁都被人取走了。
可这孔也就拇指大小,用什么方法可以用这么小的孔,把人的脑仁儿取出来?
莫川再看,发现不仅脑仁儿被取走了,这尸体的四肢还被钉子钉在地上,仿佛是怕这尸体会跑似的。
后背有些发凉,莫川在这暗室里寻找一番,并没有找到有用的东西。
他小心的离开,怀着忐忑的心来到那位白日飞升的女道人房屋处,再一阵翻找,在上面上看到了密密麻麻的看不懂的字。
比对一阵,发现有些像偏旁部首。
虽然只有半个脑袋,但过目不忘是最基本的,莫川将这些都记下来,赶紧下了船去。
从见了船上那尸体开始,后背就凉嗖嗖的,总感觉被窥视着,让莫川浑身不自在。
下了船以后莫川又难了,四周的雾气已经浓郁到极点,刚才有那些骸骨的帮忙,他还没有察觉。
四周的雾气像是沙子一样,让他走动都难,且没过多久,他的身躯就被那毒雾打成了筛子。
没有办法,硬着头皮又回到船上。
那些骸骨没有再帮忙,肯定是自己还没有寻找到关键的信息,他们希望自己来到这……总不能是想让自己把船开走的吧。
那船舵旁边的死尸,莫川想想就觉得头皮发麻。
虽说是一具连脑子都没有,还被钉死在地板上,可这也太诡异了。
壮着胆子把船当安全屋,莫川开始利用毒雾,增强自己的肉身。
利用船上仅有的条件,制作几处陷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一旦有风吹草动,莫川就会立刻察觉。
就是突破的时候有些麻烦,不过既然担心,那就索性不突破了,打实基础先,顺便找到突破时候不会昏厥过去的办法。
就这么莫川开始在船上船外两处跑,苦练肉身。
四周的骸骨看着这画面,意识开始交流。
“这娃娃的门道似乎是以自残的形式,让自己的身躯更加坚韧,强大,可谓另辟蹊径,潜力无限。”
有意识愣了愣,疑惑道:“自残?”
又有意识啧啧称奇,感叹道:“真贱啊。”
“……”
“怪是怪了点,也不知道是谁教他的,他的师傅也是个天才。”
“虽然奇怪了一点,但不可否认,你们观他气势,几乎是肉眼可见的增长。”
“如此成长,堪称恐怖,我们之中,论成长能比上他的,谁敢说?”
“也许他真的可以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