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徐福身上衣服上的血块，再看屋里的场景，莫川瞳孔收缩，他刚才迷迷糊糊的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都是懵逼的状态。
属于看的见四周的东西，但脑袋没有思考能力。
现在突然反应了过来，只觉得后背发凉，手脚冰冷。
屋子里到处都是血块肉块，以前莫老爷的身躯以一种他怎么都想不到的方式呈现。
那第一具往生的身躯，那曾在收债者时代创下一个个传说，那被收债者恐惧，被邪祟们恐惧，无数辉煌的莫老爷的身躯，此刻被分的一块一块的，四处摆放。
有的血肉上插着香，此时香还没有灭，白气升腾。
屋里阴风阵阵，徐福笑容洋溢，脸上的每一道皱纹仿佛都藏着阴影，看着邪性。
刚才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难不成是因为徐福把莫老爷另一半身躯的脑子给安过来了。
自己感觉到疼痛，是因为徐福所做的事，脑袋在刺激之下，梦里也有了疼痛感？
脑海里一直有一个声音告诫莫川，不能让徐福发现自己还有思想，还有着原本的记忆，甚至于以前莫老爷的记忆。
似乎自己不该有着原本的记忆，此时的状态，应该是在徐福的意料之外。
莫川不知道这个声音的由来，按理说他不该有如此清晰的记忆才对，毕竟以前莫老爷的记忆过来了，另一半脑子也过来了。
他曾设想过无数次，自己只有半个脑子，另一半的脑子到底是需要还是不需要。
还记得最开始自己的身躯被脑袋里的意识所蠕动，完全不听使唤。
也是费了好大功夫才掌握了主动权，可以说其中艰险，外人根本无法想象。
但凡意志有一点松动，也许自己就成了傻子，成了疯疯癫癫被本能驱使的傻子。
如今这另一半脑子被徐福放过来，却没有出现不可控的感觉。
莫川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还是自己，自己并不是莫老爷。
以前的莫老爷，似乎被徐福杀死了！
“对了，黑脸娃子怎么样了！”
琴笛仙子的状态跟王若客有明显的区别，这姑子更像是意识被困住，思想在迷雾之中，找不到自我。
王若客完全已经成为了傀儡，看样子徐福因为孔神仙的缘故，确实不敢为难琴笛仙子。
只是黑脸娃子怕是没这待遇，黑脸娃子跟许安有关系，徐福一直痛恨许安搅局，表面上虽然没有过于表现出来，但时不时就会提起就能看出。
对于许安的临时倒戈，徐福很烦恼，心里怨恨许安。
许安对徐福而言，就是个小人，背叛亲友，不遵守约定的小人。
原本他的计划会更容易一些的。
对于认识许安的人，都认为许安是小人，一个忘恩负义的真小人。
所以黑脸娃子在徐福这里，待遇不会太好。
眼珠子艰难的转动，只觉得每一次转动脑仁都生疼，莫川尽量让自己的眼睛看上去无神，像是没有思考能力的人。
他看向徐福，不知为何，此时徐福给他的感觉不太一样了。
以前徐福给他的那种怪异邪性的感觉，此刻似乎彻底爆发。
徐福整个人都充满了邪性。
“来，慢慢的起来。”
徐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不知为何，身体反应迫切，被一种很诡异的力量驱使着，强行起了身。
脑袋剧痛无比，莫川可以忍住，但他不敢忍，他应该遵循身躯的本能。
嘴里本能的发出嘶吼声，脑袋剧痛，眼眶里咕噜噜的涌出血来。
下一刻，体内功法运转，血液倒流，硬生生的又流了回去。
那种感觉，并不美好！
“好，很好，你随我来。”
徐福很满意的点头，转身便走，莫川身躯自己行动，急忙跟了上去。
他跟着徐福一路出了屋子，来到了外面的药圃里。
招来纸人童子，从纸人童子手里接过一个木桶，桶里有着某种药灰。
徐福让莫川给药圃里的药材施肥撒灰，莫川也是遵循本能的去做。
之前撒的灰已经被药材下面的尸体给吸收了，如今莫川重新撒上。
撒着撒着他看到了一具跟徐福很像的身躯，手上差点没稳住。
脸皮狂跳，莫川还是一点一点的撒着，添了一桶又一桶的灰，慢慢的撒完了整个药圃。
他也是接近尾声的时候看到了黑脸娃子，见他跟着纸人童子，迷迷糊糊的。
心里悄悄记着，莫川也没有表现出来，他现在还没有完全搞清楚状况，琴笛仙子也被迷住了，完全没有机会。
似乎是进行着服从性测试，徐福不停的让莫川做事情，期间莫川的脑袋剧痛，他也不让停。
这日子无比折磨，莫川都一一忍耐了下来，更奇妙的是，似乎也是经历了生死磨难，绛宫三修又突破一层，再突破就到底了，后面就没有路了。
黑脸娃子的情况莫川也摸清了，徐福的意思是抹了他的记忆，但根据莫川的观察，并没有。
纸人童子不愧是黑脸娃子的结拜兄弟，似乎有所隐瞒，而且处处帮着黑脸娃子。
也是心思单纯的主。
而药圃里的徐福……
莫川十分确定药圃里的就是徐福的尸身，而且死了有些时候了，死了很久了。
但眼前的徐福虽然邪性，又确实是徐福，这一点他还没弄清楚。
莫川通过了服从性测试，徐福又带着他出门，从阴间的隘口离开，去往阳间。
徐福把另一半脑袋安回来，让莫川的思维变得更加清晰，那些条条框框也更加明朗。
他也明白那些是什么东西，那是一条条独属于这方天地的规则大道。
莫老爷自己领悟出来的东西。
他现在并不能像以前莫老爷那样能够随意的拨动那些条条框框。
但相信给他一些时间，能一点点的做到的。
徐福把身躯弄成这样，也不知道到底怎么想的。
一路来到阳间，也不知道外面过去了多久，莫川感觉到处都有了很大的变化。
最大的变化就是，神仙的痕迹多了，看样子收债之地已经打开有些日子了。
徐福带着莫川一路飘飞，竟是来到了之前收债者开会的地方。
进入那古老的大庙，里面有着几道身影，见徐福过来，那些身影眼里都有着崇拜敬畏。
徐福脸上笑容洋溢，道：“都过来，这便是我为大家准备的，永生解药。”
有神仙眼里狂热，兴奋道：“吃了他，就能摆脱永生之毒，永生不死？”